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弟子飛身而起,直撲成飛。
成飛正要取出越影劍,卻覺得全身上下就像被無數鋼刀架住了一樣,身體四肢、各大關節都動彈不得,勾一下手指都像被切掉似的感覺。
成飛立刻放棄了取出越影劍的打算,全身受到玄氣禁錮的情況下,手裡是不是多出一件武器並沒有多少實用價值。說不定對方覺察到威脅之後,就不是讓他有一種像被切掉的感覺了,而是真的斷掉他的整隻手,甚至整條胳膊。
白衣弟子在距離一丈遠的地方時,突然像被什麽阻住了去路似的,身體一滯,陡然退了一兩丈,滿臉布滿了驚駭之色。
成飛頓時覺得壓力大減,就像氣球突然泄了氣似的,禁錮著他的玄氣消散了一大半。他下意識的摸向了胸前,幸虧有定風玉佩,要不然就死定了!
但隨即成飛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蓮華老祖說過,定風玉佩取材於風獄岩虎的尾骨,怒吼的狂風在三尺外化於無形,飛沙走石在三尺外崩解墜落。
成飛已經多次實踐過了,的確如此,並且借風而行的也無法逾越這個壁壘。
之前無意中阻截了白衣弟子,就是因為白衣弟子的防禦全開,強勁的風屬性,加上強橫的玄氣壓迫,使定風玉佩的防禦自動產生了作用,險些讓白衣弟子一個趔趄摔下來。
但剛才的情形明顯有問題,距離不對!定風玉佩的防禦范圍不可能達到一丈!
如果說是禁錮著成飛的玄氣讓定風玉佩產生了誤動作,也應該早早做出反應,而不是在白衣弟子靠近時。
成飛暗叫一聲糟糕!連忙抬起了頭來,果然,白衣弟子的雙眼緊盯著自己放在胸前的那隻手,臉上浮現出陰謀得逞的奸笑。
白衣弟子轉瞬間站在了成飛的面前,“還真是你小子做的!險些把老子從半空中扯下來!原以為你不可能催發高品階的靈寶,或許是玄符入體,不過看你現在的神情,我不得不相信,你的胸前佩戴了高品階的靈寶!沒想到以你禦氣境的淺薄修為,竟然能催發阻截真氣境前行的靈寶!合該老子有造化,能跨越四個大境界的靈寶可遇而不可求啊!小子,自己把靈寶交出來吧,老子賞你一個全屍!”
成飛知道自己難以正面抗衡他的力量,只能期盼著殘槍門和陣華宗的人來解圍了,但成飛的余光一瞥,你們……都腦子有病吧?不趕緊與敵人拚鬥,卻在那裡忙著療傷和調息,難道你們都不清楚白衣弟子若是恢復了修為,碾死你們像碾死螞蟻一樣容易麽?還不如趁著他傷重時拚上一拚呢!
成飛現在能做的,只是想辦法拖拖時間而已,但願殘槍門和陣華宗的人能及時動手,要不然的話就只能殊死一搏了,明知必死無疑也不能坐以待斃。
成飛以盡量平穩的語氣說道:“看你白衣勝雪,飄然若仙,沒想到滿嘴的汙言穢語,還張口小子,閉口老子,好好的畫面感讓你自己破壞殆盡!”
白衣弟子微微一愣,然後不屑地一笑,“形勢逼人,除了性命和信仰,一切都是虛妄。別磨磨蹭蹭的了,趁早把靈寶交出來,否則的話,老子就只能從你殘缺不全的屍體上取下來了!”
成飛無奈地左手從脖子裡掏出了如同瑩瑩白玉般的定風玉佩。
白衣弟子的精神力一探,果然是好東西,興奮地瞪大了雙眼,就要伸手來取。
成飛心念一動,越影劍出現在了手中,迸發出紫紅色的爍目光芒,雷屬性全面開啟,雷雲翻卷蘊天威,電浪重疊映乾坤。
“轟隆隆”雷聲大作,星燭寨震顫不已!山林間回音不絕!
“哢啦啦”電光四射,
周邊十裡亮如白晝!纖毫畢現!一時間威壓橫溢,萬籟俱寂,惶惶然就像末日降臨。
白衣弟子心神巨顫,身子一抖,急忙風也似的後撤了幾十丈。
白衣弟子站定之後,心神漸漸平複下來,但依然耳鳴不已。他使勁晃了晃腦袋,這雷電咆哮之威,定然不是尋常的功法,絕對是天雷啊!
但白衣弟子眼中的目光更加炙熱,他想不到成飛的修為不高,卻能同時擁有兩件高品階的靈寶!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異寶!
殘槍門和陣華宗的人回過了神來,仔細回味著剛才的情形,再看看白衣弟子躊躇著不敢近前的模樣,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們之前和白衣弟子交手多次,白衣弟子從來沒有過這種謹小慎微的狀態, 是因為身體有傷實力大跌才如此謹慎?還是他對面的年輕人身懷異寶?
白衣弟子這兩個原因兼而有之,他正在反覆權衡著自己劫奪靈寶的利弊。
他掃了一眼殘槍門和陣華宗的人,盤算著對成飛出手時這些人會如何攻擊,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片刻之後,他只能確認一件事情,想逃的話絕對可以逃得出這些人的圍追堵截,前去尋找護法或者其他真命弟子,與護法或者其他真命弟子裡應外合地殲滅圍困他們的高手。
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劫奪成飛手中的靈寶,生死或許就在一線之間。但機遇往往和危險並存,讓他心癢難耐的是,兩件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異寶!
縱然真命神主教資源豐富,縱然他見過的靈寶無數,但可以跨越四個大境界的高品階靈寶數的過來,能夠爆發天威的更是分外罕見,若是就這麽錯過了,就像是相親時錯過了絕世美女,只怕得朝思暮想一輩子。
他現在無法確定成飛那塊瑩瑩白玉般的定風玉佩都能發揮出什麽威力,也不敢斷言成飛蘊含天威的越影劍攻擊力能強大到什麽程度。
讓他糾結的是,自己出手時,殘槍門和陣華宗的攻擊暫且不論,如果被瑩瑩白玉阻截的同時,遭到那天威短劍的攻擊,是否還有命在?
白衣弟子靜立不動,成飛也不會自尋死路地主動進攻,殘槍門和陣華宗的人也不想毫無把握地出手。
於是,其它地方在天雷的干擾之後都恢復了激烈打鬥的場面,唯有此處靜的可怕,甚至連蚊蟲飛過的聲音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