第一百零九章破開黃昏

　　靜謐之路的開啟法陣，直徑為三米，法陣面除開一些複雜難懂的法斯特魔紋，還有一圈圈紋路;而在法陣等三角三個方位，刻有新月、半月和滿月三個月相，並分別安置著漏鬥狀的陶器。

　　此刻，奧菲娜拿著當初得自開啟法陣上的獸皮，上面記錄著法陣的開啟方法，而雷奇則是在一旁嚴陣以待。

　　“新月方位，注入三兩憎惡之沙。”

　　早在再次進入風之死地前，雷奇和奧菲娜便已經照著獸皮的指示，找齊了開啟法陣所需。不過這裡面除開魔神器最為難尋，剩余的部分倒也不算麻煩。

　　像這憎惡之沙，就是在憎惡死後留下的砂礫;不過也並非只要是憎惡之沙都能滿足要求，照獸皮的說法，憎惡之沙的等級必需不低於被傳送者的等級;而雷奇兩人，雷奇是二階魂戰法師，奧菲娜是三階的大巫女，所以起碼也要使用大惡魔級別的憎惡之沙。而一頭憎惡大惡魔，在死後留下的憎惡之沙也不過一兩，所以要收集三兩憎惡之沙，起碼也要乾掉三頭大惡魔憎惡。好在在第一次進入風之死地時，被雷奇和奧菲娜聯手乾掉的憎惡大惡魔，就遠不止這個數。

　　憎惡之沙呈赤紅色，看起來如同紅寶石的碎狀物一般，放在手心甚至能感受到熾熱之感，是用途極為廣泛的煉金素材。

　　“嗡——”

　　當雷奇放新月方位的漏鬥注入三兩憎惡之沙，那枚新月月相亮了起來，散發著柔和熒光。

　　“半月方位，鮮活的三級心臟兩顆。”

　　聞言，雷奇從星辰戒中取出兩顆被冰封住的心臟——銅眼科斯拉巨獸之心。在所需準備的物品裡面，除開魔神器，最讓雷奇感到頭疼的便是這“兩顆鮮活的三級心臟”——現今的風之死地，除開擁有傳送印記的雷奇和奧菲娜，已再無任何生物能進入此地;而如今的風之死地，空蕩蕩的連隻耗子都找不到，更別說三級生物的心臟，所以雷奇和奧菲娜商量之下，只能是采用保鮮這種做法——還不清楚到底靠不靠譜******

　　三級生物，顧名思義，這裡面並沒有對種族做出硬性要求——也就是什麽生物都行，包括殺人;當然，雷奇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不擇手段的地步。不過科斯拉荒原這鬼地方，別的不多，巨獸那是隨處可見，唯一的麻煩就是科斯拉巨獸不好對付——為了籌集這兩顆心臟，雷奇和奧菲娜可算是頗為狼狽。

　　“第三步，在滿月方位注入我們的鮮血。”

　　這次，雷奇並沒有立即照做，而是望著奧菲娜開口道:“奧菲娜，你清不清楚開啟這個法陣，為何會需要憎惡之沙、鮮活心臟和鮮血這三種東西?這在我看來怎麽像是血魔法之類的?”

　　“well，那時候加菲爾德本就是一名血法師，就算這法陣借助的是血魔法，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奧菲娜似笑非笑地望了雷奇一眼，隨即笑意盈盈地直視著雷奇道，“我倒是想知道，我的男爵大人是如何看待血魔法?邪惡的力量?應該被禁止的禁忌力量?”

　　“就我目前所接觸到的血魔法和血法師而言，在我看來，血魔法確實是一種邪惡的力量，這種利用活人來強大自身的方式，確實是我所無法接受的。”說完，雷奇大有深意地看了奧菲娜一眼，輕笑道，“怎麽，我們的女巫閣下對血魔法也有興趣?”

　　”事實上，我對任何力量都有興趣。”說這話的時候，奧菲娜的神態看起來半真半假，

“那我們的男爵大人是不是覺得——作為邪惡力量的源頭，血魔法的開創者，黃昏之主布魯涅，只是一個被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那永生不死的生命不過就是一部可笑的悲劇?他一手埋葬法斯特帝國也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鬧劇?”　　“你是想說黃昏之主很強大?”盯著奧菲娜，雷奇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他語氣平穩地說道，“我並沒有否認黃昏之主是一位力量強大的神祗。我也崇尚力量，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信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利用活人的鮮血和生命來壯大我自己，這違背了我個人的底線，所以我不會接受血魔法這種力量。”

　　“well，看來我的男爵無疑是一位合格、仁慈的領主。”但隨即，奧菲娜話音一轉，目光灼灼地盯著雷奇道，“但也有可能，你只是對你所熟悉的世界，所熟悉的種族抱有惻隱之心。但如果改變一下條件，比如說被你新征服的位面，那些土著和你可沒有半點關系，甚至在卡拉奇帝國的官方著作裡，他們也不過是一種廉價的資源——如果血洗一個位面的土著，能夠讓你一躍擁有神靈的力量，不知我的男爵又會作何選擇?是大義凜然地拒絕，還是選擇接受?“

　　這一次，雷奇沒有立即做出回答，現今這裡也就他和奧菲娜兩人，他沒有必要刻意表現什麽和假裝什麽。此時此刻，雷奇也在捫心自問——如果我真的碰見這種機會，我是否還會選擇拒絕?

　　成神的誘惑，這對任何凡人而言幾乎都是難以拒絕的，包括他雷奇在內——領地，女人，金幣，權利******這為凡人所竭力追求的一切，又豈能和永生不死、力量無窮的神靈相比?如果只是需要犧牲一群和自己沒有半點關系的土著，這有何不可?如果我真的擁有神靈的力量，又何必處心積慮地一點點地壯大自己?我還會為害怕無面君王的信徒找上自己而憂愁?眾生的生死不過在我一念之間，時間在我指尖遊走，世俗百態在我眼中不過一場場鬧劇******

　　在此時此刻，雷奇陷入了一種深度的幻想，一種自我的迷失。

　　“孩子，吃飯了沒有?”

　　突然之間，雷奇的腦海中響起了他母親的聲音，他穿越前在地球上的母親。

　　雷奇不明白他為何會回想起這句話——雷奇從初中開始就在外地念學，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養成了給每星期家裡打電話的習慣，從一開始的電話卡，到穿越前的手機，溝通工具雖然變了，但這個習慣卻一直保留了下來。

　　說來好笑的是，實際上雖然每星期都給家裡打電話，但實際上回想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要說的，倒是“孩子，你吃飯了嗎?”這一句，很多時候會成為母子倆的對場白。不過以往的時候，雷奇沒聽見這句就不見有翻白眼的衝動——自己都那麽大的人了，難道連吃飯這種事還會忘記不成。但如今，雷奇的雙眼卻是濕潤了******

　　是啊，換個角度來看，實際上像穿越前的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這樣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不就如那些異位面的土著?難道為了追求力量，自己就有權利高高在上地剝奪他們的生活和生命?那我追求力量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孤零零的一個人冷漠地俯視萬古?

　　“恐怕，我並不會接受。”雷奇輕笑了一聲，他戲謔地看著奧菲娜道，“我說，我們是不是把話題扯得有點遠了?”

　　“well。”奧菲娜也是輕笑了一聲，這次她並沒有就著先前的問題繼續下去，而實際上這樣的討論對現在的他們而言也沒有多大的現實意義。

　　“就我的猜想，憎惡之沙，應該為了是竊取黃昏墳墓位面的認可。因為據我所知，那些神靈領域，對於凡人而言，幾乎是沒有可能進入的。哪怕是擁有進行位面傳送能力的大賢者、聖戰者等七階強者，除非借助特殊的手段，否則他們也沒有可能進入神之領域。就算悄然進入，也會當場被神域無所不在的神罰之力滅殺！”

　　“神罰之力?”雷奇輕吟著著幾個字，這讓他不由回想起了穿越之初，當時破滅掉無面君王越界的那隻大手的那銀色閃電，難道那就是神罰之力?但安德魯世界又不是神域，又哪來的神罰之力?

　　“照這樣說來，當初法斯特帝國進軍黃昏墳墓位面，那簡直就如同神話傳說一般啊！”

　　“well，現在它對我們而言，本就是神話傳說。”

　　雷奇被奧菲娜一句話噎得不輕，他訕訕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那兩顆鮮活的心臟又是作何用?”

　　“應該是用來祭祀虛空巨獸之用。”

　　“虛空巨獸?”雷奇還是第一次聽聞這種巨獸。

　　“在古老的傳說裡， 虛空巨獸遊走在諸多位面的虛空之間，它們會吞噬掉一切所能吞噬的東西，甚至包括位面！而且，這種巨獸具有一種極其逆天的能力——位面偷渡，其中包括神靈位面！所以在諸多古老、神秘、強大的傳送法陣裡面，都會含有祭祀虛空巨獸這個環節。”

　　“那注入我們的鮮血又是作何用?難道是讓我們獲得進入的資格?”

　　“大體上應該是這樣——應該就是將從憎惡上竊取到的資格轉移到我們的身上，well，否則我們就這樣貿貿然地進入一方湮滅領域，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至於魔神器的作用，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哈，讓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風刃一滑，鮮紅的鮮血自雷奇的掌心沁沁滴入到滿月方位的漏鬥之中。

　　當奧菲娜的鮮血也滴入其中，滿月月相被激活，同樣開始散發瑩瑩柔光;片刻之後，三輪月相散發出的光芒在法陣正上方匯聚，顯現出一個半虛半實的奇特月相——既像新月，又如半月，也似滿月！

　　就在此時，雷奇取出黎火之劍，插在法陣正中央。隨即，黎火之劍自動爆發出七彩火焰，法陣上方的月相被點燃;隨著“轟”的一聲，月相化作灰燼，而傳送法陣則是緩緩打開！

　　PS:有書友提到，在第四章時用”小型、中型***“來形容魂石的品質部怎麽恰當，這其實我是借用了上古卷軸裡面的設定，不過我想想也是有點，所以我已經將”品質“改成了”型號“。對本書有什麽見解的，歡迎大家提出來——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