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霞、虞會他們正在帳中等待貢瀾的消息,忽然聽到帳外語聲嘈雜,一掀簾門就被驚住了!
司馬樂途面對著帳門跪在地上,滿臉的驚恐之色,絲毫不理會周圍弟子們的輕聲呼喚和竊竊私語,就像是呆傻了一樣。
尼霞、虞會急忙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扶起了貢瀾,把他攙扶進了大帳裡。
失魂落魄的貢瀾坐在了太師椅上,嗓子眼裡咕嚕了幾下,卻沒敢說出司馬樂途的真正實力。
貢瀾強行做出了平時的威嚴儀態,告訴長老和執事們組織隊伍開拔到原定地點,但要形成向凌塵派遠遠環繞的隊形。若是有凌塵派的人詢問時,切記每一個人都要以感恩的狀態進行回復,隻說是不想成為凌塵派的累贅,不要說任何不相乾的話。
諸位長老和執事見貢瀾神態不佳,也不敢多問什麽,反正脫離凌塵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各自安排去了。
營帳內只剩下了貢瀾一個人,貢瀾頓時像骨頭被抽走了一樣,癱軟在太師椅上。
虞會悄悄地溜了回來,貢瀾掃了他一眼,一言未發。
作為貢瀾的心腹,虞會大約猜到貢瀾經歷了什麽,他倒了一杯茶遞給貢瀾,“掌門,是否凌塵派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咱們的預估?”
貢瀾無力地點點頭,“凌塵派的真正實力遠遠超越了九大宗,司馬樂途一巴掌就能把咱們所有人拍成肉泥。”
虞會猛地一哆嗦,茶杯險些脫手,茶水潑到了貢瀾的身上。
虞會連忙用袖子擦拭貢瀾身上的茶水,貢瀾擺了擺手,讓他不必在意。
虞會想了想卻沒有想明白,隻好向貢瀾發問:“既然司馬樂途已經顯露了手段,掌門為何還執意離去?”
“在他顯露手段之前,我已經表示了離去的決心,若是因為他顯露了手段又留了下來,咱們就永遠抬不起頭來了,還不如暫且離去。”
“所以,掌門要將隊伍做出向凌塵派遙相環繞的隊形?”
貢瀾點了點頭。
虞會會意地點了點頭,這樣一來,驚羽派和凌塵派之間的關系由原來的互相靠攏變成了以凌塵派為尊,關系不至於太惡化。
但虞會隨即又疑惑起來,“掌門說若是有凌塵派的人詢問時,隻說是不想成為凌塵派的累贅,這是何意?”
“司馬樂途明天會全力組織一次攻擊,一次針對火鳳破釜沉舟的攻擊。這也是我想讓隊伍離開的另一個原因,神仙打架,咱們承受不住啊。好了,你先去安排隊伍遷移的事吧,等安頓下來再說。”
虞會離去了,貢瀾也起身走出了帳外,以便於屬下來拆除營帳。
遙望著司馬樂途的營帳,貢瀾歎了一口氣,步伐沉重地朝著新營地走去。
驚羽派的行動,驚動了凌塵派的二長老屈涵眾、八長老斡誦直、九長老石逍,他們三個幾乎同時來到了司馬樂途的營帳。
聽了司馬樂途的打算,聽了司馬樂途講述的事情經過,他們也覺得無所謂了,驚羽派愛走就走吧,等到明天凌塵派大展神威,來投靠的就多了去了。
司馬樂途苦笑一聲,火鳳的實力難以揣測,明天的戰事不容樂觀。
石逍提出來可以與成飛聯手,必然增加一些勝算。
斡誦直覺得驚羽派剛一離開,凌塵派就急著找成飛聯手,是否會讓成飛覺得凌塵派有求援的意思?那可就要隨著成飛開條件了。
屈涵眾認為石逍和斡誦直的話都很有道理,想與成飛聯手,卻不能讓他覺得在向他求援的話,他們三個資深長老都不能出面,司馬掌門更不能前去,那樣的話就顯得太重視成飛了。
司馬樂途沉吟了片刻,認為這事可以交給自己的真傳弟子況健,既能表示自己的誠意,又不會顯得太重視他。
雖然凌塵派除了司馬樂途和三大隨行的資深長老外,沒有一位長老和執事隨行,掌門的真傳弟子也算是份量較重的了,但石逍擔心成飛覺得小瞧他而不給面子。
屈涵眾的嘴巴一撇,敢不給面子?反正明天凌塵派的真正實力就會暴露出來了,今天就直接讓況健進行武力威懾!讓成飛“先睹為快”!
斡誦直覺得能談得攏的就不要動武,以免影響合作,不如讓自己的真傳弟子懷暄陪同況健一起去,顯得更有誠意。
懷暄是秀美幹練的女孩,但性情潑辣,和況健的穩重正好相輔相成,司馬樂途點頭應允。現在天已近午,讓他們午後再去。
午飯過後,況健和懷暄來到了成飛的營地前。
現在成飛的營地裡,鐵魚幫只剩下幫主於天梭、前堂堂主崔浪、海賜以及一名負責雜務的。
映華門除了門主皇甫訓、副門主榮先、四長老烏格、皇甫訓的真傳弟子花繪影、兩個傷員,只有三個負責雜務的。
挽青派的人倒是不少,還有近三百人呢,但她們要負責打獵和整個營地的飲食。
所以,成飛的營地巡邏任務就落在了旗斧幫的頭上,膀大腰圓的幫主袁崇海和副幫主夏侯擎輪流帶隊,要彰顯成飛的氣勢不是?
此刻是袁崇海帶隊巡邏的時間, 一聽是凌塵派掌門的真傳弟子來訪,連忙跑了過來。
凌塵派作為東華國一百零八個教派之首,影響力遠非其它宗門教派可比,加上都知道凌塵派有角逐三十六玄門、躋身九大宗的可能,所以凌塵派的聲名非同一般的顯赫,袁崇海怎能不知?
雖然現在成飛的光環耀眼,而且已經做了器華宗的五長老,但能不交惡的勢力,沒有必要變成仇人。
所以袁崇海跑著趕過來是表明了自己對於凌塵派的尊重,而且自己的社會地位也遠不如教派中的真傳弟子,恭謹點也是應該的。
別人給面子,況健也彬彬有禮:“看來這位就是袁幫主了,煩請袁幫主通報成飛公子,凌塵派司馬掌門的真傳弟子況健、八長老的真傳弟子懷暄前來拜訪,有要事相商。”
袁崇海卻有些為難,“成公子正在會客,不便打擾,只能等貴客離去後,袁某才能前去通報。或者,二位先回,待貴客離去後,袁某再去相請。”
況健笑了笑,“敢問袁幫主,貴客是哪位?”
“實在對不住,成公子的事情,我們不敢亂傳,尚祈見諒。”
懷暄的秀目一瞪,“不想見就直說,何苦找些借口?以為我們凌塵派被火鳳欺負了就敢小瞧麽?”
袁崇海連忙解釋:“切莫誤會,確實有貴客。”
懷暄的白眼球一翻,“見個客有什麽不敢明言的?偷雞摸狗麽?好爛的借口!”
袁崇海有些不悅,見況健沒有製止的意思,猜測他們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那也就用不著講什麽客套話了。有成飛撐著腰,還會怕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