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風怒吼衝出,剛想撲向哈東,就見阿九的兩條索刃又如毒蛇一般襲來,而那個哈東,卻呼哨了一聲爬上巨犀調頭就跑。
上官風想去追他,但攔在兩人之間的阿九卻讓他寸步難行,上官風暴怒,一把扯下面前的索刃道:“走開。”
阿九不答,揮動另一條索刃又盤旋擊下,上官風又要去抓,索刃如靈蛇一般在上官風面前一彈即走,而那條被抓住的鎖刃也在上官風一分神的功夫脫出了他的掌心。
上官風望著越跑越遠的哈東雙目噴火,怒喝了一聲:“滾蛋。”後抬腳就要追,哪知道剛跑出兩步,鎖刃就又如影隨行的攻擊到眼前。
此時的上官風全身都籠罩著一團紫氣,被兩條鎖刃打中後卻連油皮都沒破一處,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任由鎖刃纏住全身道:“住手吧,我不想傷害你。”
阿九身軀微顫,收緊兩條鎖刃道:“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只要我不死,你就無法向哈東大人追近一步。”
上官風道:“你也是個他們口中的克羅馬儂人啊,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阿九答道:“克羅馬儂人就該受到嚴懲,尼安德特人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安全才發起的戰爭,我雖身為克羅馬儂人,也知道對錯,也知道公理站在哪一邊。”
上官風怒極反笑,盯著阿九道:“就算我們有錯,但懲罰就該是這樣的嗎?既然他們也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為什麼不在我們出現錯誤時出來勸告,而是以悍然殺掉幾億人的方式宣布他們的存在?通過恐怖高壓的手段,接下來的必然是獨裁和奴役,這樣的行為也能稱為公理嗎?”
阿九長吸了一口氣,又將鎖刃收緊幾分道:“多說無益,什麼是對錯不是你我能確定的。”
上官風冷哼,突然發足向前狂奔,阿九本想拉住他,但上官風的力量大得驚人,她隻略一相持,就被上官風帶得有一跤摔倒在地。
上官風的速度快如奔馬,圍在他周圍的劍齒虎群紛紛帶著悲鳴退避著,但仍有幾隻躲避不及被撞飛出好遠,那隻遠東巨虎本來心存畏懼不敢靠近,現在見到主人有危險當時就帶著怒吼撲向上官風,上官風躍起,躲過巨虎的撲擊後道:“管住你的大貓,我不想傷害你們。”
趁著上官風躍起的空隙,阿九收回了兩條纏住上官風的鎖刃,卻又從腰間取出兩柄短刀,攔在上官風面前冷冷道:“我的職責就是不能讓你傷害到那些尼安德特人,你想追上去,只能先殺了我。”
未等上官風答話阿九以衝到他身前,雙手短刀一擺,分刺向上官風的咽喉小腹,上官風翌立不動,任由她將短刀刺下,可是短刀刺到上官風身前卻無法進入他的皮膚分毫,阿九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接連又刺幾刀後,她頹然停住道:“你為什麼不還手?”
上官風道:“因為我不是瘋子,更不是野獸,你以經盡力了,讓我過去吧。”
阿九搖頭道:“不,我還沒盡全力,雖然我殺不了你,卻可以困住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息。”說完將左手短刀在右臂一劃,殷紅的血液當時激射而出。
上官風吃驚的看著阿九,就在她的血液湧出之時,一直怯弱的站在圈外的劍齒虎群卻紛紛起了變化,它們不安的抽動著鼻子,身體也開始劇烈顫抖,低沉而又粗重的喉聲越來越高,本來不安的眼神,也被凶暴的目光取代,開始向上官風一步步的靠近。
阿九又在左臂劃了一刀,仰手將鮮血遠遠甩出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強大的力量,
也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但我的恩主尼安德特人,卻付予了我可以駕馭萬獸的能力,虎群不敢接近你是因為你讓它們感受到了恐懼,但當我的血液淌出時,卻等於向它們下了強攻的命令,方圓幾十裡之內的野獸都會尋味而至,不殺光它們,你就會受到無休無止的攻擊。” 這些話讓上官風心頭窩火至極,後悔剛才沒下重手打倒這個阿九,他現在以沒時間對付阿九了,因為劍齒虎群以將他完全包圍瘋狂進攻,哪怕是在爪和牙齒全都毫無做用的情況下也毫無退後,不得不抵抗的上官風雙斧飛舞將一隻隻劍齒虎打倒,但只是一會,如同小山一般堆積到一起的劍齒虎就將上官風完全壓在最底下。
上官風急掙,龐大的力量在劍齒虎群中引起一陣搔動,就在他要掙脫時,兩條鎖刃卻如毒蛇般趁隙纏住他的雙臂。
暴怒之下,上官風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紫氣隱現的身體突然劇烈漲大,壓在他身上的劍齒虎群也帶著哀嚎紛紛被彈出十幾米外,纏在他雙臂上的鎖刃,也斷成數截掉在地上。
阿九驚恐的看著上官風,上官風也惡狠狠的瞪視著阿九,強壓住殺掉她的念頭後轉身向哈東追去,直到上官風跑出幾十米遠,阿九才從驚鄂中清醒,現在阻攔上官風以經來不及了,她隻得呼哨一聲跨上巨虎緊追在後。
巨犀雖然不善奔跑,但身高腿長的行動卻是極快,再加上哈東有意的驅趕,早把上官風等人遠遠甩到身後,上官風的行動速度雖快,但卻像沒進全力般在後面遠遠追著,有時見離的近了反而會降低一下速度,哈東冷笑,他知道上官風的打算,跟著自己進入尼安德特人的基地,或殺戮或破壞,以期達到讓尼安德特人無法再發動進攻的目地。
其實自己自己的逃跑,就是要將他引到這裡來呀,至於阿九那個克羅馬儂人的死活,哈東是不會在乎的。
追逐之中,哈東又跑到了上官風第一次來時背出寶石的那個小山付近,但他卻沒有進山,而是在離小山半公理遠處跳下巨犀,也不知他在哪一按,地上的翠綠草地就高高仰起,從底下露出個巨大的洞口出來,上官風見哈東跑進洞內趕忙也加速衝入洞中,哪知就這十幾秒鍾的時間,哈東以經無影無蹤了。
身後的洞口又被緩緩蓋住,洞內曲巷幽深有無數個岔路口,每個岔路口邊上,還有一盞閃著幽暗銀光的小燈微弱的照著亮。
忽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湧上上官風心頭,但既然進來了又怎能輕易放棄呢?所以上官風咬了咬牙,一手持斧,另一隻手拎著他那把大左輪槍小心的向洞內走去。
從那微弱的燈光下看,這個洞竟然長的驚人,而且岔路還數不勝數,幾乎每隔兩米就會出一個十字路口,上官風怕迷路,在碰見的第一個十字路口處先用斧子狠狠的在牆上砍了幾下,等見到光滑灰暗的牆上出現了自己的斧痕時,才拐進了岔路。
哪知才走出不遠,迎面就出現了一條十字路口,上官風留下記號後進入,卻在不遠處又發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十字路口。
幾個小時的時間,上官風就在這種沒完沒了的岔路上轉悠著,他試過一切方法,包括砸爛牆壁衝出洞去,但在砸牆時他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守護之力竟然消失無蹤了,身體也恢復正常,不渴不餓心中更是平靜至極,上官風暗叫不好,他以隱隱感覺出哈東將自己引來的意圖了,知道再轉也是浪費力氣,所以靠坐在個拐彎處閉目不動。
在一間寬大的石室內,哈東得意洋洋的盯著屏幕中的上官風冷笑,而屏幕之內,上官風的環境卻完全兩樣,沒有那些拐彎,更沒有那些岔路,這只是一座空房間,四盞小燈四堵牆而已。
就在此時,卻見雙眉緊鎖的左德一步跨進室內,哈東趕忙站起道:“左德大人,我已經將這個守護引進安魂塔來了,在這裡他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左德的雙眉擰的更重,他撫著發燙的前額坐進椅子道:“你做的很好,但這個時候,我們只能把他放掉了。”
哈東焦急的道:“大人,不可以呀,這個守護是我費盡了心機才騙到的,他的戰力大的驚人,只有安魂塔內才能壓製住他,一但放他走,今後我們要怎麼抵擋他呀?”
左德歎氣道:“我們失算了,在定這條計劃前,竟沒考慮到距離的問題,關押聖者與關押守護的地點只有短短的半公裡之遙, 聖者的能力是我們無法估計的,守護的力量同樣也是如此,如果聖者指引她的守護去到她身邊,打破那個囚籠又會是個什麼情景?”
哈東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枯黃,左德又說道:“聖者已經知道他來了。”
哈東又是陡然一驚,他圓睜著雙眼道:“聖者怎麼知道的?”
左德搖頭道:“我不清楚,也許是守護與他的創造者之間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聯系吧。”
哈東為難的道:“那我們就放了他?可是一但離開安魂塔,這個克羅馬儂人的守護之力就會重新開啟,到那時……。”
左德沉默,哈東湊近他低聲道:“要麼,我們殺了他?”
左德吃驚道:“殺了他?在安魂塔內任何生物都沒有辦法進行殺戮,出了塔我們還殺得了他嗎?”
哈東微微一笑道:“有的,早在一百年前,我的父親巴撒爾就在安魂塔內鋪設了幾條通氣管道,我們雖然不能殺了他,卻可通過那幾條管道送入催眠氣體,他在塔內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等將他催眠後帶出塔的那一瞬間,就可以殺掉他了。”
左德驚呀的看著哈東道:“巴撒爾將軍在塔內架鋪設了通氣管道?我為什麼不知道這件事?”
哈東卑微的笑道:“現在您不是知道了嘛,而且除此之外也再沒別的辦法了。”
左德閉目靠坐在椅子上,隔了好一會才緩緩道:“就按你說的去辦吧,不過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在聖者的安魂塔內鋪設通氣管的事,催眠成功之後,就由我倆親自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