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君,你不是說有兩個大新聞嗎?怎麽我看這報紙上全是報道的西安事變呀,也沒看到其他新聞啊。”馮晨拿著報紙,在石川正雄的眼前晃了晃問道。
“你好好看看第二版吧。”石川正雄指了指馮晨手中的報紙。
“噢,我來看看。”
馮晨再次低下頭,把報紙翻到第二個版面,果然又看到了一條讓他感到震驚的新聞。
“今日凌晨三點左右,兩名浪人潛入參謀本部行竊,被當場擊斃!”
馮晨仔細看了下,內容很短,但他立即被吸引住了。
“來自警視廳的可靠消息,今日冷晨三點左右,兩名不知姓名的浪人,身攜武士刀和手槍,秘密潛入大日本參謀本部中國課辦公室行竊。
當時,參謀本部中國課科長今井武夫中佐,晚上加班後,正在辦公室裡休息,發現有人潛入行竊,當場擊斃一名浪人,另一名浪人在逃走途中,被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憲兵擊斃。”
新聞內容不長,但馮晨卻盯著看了很久。
“行竊?”把報紙丟到一邊,馮晨望著石川正雄問道。
“嘿嘿,馮桑,報上是這麽說的,你相信報紙?”石川正雄別有深意的看了看馮晨笑了笑反問道。
“不是行竊?”馮晨再次問了句。
“說行竊也對,今井君分析,這兩個人有可能是去盜取‘釣魚計劃’的。”石川正雄朝著馮晨的身邊促了促,神秘地說道。
“計劃被盜了?”馮晨故作吃驚地問。
“哪能呀,人都被當場擊斃了。”石川正雄說。
“石川君,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我怎麽這會一點也記不清楚了。”馮晨一直想不起來,昨夜自己是怎麽回到宿舍的。
“你不清楚?”石川正雄有點不相信地反問道。
“真記不清楚了。”馮晨說。
“我們當時喝完酒出來,叫了輛計程車,先把今井君和索尼婭小姐送到了參謀本部,在今井君辦公室裡,我們還喝了一會茶,然後我就把你送回來了。”石川正雄看來昨晚沒很醉。
“索尼婭?昨晚今井君帶的那個俄羅斯姑娘索尼婭,她晚上也到參謀本部了?”馮晨望著石川正雄問道。
“是呀,那妞一點都沒醉,我們走時,她還在。”石川正雄點了點頭。
“那麽重要的地方,今井君不怕……?”馮晨欲言又止地問道。
“哈哈,馮桑,那不就是個塔羅斯姑娘嘛,怕什麽?再說了,今井君也在,一個女人能做什麽?”石川正雄壞笑著,用手指點了點馮晨。
“噢,那兩個浪人行竊時,索尼婭姑娘在哪兒?”馮晨問。
“今井君酒醒後,就把她送走了,回到參謀本部不久,才發現兩個浪人去行竊。”石川正雄說。
“原來是這樣,要是那俄羅斯姑娘沒走,今井君就要鬧個大新聞了。”馮晨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馮晨心裡想,也許,昨晚索尼婭已經把計劃搞到手了。
那兩個浪人是怎麽回事?也是去竊取“釣魚計劃”的?
是不是王新衡、沈醉派去的人?
“石川君,我肚子餓,想出去弄點吃的。”馮晨起身,結束了同石川正雄的對話。
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馮晨想好好消化一下,更想見見佐爾格,也想見見還在東京的王新衡和沈醉,想從他們那裡再了解一些情況。
馮晨分析,索尼婭肯定得到了釣魚計劃,昨晚自己喝成那個模樣,今井武夫也不會好到哪兒,至於說石川正雄,他本來酒量就大,清醒著也很正常。
馮晨的肚子也確實餓了,出了早稻田大學,順著人行道,朝著學校旁邊的中餐館“滬上人家”走去,想先吃點東西。
走進餐館,馮晨一眼發現,沈醉正站在吧台位置,同餐館老板娘孫靜低聲聊著什麽,從兩人的神態可以看出,他們之間很熟悉。
馮晨有心上前同沈醉打個招呼,但忽然想到,這裡是公眾場合,貿然上去打招呼有點不妥。
“咳,咳!老板娘,請給我炒個肉絲,下碗面條。”馮晨故意咳嗽了兩聲,吩咐著老板娘孫靜。
“好勒!”老板娘孫靜脆脆地答應了一聲。
這時,背對著餐館大門口的沈醉,聽到馮晨的招呼聲,也回過頭來,用眼神同馮晨打了個招呼。
馮晨朝著沈醉微微點了點頭,直接來到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
沈醉靠著吧台,隨意環顧了一下餐館內就餐的人們,也大聲吩咐著孫靜道:“老板娘,請給我也來份面。”
吩咐完孫靜,沈醉徑直朝著馮晨旁邊的位置走來。
“馮大哥,飯後去艾菲爾酒店308房間,王大哥找你有事情商量。”走近馮晨的時候,沈醉低聲說道。
馮晨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炒肉絲和一大碗面上來了,馮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正在此時,平岡惠子同今井英子兩人,手拉著手也走進了餐館裡。
“師兄,原來你在這兒啊!”平岡惠子跨進餐館大門,一眼就發現了正在吃麵的馮晨。
“惠子,英子!”馮晨同時也看到了平岡惠子和今井英子,忙放下碗手中的面碗,站起來招呼著兩人。
“馮君,出來吃飯也不叫上我們。”今井英子拉著平岡惠子來到了馮晨的對面坐下。
“你們兩位想吃什麽?我來給你們點。”馮晨起身問道。
“隨便吧,中餐你了解。”平岡惠子望了眼馮晨說。
“那好,那我就給你們兩位點個‘清蒸螃蟹’和‘魚肉丸蒸三鮮’保管好吃。”馮晨招了招手,老板娘孫靜拿著菜單過來了。
“來個清蒸螃蟹和魚肉丸蒸三鮮。”馮晨直接吩咐道。
“好的,馬上就好。”孫靜在平岡惠子和今井英子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眼,又望了望馮晨,微笑著點了點頭。
馮晨點完菜,旁邊桌上的沈醉已經把面吃完,丟下碗筷,站起身咳了聲,望了眼馮晨,先行離開了。
“馮君,你們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酒?”今井英子忽然問道。
“四個人喝了七瓶清酒,怎麽了?”馮晨問。
“我哥說,昨晚差一點誤了大事。”今井英子回答說。
“誤了大事?什麽大事?”馮晨假裝糊塗地問道。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今井英子問。
“沒有。”馮晨搖了搖頭。
“昨晚我哥喝醉以後,去參謀本部辦公室裡,結果就在辦公室睡著了,誰知凌晨有兩個浪人,竟然偷偷去他那裡行竊,還差一點傷到他了。”今井英子說。
“那你哥沒說,兩個浪人想偷什麽?”馮晨問。
“聽他嘟噥了一句,好像那兩個人是衝著什麽‘釣魚計劃’去的。”今井英子一副不解的神情, 望了望馮晨回答說。
“釣魚還弄個計劃?”旁邊的平岡惠子天真的問了句。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哥最近迷上釣魚了,家裡買了好多釣魚技術方面的書籍。”今井英子說。
“你哥可真好笑,釣魚還能個計劃。”平岡惠子嘟噥了一句。
“你哥沒告訴你別的?”馮晨心裡一直在惦記著索尼婭是否成功,是否有事,便接著問了句。
“沒。噢,對了,他還說你一直嚷嚷著要跟他學釣魚。”
三個人坐著隨意聊著,菜很快也上來了,平岡惠子首先拿了一隻螃蟹,遞給馮晨,用關心的語氣說:“師兄,以後要少喝點酒。”
“好,謝謝惠子師妹。”馮晨接過螃蟹,點了點說道。
“下次再出來吃飯,一定要叫上我們兩人。”今井英子也扯了隻螃蟹,拿在手上左右晃了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