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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午三人的子彈被取出以後,醫生把他們的傷口進行了包扎,然後把三人安排在住院部的315房間,這個房間剛好在向曼麗住著的318房間斜對面。
這個房間安排的很有學問,馮晨覺得裡面有貓膩。
“陳兄,複雜了!”馮晨望了眼陳寶驊說。
“沒辦法,這家醫院是英國人開的,他們安排病人住哪個房間,我們無法干涉呀。”陳寶驊無奈地搖了搖頭。
“318病房更不能掉以輕心了,看開平岡龍一也盯上這裡了。”馮晨輕聲說道。
“都來吧,全都跳出來才好,目前還沒發現日軍駐上海憲兵司令部的人,他們要是再跳出來,就齊了。”陳寶驊又顯露出他那特有的自負來。
“陳兄,我現在還是趕回去,重點還是愛多亞路上的錦江川味餐館,有什麽情況我們及時聯絡。”馮晨覺得在仁愛醫院耽誤太久了。
“不到315病房去探視一下弟弟?”陳寶驊指了指對面的315房間說。
“呵呵,你沒看見,門口站著的那兩名白俄士兵,凶神惡煞般,他們會讓我進去?還是改天想辦法吧。”馮晨望了眼對面站崗的兩名白俄士兵。
“好!你放心回去吧,下次來,我讓你看到這兩名白俄士兵,在我面前服服帖帖的,保證讓你隨便進出315房間。”
看來陳寶驊已經想好了對付白俄士兵的辦法,他畢竟曾經在歐洲留過學,對西方這些人的人性有一定的了解。
馮晨離開陳寶驊,下樓後,遇到石川正雄帶著松尾太郎和井上櫻子,正準備上樓。
“石川君,你們這是……?”馮晨同石川正雄打著招呼。
“平岡長官吩咐了,讓松尾君和櫻子小姐過來負責馮午他們的安全。”石川正雄介紹著說。
“安全不是由英軍負責嗎?再說了,他們三個人又不是日本人的俘虜,幹嘛你們要負責安全?”馮晨故意問道。
其實,馮晨心裡很明白,平岡龍一這樣做,萬一將來馮午他們跑了,領事館可以適當擔當一部分責任,這樣就不好深究英國人的責任了。
“平岡長官不太信任英國佬。”
石川正雄說著話,扯了一下馮晨的衣袖,把馮晨拉到了樓梯道的旁邊。
“馮桑,平岡長官說,馮午他們三人出院的前一天,會讓我通知你的。”石川正雄神神秘秘地低聲說道。
“謝謝石川君。”馮晨明白石川正雄的意思。
“馮桑,可能最近幾天,平岡長官還會找你,有重要事情商量。”石川正雄左右望了望接著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
馮晨很清楚,自從813淞滬會戰以來,平岡龍一不知道整天在忙什麽,他幾乎把馮晨晾在了一邊,不管不問,也沒讓馮晨再為他提供任何情報,更不用說參與他的活動了。
但每個月500元的經費,平岡龍一按時照給,一分也沒有少過。
在平岡龍一的倡導下,淞滬會戰前成立的編譯局,也只是搭了個空架子在那裡,根本沒有開展任何活動。
這一切,看似是表面現象,但馮晨歸納為,這是日本軍方同內閣之間的矛盾使然,軍方的鋒芒畢***得日本內閣處處讓步,使外務省在處理中國的事情上,只能在一旁靜觀,根本插手不上中國方面的事情。
可是,隨著戰爭的推移,日本佔領了中國的大片河山,但淪陷區內的治安混亂,抗日活動,更是此起彼伏,這讓日本軍方很頭疼。
特別是松井石根指示谷壽夫在南京大屠殺的細節陸續曝光,日本軍方的殘暴,遭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唾棄,日本天皇下詔書,把松井石根召回本土,強製退休。
谷壽夫等人在南京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震驚了世界,日本大本營本身就感到不恥和不安,為避免受到世界輿論的譴責,谷壽夫被調回本土任閑職。
在這種形勢下,日本軍方不得不向內閣妥協,由內閣提出的“以華製華”方略,和前期制定的“釣魚計劃”,再次被提上了議事日程。
在回去的路上,馮晨一直在思考著,平岡龍一可能會把自己推到前台來,可能會讓編譯局或者另外弄個什麽機構,同軍方扶持的東亞黃道會和李士群他們的那些機構抗衡。
馮晨特別了解自己的這個老師,他是有思想,有抱負,又不甘寂寞的人,他要試驗他的大東亞文化融合。
平岡龍一認為,佔領不是目的,只有東亞文化完全融合,才可以達到統治目的,才可以實現大東亞共榮。
要是真的平岡龍一把自己推到了前台,軍統局的戴笠會同意嗎?
組織上會同意嗎?
想起組織,馮晨心裡一陣的失落,組織上也是很久很久沒有聯絡自己了,安之達去年底回延安返回上海了嗎?
仔細想想這幾個月來,自己完完全全就是在為軍統局賣命,不過馮晨覺得,這也是應該的,畢竟現在國共合作一致對外嘛。
馮晨在反思著自己,為什麽不主動聯系組織呢?
從淞滬會戰開始以來,自己負責的這個黨小組,基本上是處於靜默階段,趙守義、王峰這兩位同志,一直在潛伏著,沒有任何行動。
難道說組織上在上海這個地方另有打算?或者是有另一路人馬在暗中把上海的工作全做了?
想到這裡,馮晨感覺很迷茫。
“不好!”
馮晨大叫了一聲,猛然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撞到了馬路邊上的一根電線杆上。
由於腦子走神,馮晨差一點撞到迎面過來的一位老頭,那老頭滿頭白發,留著長長的白胡須,拄著根拐杖,戰戰巍巍地走著。
推開車門,跳下車去,馮晨迅速來到老頭跟前,關心地問道:“大爺,你沒事吧,沒嚇到你吧?”
“老弟,是我。”老頭抬起頭,一雙馮晨熟悉而深邃的目光,激動地望著他。
“華兄……!”馮晨的心情同樣異常激動。
馮晨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華英豪,這個昔日的好兄弟,今天的同志,兩雙手緊緊地握著,久久沒有分開。
“華兄,你什麽時間到上海來的?”馮晨握著華英豪的雙手問道。
“昨天就到了。”華英豪回答說。
“走,咱們到我家中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馮晨轉身來到車跟前,圍著看了看,由於車速慢,只是把前面的保險杠撞折了,車子其他地方還好好的。
馮晨上車,發動後,把車子倒了一把,等華英豪乘上車,一腳油門,車子朝著仁愛弄堂馮晨的家中駛去。
“華兄, 延安好嗎?”車子行駛後馮晨問道。
“好,特別的好!那裡雖然土地貧瘠,但每一個人的精神都很富有,在延安,讓我看到了中國的希望。”提起延安,華英豪一臉自豪。
“加入組織了嗎?”馮晨問。
“加入了,去年七七事變爆發不久,經安志達和李克農的介紹,由毛主席親自批準,我參加了中國共產黨,現在我同你是真正的同志了。”華英豪回答說。
“這次到上海……?”馮晨欲言又止,突然想起,自己不該過問華英豪到上海的目的,這是組織紀律。
“哦,我原本想留在延安,或者讓我上前線殺敵去,可是,因為刺殺汪精衛的事情,首長們考慮到,真那樣,蔣介石會指責我們共產黨人包庇政府的要犯,破壞統一戰線,會糾纏不清的,因而首長們不同意我留在延安。”
“原來是這樣。”馮晨搖了搖頭。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