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飛繼續救治負傷的軍士們。
爆炸聲再也沒有響起來,伴隨著紅日升起,恐慌的情緒漸漸消散了。
“成公子,成公子,宗主有請。”
成飛一聽就是卞融璋的聲音,但手頭的事兒正在緊張進行中,他又不好不回應,就隨口答覆道:“等一會兒。”
周邊的軍士們差點兒驚掉了下巴!
卞融璋是清剿隊伍的聯絡官之一,也是器華宗的執事,他口中的宗主當然指的是器華宗宗主程運奇——聯合戰隊的最高統帥。程運奇親自派人來請已經是莫大的面子了,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成飛竟然說等一會兒!
更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飛馳而來的卞融璋還真就一言不發的落在了成飛的身邊,靜靜地等著成飛忙完手頭的事兒。
倒是正在接受成飛救治的傷兵不安起來,“成公子,切莫為了我得罪了程宗主。”
成飛噓了一聲,“別說話,保持心態平穩,馬上就好,程宗主沒那麽小心眼。”
“可是,萬一是有什麽要事”
“別擔心,該處理的早就處理完了,估計都已經商量出個子醜寅卯來了,只是想多個人參謀一下罷了。是吧,卞融璋。”
卞融璋連忙答道:“成公子所言極是,什麽事兒都瞞不過成公子。”
周邊的軍士不由得傻眼了,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這位成公子比傳聞中還牛逼呢!
卞融璋可是器華宗的執事,器華宗在東華國九大宗裡排名第二,器華宗執事的地位和實力等同於站在朝堂上的大將軍,遠高於他們墨州的防禦使。
但成飛竟然直呼其名,卞融璋不僅不生氣,還有問必答。
成飛終於為眼前的傷兵解除了危機,剩下的就交給軍醫處理了。
成飛站起身來衝著還未救治的軍士抱了抱拳,“對不住了各位,我得趕去見程宗主了。”
那些軍士連忙表示不妨事,讓成飛隻管忙去,這裡不是還有軍醫嘛。
成飛和卞融璋剛走出盆地,恰巧遇見了聞遜。
聞遜一看是成飛,急忙緊走了兩步,依次向成飛和卞融璋抱拳施禮,“成公子為何在這裡?看他們似乎與成公子感情很深,莫非成公子還是軍旅之人?”
成飛和卞融璋還禮後,成飛說明自己只是在此救治受了傷的軍士,他們那不是感情很深的神情,是感激之情。
成飛見聞遜獨自一人,覺得有些奇怪。
聞遜長歎一聲,“沒想到此戰比想象中的凶險百倍,北烈派傷亡慘重,各處報上來的人員數目讓聞某不敢相信,便與幾個長老分頭尋找,看看是否還有遺漏的和不知去何處集中的。他娘的!這一仗”
聞遜忽然就住了口,訕訕笑道:“成公子勿怪,聞某口不擇言”
成飛哈哈一笑,“聞掌門乃性情中人,何須介懷,若是做小女兒狀,倒是對不起你的赳赳氣概了!”
聞遜見成飛如此豁達,開懷大笑。
卞融璋說明了程運奇等著見成飛,聞遜哪裡敢耽擱,而且自己也有事做,就和成飛、卞融璋道了別,各自離去。
戎三問旁邊的人:“剛才那位可是北烈派的掌門?”
那人點點頭,“錯不了!沒想到堂堂的一派之尊,竟然先給成公子見禮。”
“見禮時器華宗的執事還排在了成公子的後面,看來不僅是卞執事自己對成公子示以謙遜之態,在這些大人物的眼中,成公子的地位也遠比傳聞中尊崇,竟然能不辭辛勞的救治我們,當真讓我戎三銘感五內!”
“我也是!”
“我也是!”
頓時響起了一片應和聲。
一頂碩大的帳篷裡,隻坐了十個人,都是這裡的實權人物,是清剿隊伍的決策層。
上首自然是程運奇。
他的左側依次為器華宗的五長老許暢恆、六長老郜名勳,殘槍門的門主公孫合,墨州的左軍統製魯瞻。
器華宗的二長老百裡漩、三長老欒育全在與真命護法的搏鬥中身負重傷,已經運往了大後方。
程運奇的右側依次為符華宗的四長老保渙彰,藥華宗的副宗主耿南,陣華宗的大長老曲傲嶽,錦華宗的九長老真傳弟子郝至彪,映華門的門主皇甫訓。
程運奇已經向大家介紹過了成飛協助剿除灰臉弟子和白衣弟子的事跡,所以大家對於成飛來參與最後的建設性意見,大多數高層可以接受。
公孫合先起身表示歡迎。
許暢恆、郜名勳、皇甫訓也和成飛互相打著招呼。
保渙彰、曲傲嶽對成飛協助剿除灰臉弟子和白衣弟子表示了敬意和謝意。
郝至彪喉頭蠕動了幾下,抽出折扇來裝模作樣地搖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耿南沒想到成飛到哪裡都如此耀眼,心裡懊惱,雙眼微合,往椅背上一靠,選擇了沉默。
魯瞻對成飛的認識隻限於傳聞和他人的介紹,此刻一見除了郝至彪和耿南之外,都對成飛禮遇有加,便也禮節性地欠身表示歡迎。
卞融璋笑道:“成公子,魯統製或許是嗅到了你身上若乾軍士的味道,是以覺得你親切了許多,他仗著帶來了萬余軍士, 見了我都沒欠身致意過。”
顯然魯瞻和卞融璋是老熟人了,也不在乎他的調笑,直接切入了主題:“卞執事說話雲裡霧裡的不爽快,魯某又不是狗鼻子,這一仗打得腥風血雨的,哪還能分辨出什麽味道來!話說,成公子身上怎會沾染了若乾軍士的味道?”
“成公子見你們中軍第二將的數百軍士急需救治,然而醫者奇缺,就主動進行了救治。我叫他來時,估摸著所救的軍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好家夥,那數百軍士一個個的不是感激涕零,就是翹首以盼,大概他們都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出現的不是時候呢。”
魯瞻一聽,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對著成飛施了一禮,“多謝成公子施以援手!”
“魯統製不必客氣,大家都是為了剿除星燭寨,本公子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應該的。”
“敢問成公子是何修為?”
“禦氣境。”
魯瞻又是一禮,“此地醫療條件有限,公子以禦氣境的修為救治他們,對於許多人來說恩同再造。魯某不敢誇海口,墨州雖說以器華宗為大,但涉及到軍政民財之事,我魯瞻也算是個人物,成公子若是在墨州官面上有所差遣,魯某絕不推辭!”
成飛當然知道魯瞻並非只是因為自己救治了墨州軍士,那點兒付出換不來他這種承諾,他是看準了自己現在的價值和將來的潛力,這是做長遠投資。
但這種事何必說破?人在江湖,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情形,正所謂多條朋友多條路。
成飛剛和魯瞻客氣了兩句,郝至彪自以為找到發聲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