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抱真和趙世回到料神村的李圩子,立即把見到的情況,給王亞樵夫婦做了匯報。br />
“那個女傭人連世從前都沒見過?”王亞瑛心中也產生了疑問。
因為這麽多年來,可以說趙世幾乎時刻都在王亞樵的身邊,王亞樵接觸過的人,沒有趙世沒見過的。
可以說,趙世同王亞樵在一起的時間,比王亞瑛還多。
“呵呵,亞瑛,你也太疑心了,真是少見多怪,余婉君既然已經嫁給了余立奎,為什麽身邊就不能有個女傭人呢?也許這個女傭人是我們離開香港後她請的。”王亞樵笑了笑說。
“九光,先不要急,還是讓抱真和世再去一趟,在那家旅館附近暗中守候著,好好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可疑人來和婉君聯系。”王亞瑛提議說。
“亞瑛,我現你最近怎麽老是疑神疑鬼的,讓戴笠嚇到了不成?”王亞樵很是不以為然的樣子。
“九哥,我認為嫂子說得對,我同世再去一趟,如果沒有其它反常情況的話,再讓她到這裡來也不遲。”鄭抱真非常讚同王亞瑛的建議。
“那好吧,既然你們都堅持,那就按你嫂子說的,你們兩人再辛苦一趟,在暗中監視她們兩人,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情況,就把她接來。”王亞樵終於點頭同意了。
……
同余婉君一起的那個女傭人,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複興社女特務。
余婉君在陳志平的甜言蜜語下,跟著陳志平來到了南京,陳志平好吃、好喝、好玩地把余婉君供著,余婉君在心裡早已把王亞樵等人拋在了腦後。
幾個月過去,陳志平終於向余婉君攤牌了。
“婉君,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好。”
“親愛的,我們之間有什麽話不能說呢?”余婉君撒著嬌,依偎在陳志平的懷抱裡。
“唉!這件事情必須你出面才好啊。”陳志平歎了口氣。
“什麽事情?志平,只要我余婉君能辦到的,我一定幫你辦。”余婉君的心完全被陳志平融化了。
“婉君,你是知道的,戴長官一直讓我暗中查找王亞樵的下落,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卻連王亞樵的影子都沒見到。”陳志平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我告訴過你,他不是去了廣西梧州嘛。”余婉君說。
“婉君,你說梧州那麽大,誰知道他會藏哪兒?昨天戴長官還把我訓斥了一通,限期讓我抓到王亞樵,否則……”陳志平欲言又止。
“否則怎麽了?”余婉君坐直了身子,關心地望著陳志平問。
“戴長官說,再抓不住王亞樵,就要把你我關進大牢裡。”陳志平嚇唬著余婉君。
“什麽?把我們關進大牢?”余婉君吃驚地問道。
“嗯,不過,戴長官還說了,要是我抓住了王亞樵,他會親自出面,為我們兩人主婚,讓我們在南京過太平日子。”陳志平編排著謊言。
余婉君陷入了沉默。
“婉君,我知道王亞樵對你有恩,本來不想把這事告訴你的,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太喜歡你了呀,沒有你,我不知道我會怎麽樣?”陳志平又動了甜言蜜語的攻勢。
“我也只知道他們去了廣西梧州,具體在哪個位置我也不清楚。”余婉君的心理開始松動了。
“他離開香港的時候,你們沒有過約定?”陳志平樓了樓余婉君問道。
“志平,我想起來了,王亞樵當初認識我的時候,曾經送給我一唐朝詩人嚴惲的《落花》詩,我要是到廣西梧州,住下後,在報紙上把這詩刊登出來,王亞樵看到後,一定會去見我。”
抵不住陳志平的甜言蜜語,余婉君終於答應,協助陳志平誘捕王亞樵。
陳志平立即面見戴笠,把這個情況給戴笠做了匯報。
戴笠馬上安排複興社女特工王妮娜,以余婉君女傭的身份,陪同她一起乘船前往廣西梧州,去尋找王亞樵。
為防止被王亞樵識破真相,戴笠命令陳志平,帶著複興社的暗殺高手,先密秘匿藏在南寧,準備在必要時出手。
與此同時,戴笠還在南京通過保密電話,和在南寧的白崇禧進行了密秘勾通和交涉。
“健生兄,既然你們決定和蔣委員長真誠合作,可為什麽還要把一個行刺過許多國府大員的殺手,暗藏在梧州呢?這末免有些不合適吧?”戴笠電話裡質問道。
“雨農兄,這件事情我和德鄰將軍從不知道,如果王亞樵確在梧州,肯定是李濟深和他之間的關系太深的緣故,既然是他們之間的私人關系,我和德鄰也不好辦啊!”
白崇禧老奸巨猾,馬上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健生兄,你是知道的,王亞樵是蔣委員長的死敵,全國都在通緝他,你們無論如何要協助我們將他就地逮捕,然後再把他押送南京來。”戴笠語氣很是強硬。
“雨農兄,你也應該諒解我和德鄰的苦衷,我打包票,你們複興社的人,可以隨時到梧州來行刺他,但是,決不能在我們的地盤上逮捕他,不然,將來我和德鄰還怎麽做人?”
白崇禧聽戴笠的口氣,想讓自己的人出面抓捕王亞樵,當即拒絕。
白崇禧一是不想得罪李濟深,二是不想因此讓他和李宗仁落得個不仁不義的惡名,於是他便委婉地推脫了戴笠。
戴笠心裡雖然暗罵白崇禧滑頭,但他也不敢明著和白崇禧鬧翻,戴笠知道,李宗仁和白崇禧,剛剛才同老蔣媾和。
戴笠不可能因為一個王亞樵,就得罪正在暗中和蔣介石修好的李宗仁和白崇禧。
於是戴笠在電話裡對白崇禧說:“健生兄,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們的人秘密進入廣西地面,你可一定要多多關照呀。”
“哈哈,雨農兄,你們隻管來吧,如果想暗中乾掉王亞樵,千萬要做得乾淨一點,最好別給我們留下麻煩才好。”白崇禧大笑著說道。
戴笠和白崇禧之間,終於達成了一種默契。
……
秋天的梧州,細雨不斷。
鄭抱真和趙世在五坊路那旅館附近,秘密觀察了兩天,現余婉君的身邊,除了那個女傭人外,從來沒現陌生人的影子。
“鄭哥,確實沒現有人跟蹤她們。”趙世說。
“世呀,不弄清楚這個女傭人的身份,我總有點不放心啊!”鄭抱真心裡猶豫著。
“鄭哥,馬上我們就去陝北了,見見她們也無妨,九哥對余婉君舊情難忘呀!”趙世其實最了解王亞樵的心思。
“還是再觀察一天吧。”鄭抱真說。
“行!我聽鄭哥的。 ”趙世點點頭。
兩人又監視了一天,最後確認,余婉君的身邊除了那個女傭人外,再沒有其他陌生人和她們接觸。
“怎麽辦?鄭哥。”趙世問。
“還是先回去,給九哥和嫂子匯報。”鄭抱真猶猶豫豫地回答道。
“鄭哥,你怎麽了?”趙世感覺到鄭抱真的情緒不對。
“世,我一直認為亞瑛嫂子是對的,我們不能為了一個余婉君冒險啊!”鄭抱真終於說出心中的不快。
“可是,鄭哥……,你不清楚,九哥和婉君之間,唉,不說了!”趙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鄭抱真知道他想說什麽。
“要是英豪老弟在就好了!”鄭抱真想起了華英豪。
“我們兄弟,九哥最聽英豪的,可他們還不是鬧翻了?”趙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