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青派,在東華國的一百零八個教派中排名第九十一位,可以說整體實力算是倒數了,其主要原因就是對於加入者的要求太低,即使沒有提升修為的空間,也很少拒之門外。再加上她們冷漠不好交往,影響力也有限,排名靠後就很正常了。
挽青派是一個特殊的群體,都是厭惡男人的失意或受過傷害的女子,對男人沒有多少好臉色,一副冷漠淡然、生人勿近的模樣,善使軟劍、袖箭、靴刀和見血封喉的毒簪,和男人對戰時,更是直取要害。
挽青派的女子,姿色大多上佳,或許這就是她們容易被居心不良的男人們盯上的原因。但她們受到傷害後,特別是加入了挽青派這個圈子之後,互相交流著心得,一個個練得眼力非凡,看人那叫一個精準!
挽青派的發式一模一樣,都把一頭青絲高高挽起,結合著冷漠淡然、生人勿近的模樣,竟然別有一種冷豔之美,難怪天天有男人吃虧,還天天有湊過去找不痛快的。
卞融璋估計剛才是相近的教派有去套近乎的,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肯定被虐得不輕。
待到那邊圍觀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卞融璋啞然失笑。
他悄聲告訴成飛:“該著那小子倒霉,竟然去招惹看似天真活潑的凌俏初,那小女子水嫩是水嫩,可實實在在地辣著呢,前天中午把一個家夥折騰的兩隻胳膊都提不起刀來,今天又讓這個小子路都走不動了。”
成飛看著捂著襠部夾緊了兩條腿艱難挪步的小子,忽然覺得下面涼颼颼的。
一個看似文靜的女子走向了凌俏初,挽著手走進了營區深處。
卞融璋說千萬別被姚書音文靜的外表騙了,下手也狠著呢。
成飛點了一下頭,昨天晚上他已經見識過了。有個去找姚書音獻殷勤的小子,剛開始還相安無事,後來不知道什麽話說的不合適了,最後是帶著兩隻熊貓眼、一對招風耳離開的,據說那小子今天早上還什麽都聽不見呢。
成飛不明白把這麽變態的“女子團體”弄來幹嘛。
卞融璋說挽青派位於晨州,在器華宗的西北面一百三十裡,是距離器華宗比較近的宗門教派,這次清剿行動比較倉促,宗主當然要先號召就近的勢力加入。挽青派的掌門徐巧真是明白人,自然不願與器華宗交惡,而且她們也嫉惡如仇,一招即來。
忽然,挽青派的營區裡喧嘩一片。
成飛和卞融璋舉目望去,卞融璋嘴角一咧,“這下可熱鬧了,來的那人是貫日派的八長老蓋猛,性如烈火,且一直以正人君子自居,想必剛才被收拾的小子是他的弟子,這是找場子來了。”
卞融璋向成飛介紹說,貫日派在東華國的一百零八個教派中排名第十九位,是器華宗的依附者,掌門龐樹魁、八長老蓋猛專門研究去勢強勁的金石暗器,力可連爆十幾人,遠可精準襲擊近千米,經常一招斃命、一鏢多命。
卞融璋不敢拖延,準備介入這場紛爭了。
其一,挽青派屬於他負責聯絡的教派幫會之一,出了任何事故他都有失察之責。當然,挽青派折騰一下上門找虐的男人,算不得事故,還給緊張的清剿行動增添點兒笑料呢。
其二,貫日派是他所在的器華宗的依附者,明知事情可能惡化卻不出面的話,沒法向上面交代。
其三,這件事發生在他負責聯絡的區域,他擁有管理的權力和責任,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卞融璋卻突然止住了腳步,差點兒笑歪了嘴,指著挽青派應聲而出的長老模樣的女人說道:“真的熱鬧了,
挽青派的四長老苑晴恰好是急死人不償命的慢性子,蓋猛再怎麽性如烈火,也煮不沸苑晴這壺茶,我先看會兒熱鬧再說。”成飛聯想到了他們的教派排名,一個是第九十一位,一個是第一十九位,擺明了是冤家啊!
排名相差這麽大,整體實力肯定差了不止一點點,沒想到苑晴竟然還那麽有底氣。
兩個人都貴為一派長老,都是有身份的人,當然不會貿然動手。
但他們兩個人的大辯論,卻讓圍觀的人啼笑皆非。
苑晴不僅護短,還一點兒理都不講,只要是戳中了挽青派弟子的痛處,被虐純屬自找,而且是貨真價實的自找,自己找上門的,又沒有人請你們來,虐殘了也活該!
如果這番話從一個滿臉橫肉的惡婆娘嘴裡說出來,說不定蓋猛早衝上去一腳踹倒了。
可偏偏苑晴和那林黛玉似的,輕聲慢氣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軟糯無比的說出來,不像是指責,倒像是弱女子陳述冤情一樣。
蓋猛抓耳撓腮的找不到繼續發火的由頭,乾脆撇開了這個話題,指責挽青派不像來清剿惡賊的,倒像是來相親的,要不然打扮的這麽花枝招展乾嗎?
蓋猛本來的意思是,不能怪我的弟子跑來找虐,要怪你們在這裡搔首弄姿。清剿隊伍多達七萬人馬,女子的比例有限,這裡卻有一個全是女子的教派, 而且還一個個像來相親似的,春心萌動的男人們跑過來獻殷勤不是很正常嗎?
但蓋猛的話沒說明白,於是,接下來的話題就變了味
而且兩個人的性子決定了很難就同一個話題展開討論,他們根本就扯不到一塊兒。
他們從花枝招展扯到了春暖花開,從春暖花開扯到了春江水暖,從春江水暖扯到了鴨先知,然後爭辯起了鴨肉好吃還是牛肉好吃的問題,最後因為口味不同卻說服不了對方,險些動起手來。
然後,蓋猛又換了話題,指責挽青派專修見不得光的武技,勸挽青派應該摒棄對男人的成見。
成飛不由得想吐槽,軟劍、袖箭、靴刀、毒簪見不得光,難道你修的金石暗器是見得了光的?
慢性子的苑晴插不上話乾脆就閉了嘴,像看耍猴的一樣,看著蓋猛振振有詞的像個人物似的,神態嚴肅地教育個不停。
成飛明白了卞融璋所說的蓋猛“一直以正人君子自居”是什麽意思了。就衝著他不分青紅皂白就上門問罪的行為,就可以肯定他的心裡面沒那麽陽光。
一個四字詞語浮上了成飛的腦海:道貌岸然。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成飛和卞融璋都沒有看下去的興趣了,還不如早早歇著養養精神呢,很可能明天就要開戰了。
成飛忽然壞笑了一下,如果昨天帶著兩隻熊貓眼、一對招風耳離開的小子也有護短的師父前來鬧事,會不會很好玩?
卞融璋卻說不可能,他已經問過了,那小子是八豪會三當家甄才貴的屬下,作為一個小幫會,他們可沒有膽子招惹挽青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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