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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本領事館的松尾太郎和從南京逃回來的南造雲子,化裝成一對戀人,正從馮晨他們坐著的小餐館前面朝著客輪碼頭走去。
“剛才過去的一對戀人,男的是日本駐上海領事館松尾太郎,女的是前不久南京淪陷前逃回來的南造雲子。”馮晨指了指窗外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背影,給大家介紹著。
“南造雲子?正好,今天把她乾掉!”王新衡精神一震。
“這女人狡猾的很,家榮,你帶兩個人,去盯住他們兩人。”馮晨吩咐著顧家榮。
“好!”
顧家榮答應了一聲,起身朝外走去。
緊接著,張鐵膽和陳默一前一後走進了包廂內。
“馮組長,我偷偷清點了一下,化裝成搬運工的日本憲兵有三十一個人,剛才我假裝無意,撞到一名日本兵,發現他腰中別著王八盒子。”陳默一進包廂就匯報道。
“聽著,你們兩人這就過去安排,十點四十分,你們統一動手,先把這些化裝成搬運工的日本憲兵解決掉。”馮晨給陳默和張鐵膽下達著命令。
“是!”
兩人答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小餐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馮晨掏出懷表看了看,還差五分鍾就到十點四十分了。
“啪!啪!啪!”
突然,碼頭方向傳來三聲王八盒子的槍聲。
包廂裡的人聽到槍聲,全部站了起來。
“客輪應該也快到了,我們也行動吧。”陳寶驊說道。
大家隨著陳寶驊,來到餐館門外,朝著碼頭方向望去,那裡的場面整個亂成了一鍋粥,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碼頭工人們在械鬥呢。
打鬥的場面甚是壯觀,時不時還響起幾聲冷槍。
馮晨等人沒理會這些,直接乘上防彈車,沈醉坐進駕駛室內,啟動車子,朝著侯船室門前開去。
“嗚!嗚——”
一短一長,兩聲客輪的汽笛聲響起,從美國開往上海的客輪終於到了。
除了沈醉外,馮晨、陳寶驊、王新衡,方曉曼四個人,全部跳下了車子,分散開,朝著客輪碼頭的出站口走去。
王新衡和方曉曼一組,守在接站通道的左邊位置,馮晨和陳寶驊一組,守在接站通道的右邊位置。
四個人站的位置非常有講究,楊尋真如果通過這裡,他們四個人可以非常自然的行成一個包圍圈,把楊尋真保護在其中。
大概過有十多分鍾,開始有乘客陸陸續續地從出站口走了出來,馮晨四人打足了精神,高度警惕,緊盯著每一個出站的乘客,等待著楊尋真的出現。
焦急的等待了幾分鍾,楊尋真終於出現了,她一襲合身的墨綠色旗袍,燙著波浪形的卷發,戴著一副寬邊的墨鏡,手中拎著個小皮箱,樣子非常摩登。
依稀中,馮晨認出這個摩登小姐應該就是楊尋真,可是,潛意識中又感覺哪點不對勁。
正在馮晨一愣神時,楊尋真身後的一名保鏢把頭上的鴨舌帽取下,舉起右手揮了揮,向馮晨等人發出了信號。
這是提前約定好的信號,楊尋真下了客輪以後,由緊跟著她的中統特工,向前來接應的人員發出信號。
“大家密切注意周圍的情況,方曉曼上前接應。”陳寶驊低聲下達著命令。
聽到命令後,方曉曼疾步朝著楊尋真走去,可是對面的楊尋真,似乎並不認識方曉曼一般,遲疑著,左右環顧接船的人群,尋找著接應她的人。
“咻!”
就在方曉曼快要接近楊尋真的時候,一發狙擊步槍的子彈呼嘯著向楊尋真射了過來。
“不好!”
方曉曼大喊了一聲,朝著楊尋真樸了過去。
可是,方曉曼還是慢了半拍,已經晚了。
楊尋真被子彈擊中了,揚起右手,把拎著的皮箱摔進了黃浦江中。
槍聲響起,人群頓時大亂,一路跟蹤著楊尋真的兩名日本特高課的特務,拚命朝著楊尋真倒下的位置擠了過來。
馮晨、王新衡、陳寶驊三人,毫不猶豫地掏出了身上的手槍,一起衝了過去,三人圍在楊尋真周圍,高度警戒著。
方曉曼顧不得多想,彎下腰,抱起楊尋真,快速朝著沈醉的防彈車衝去。
“咻!咻!”
接連兩聲子彈的破空聲再次響過,兩名日本特高課的特工應聲倒下了。
看來這兩發子彈是許劍從茶樓方向射過來的。
馮晨不知道楊尋真究竟是哪兒中了一槍,是否致命,他焦急地在後面斷後,警惕地注意著四周。
突然,乘客人群中竄一名穿著西裝,戴著墨鏡,身材很是瘦弱,面相帥氣的年輕小夥子,用力抗了抗馮晨的身子。
“跟我走!”
聲音是如此的熟悉,馮晨一下明白過來了,不顧方曉曼他們,抓住年輕小夥子的手,隨著混亂的人群,朝著停靠在小餐館門口自己的那台車子奔去。
奔跑了一段距離,馮晨回頭望了望,那邊,王新衡和陳寶驊負責斷後,方曉曼懷抱著楊尋真,敏捷地衝到了沈醉的防彈車跟前。
這時,不遠處,南造雲子帶著七、八個便衣,朝著沈醉的車子包抄了過來。
情況萬分危急,王新衡和陳寶驊兩人同時抬槍向南造雲子他們射去,在南造雲子躲避子彈的瞬間,方曉曼抱著楊尋真已經登上了防彈車。
隨後,王新衡和陳寶驊兩人,配合默契地朝著南造雲子等人接連開了幾槍,快速地拉開車門,也坐了上去。
見除了馮晨,都上了車,沈醉一腳油門踩到底,防彈車轟鳴著超前衝去。
停在不遠處的兩輛車子,快速地追了過去,車子裡的人,不斷地伸出頭來,朝著前面沈醉的車子連續射擊著。
馮晨同年輕小夥子來到自己的車跟前,打開車門,馮晨坐到了駕駛位置上,小夥子坐到了副駕位置上。
車子啟動後,慢悠悠地朝著市區開去。
“楊尋真同志,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馮晨偏過頭說道。
“你好,馮晨同志。”
副駕位置上的年輕人,把頭上的鴨舌帽取了下來,露出了一頭秀發,接著她又把墨鏡摘下,露出了真面目,這不是楊尋真還能是誰?
“剛才那人是誰?”馮晨問道。
“她叫向曼麗,徐恩曾派往美國接應我的替身,唉,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楊尋真為向曼麗替自己挨了一槍感到內疚。
“尋真同志,你不要內疚,保護你是她的職責。”馮晨勸著楊尋真。
“向曼麗這人很不錯,我同她挺投緣的,但願那一槍沒擊中要害部位。”楊尋真說道。
“尋真同志,你什麽時間去美國的?”馮晨問道。
“七七事變的第二天,我隨同蔣夫人訪問美國的代表團去的,然後被秘密安排在美國中央情報局, 學習密碼破譯工作。”楊尋真回答說。
“接下來,恐怕從上海到重慶的這段路程會更加危險,護送你的難度會更大。”馮晨想著,上峰肯定會讓楊尋真盡快回到重慶去。
“我分析,恐怕暫時還不能去重慶,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破譯武漢會戰中日軍的通訊密碼,現在武漢會戰正在緊要關頭,上面肯定需要我盡快投入到密碼破譯工作中去。”
楊尋真考慮著,要是自己跋山涉水到重慶去,估計黃花菜都涼了,上峰肯定不會同意這種方案,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上海秘密逗留下來,立刻參與到密碼破譯中去。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你逗留上海,危險非常大。”馮晨說道。
“不是有你嘛,我不怕!”這麽多年沒見了,楊尋真還是那麽地信任馮晨,這讓馮晨心裡暖暖的,非常感動。
兩人正聊著,道路正前方,一隊便宜在強行檢查過往的車輛和行人,馮晨望過去,見為首的人正是松尾太郎。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