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錢大鈞正是被蔣介石派往江西前線“圍剿”紅軍去的。 W≠W=W≈.≈8=1≠Z≠W.COM
陳庚心裡想,怎麽這麽不走運呢,兩人竟然乘同一列火車,去同一個戰場,只不過是互為敵手,不久免不了兵戎相見。
錢大鈞看到陳賡走進豪華車廂來,起身迎了過來,望著陳庚,狡黠地笑了笑,說道:“陳庚,我一進站,就看見你了,然後就讓副官跟上了你。”
陳賡沒有說話,靜靜地坐了下來。
錢大鈞接著問道:“你近來在幹什麽呢?”
“沒事情可乾,正在到處謀事。”陳庚回答道。
錢大鈞哪兒會相信陳庚的話,陳庚被捕後又被放出的消息,早就在各大報刊上傳得沸沸揚揚了,錢大鈞那樣問,只是無話找話而已。
錢大鈞望著陳庚,接著又問了幾句,陳賡見他並無惡意,也就索性與他閑聊了起來,火車也在快地飛馳著。
“我要下車了,去看望一位朋友,找點事做。”閑聊了一陣,陳庚突然說道。
“好吧,那我們後會有期!”錢大鈞也沒有強留陳庚。
火車到站了,陳庚帶著張永強,趕緊下了車,當火車繼續開動時,他們二人又迅登上了這列火車的另一節車廂。
上車後,陳庚、張永強找到兩個位置,仍然把帽簷拉得低低的坐下了。
誰知火車開動不久,錢大鈞的那個副官又找來了。
“陳先生,沒下車呀,我們長官請你過去吃飯去。”副官抿著嘴,臉上帶著一種詭秘的神情微笑著邀請道。
“啊?告訴你們長官,我不餓!”陳庚望著副官說道。
“陳先生,我們錢長官說了,他同陳先生之間畢竟師生一場,如此偶遇,也是緣分,請你一定要過去。”
“好,不就是一頓飯嘛!”
陳庚隻得壯起膽子,再次隨著那副官,去見錢大鈞。
豪華車廂裡,一張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很多菜肴。
“陳庚,好壞我們也算師生一場,請你吃頓飯就這麽難?”錢大鈞調侃著說道。
“哈、哈,錢長官,你不知道啊,我陳庚歷來怕見老師,蔣校長我怕見,你錢教育長我也怕見,不過有好吃的倒是可以。”
陳庚笑著,一屁股坐在餐桌跟前,大口開吃起來。
“呵呵,你這個陳庚啊,脾氣一點沒變!”
錢大鈞笑著,指了指陳庚,把椅子挪了挪,坐到陳庚身邊,陪著陳庚吃了起來。
錢大鈞沒再繼續盤問什麽。
吃完飯,放下碗筷,錢大鈞望了眼陳庚,歎息著說道:“唉,也不知道我們師生之間,什麽時候還能在一起再吃上一頓飯,陳庚啊,你要有事你走吧,我不攔你!”
“那多謝錢老師了!”
陳庚起身離開了豪華車廂。
陳庚離開後,副官問道:“錢長官,他可是共黨要犯,你怎麽把他放走了?”
“我在黃埔軍校教過他的課,總該講點師生情誼吧。”錢大鈞回答道。
“放虎歸山啊!”副官說道。
“不放他走又能怎樣?陳庚救過蔣委員長的命,在黃埔軍人中名聲在外,委員長都奈何不了他,我若扣下他,還不被黃埔師生們罵死啊!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就算送他個人情,他日也好相見。”
直到陳庚下車,錢大鈞再也沒有糾纏了。
不幾日,陳庚順利到達江西蘇區。
......
南京,蔣介石的辦公室裡。
戴笠恭敬地站在辦公桌跟前,給蔣介石匯報著陳庚的去向:“校長,陳庚在上海下火車後,便被民權保障同盟的人接到楊杏佛家中,今天乘火車已經離開上海了。”
“娘希匹!這個楊銓處處同政府作對,你戴雨農是幹什麽吃的?!陳庚我殺不了,這個楊銓難道也不能殺嗎?!”
蔣介石惱怒地把辦公桌拍得山響。
“校長息怒,是學生失職!”戴笠低著頭檢討道。
“我要的是結果,我不想看到這種人再到處搗亂!”蔣介石厲聲呵斥道。
“是!學生明白!”戴笠抬起頭,望著蔣介石回答道。
“你退下吧,去幹你該乾的事情!”蔣介石揮了揮手道。
從蔣介石的辦公室出來,戴笠一刻沒停地趕往上海,親自布置暗殺楊杏佛。
在複興社上海辦事處裡,戴笠把王新衡、趙理君、沈醉等人召集在一起,商量著暗殺楊杏佛的計劃。
“沈醉,你說說,陳庚在南京到上海的火車上,都同什麽人接觸過?”戴笠一臉嚴肅的望著沈醉問道。
“有兩名外國記者,還有兩名民權保障同盟的人,除此之外,沒有接觸過任何人,下車後我們一直跟蹤到楊杏佛的寓所才返回的。”
沈醉隱去馮晨同陳庚打招呼的經過。
“委員長已經下令,這個楊杏佛不能留!這件事情就有行動組組長趙理君負責,要盡快把他解決掉。”戴笠安排道。
……
此後幾天,趙理君便派出複興社的特務們,偵查楊杏佛每日的行蹤。
這天下午,出去偵查的複興社特務李阿大回到辦事處,給趙理君匯報道:“趙長官,楊杏佛的行蹤已經掌握清楚了。”
“噢?快說說是什麽情況?”趙理君一臉興奮地問道。
“楊杏佛住在中央研究院樓上,平時愛好騎馬,他在大西路養了兩匹駿馬,早上只要有空便去大西路、中山路一帶騎馬馳騁一兩個小時。”李阿大回答道。
“好,天助我也!早上大西路、中山路一帶人少,在這地方伏擊他最好不過了。”趙理君目露凶光地說道。
“趙長官,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我們明天早上行動!”李阿大說道。
“好吧,你先去忙你的。”趙理君擺了擺手道。
李阿大離開不久,戴笠後面跟著王新衡、沈醉,來到了趙理君的辦公室。
“理君,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戴笠不緊不慢地問道。
“明天早上在大西路一帶動手!”趙理君慌忙站起來回答道。
“不行,委員長剛剛來電話,必須要在他去孫夫人寓所的途中除掉他!”代理目露深意地望著趙理君吩咐道。
“明白!那我們立即修改行動方案!”趙理君回答道。
6月17日早上六點多一點,趙理君帶著特務們趕到中研院附近,剛剛把車子停穩,法租界巡捕房的巡邏車過來了,接著一隊巡捕也走了過來。
看到那麽多巡捕,趙理君道:“媽的,從哪兒冒出這麽多巡捕?”
“趙長官,楊杏佛過來了!”李阿大指著車子外面,跟在那隊巡捕後面的楊杏佛說道。
“今天行動取消,讓他在多活一天。”趙理君命令道。
6月18日, 早上六點半,趙理君帶著李阿大、過得誠、施芸之等人,再次趕往預定地點,執行暗殺楊杏佛的活動。
清早,馬路上的行人很少,趙理君吩咐車子緩緩停在亞爾培路、馬斯南路轉角處。
“你們幾個下去,分散開,給我盯緊點,目標一旦從中研院出來,立即衝上去擊斃!我守候在車中,完成任務後馬上到這裡上車離開。”趙理君凶巴巴地命令道。
李阿大、過得誠、施芸之等人推開車門,先後下了車子,裝作早上散步的人,分散開盯著研院得大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特務們始終沒有現楊杏佛出來。
直到快8點的時候,楊杏佛帶著長子楊小佛出現在院子裡,準備登車離開,李阿大朝著其他幾名特務打了個手勢,幾名特務便朝著研院門口走去,準備動手。
院子中的楊杏佛剛剛上車,突然間,不知什麽原因又從車子上跳下來了,李阿大以為楊杏佛覺了,忙用手勢示意其他幾名特務,準備衝進院子裡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