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阿九呆在櫃子裡安靜地休息,上官風在不遠處坐著正在那沾沾自喜呢。
他不去看窗外清澈的天空,而是一臉自得的盯著阿九看,之前還認為無法完成的任務,很快就被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到,他感覺自己的實際能力比想象中的要強很多嘛。
後續的路上風平浪靜,飛機上的軍人們似乎接受過指令,都很默契的遠離上官風,機上裝載得都是珍貴的儀器,他們為了保證儀器的安全,必須冷處理這個不安全因素。
到達目的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地面上一片黑暗,只能看到兩排明亮的跑道燈,當飛機停下那一刻,上官風站了起來,他充滿雄心壯志,決心一定要救出阿九。
上官風一直坐在那裡,等待著飛機上的物品卸機,然而他左等右等卻一直不見有人來搬東西,阿九所在的位置在飛機的最前端,後面裝著滿滿的儀器,這些儀器不搬的話,是無法將阿九所在的玻璃櫃子卸下飛機的。
正在上官風準備下飛機詢問情況的時候,一個軍官上了飛機。
“上官中尉,請你快點動身,你的下一班次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上官風瞪大眼睛看向這名軍官,不解地問道:“怎麼這麼快?我還沒吃飯,我朋友的事還沒有處理。”
軍官一臉嚴肅地為上官風解釋道:“事情緊急,飯的話用營養液代替吧,還有這位女士的事情,上方已經更改了決定,要把她送往一個特殊的地方暫時監禁。”
“特殊的地方?”上官風大聲質疑道,“特殊的地方為什麼不給她換飛機,還讓她在這個前往什麼破科研所的飛機上?我告訴你,她是個戰士,是我的戰友,不是你們的實驗品。”
這個軍官明顯很有經驗,他沒有被上官風的氣勢嚇到,而是繼續笑呵呵的解釋道:“飛機緊張,沒有多余的飛機,只能安排她在這個飛機,在送完這些儀器之後再去送她。”
這種說法上官風完全不信,他想象不到阿九這種超強的戰力對於軍方有怎樣的吸引力,可他看到對方辦事非常沒誠意,找這麼一個哄小孩子的借口就想把他騙走?
他面露嘲諷地說道:“那就安排她和我一趟飛機,送完我再去送她。”
軍官一聳肩,說道:“送你的是戰鬥機,只有一個座位,沒有多余的空間放這個牢房。”
上官風生氣了,不僅是因為面前的軍官毫無誠意,還因為他稱呼這個玻璃櫃子為牢房,在他心裡就算迫不得已囚禁阿九,那也是形勢所迫,可阿九並不是犯人,她還沒有犯下任何罪過。
他不想再和這個軍官費口舌,轉過身拔掉了那邊鏈接玻璃櫃的電源,貓腰一使勁就把玻璃櫃抬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初始軍官還不在意,飛機上沒有足夠的空間供這個玻璃櫃出去,可下一幕讓他緊張起來。上官風近乎蠻橫地把飛機上的珍貴儀器隨便撥弄,礙事的直接一腳踹過去,以上官風現在的力量,這些金屬製的儀器被他一腳就踹癟了。
看到這一幕,軍官氣急的大吼道:“快停下,你這是在犯罪。”
上官風回過頭,眼神蔑視地看了這名軍官一眼,開口說道:“這裡幾乎全部都是我繳獲的戰利品,當時戰況十分慘烈,很多儀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這點我比你清楚,那個……”
說到這,上官風看了一眼這名軍官的肩章,上面也是三枚星星,他問道:“你的軍銜是?”
軍官怒聲答道:“上校!”
上官風這才搞清楚三枚星星的意思,
他戲謔地稱道:“上校閣下。”轉過身,他又重重的一腳踹到一個大型的培養基上面,玻璃碎落滿地,裡面殘留的些許培養液全都流到機艙裡。 上校氣惱之下,轉身喊道:“來人。”
“蹬蹬”聲響之下,一小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快速跑了進來,在上校的示意下,訓練有素地擺出戰術隊形,齊齊舉槍指向上官風。
上官風停下來了腳步,他倒是不怕子彈,可他怕子彈打到玻璃櫃上引發毀滅裝置,畢竟他對毀滅裝置的理解都是從影視渠道,那裡面這玩意兒的威力可是相當唬人的。
他沉著臉看向上校,語氣中帶有一絲漠然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和我鬥嗎?”
他現在完全沒有考慮任何後果,這個上校的手段讓他極度憤怒,他都隱隱地有變身的衝動,現在他已經準備好大戰一場,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們把阿九帶到實驗室。
上校軍人表情有些猙獰,他死盯著上官風,嘴唇微微顫抖,進攻的命令隨時都可能被他喊出來。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軍官快速衝了過來,嘴裡還喊道:“幹什麼?不許攻擊。”
“什麼情況?”新來的軍官大聲質問道,上校臉色沒有絲毫平緩,他指著上官風說道:“你的人要帶走我的犯人。”
上官風眼中透露出幾分迷惑,原來這還是兩夥人,他這才注意到兩個人軍裝有些細微的不同,這個新來的上校是自己人,可自己人又是什麼人,上官風被搞得一頭霧水。
新來的軍官也看明白局勢了,上官風抱著阿九的玻璃櫃就站在那裡,一目了然。他微微有些犯難,上官風要帶走阿九的事情他之前根本不知情,現在一看似乎是己方理虧了。
上官風開口說話了,發覺了那個上校不是自己人之後,他語氣更加不屑:“你的犯人?你是說阿九嗎?她是我的戰友,經我勸導才決定暫時接受我們的看管,她什麼時候變成你的犯人了?”
上校壓著怒氣,用十分官方的口吻說道:“這次行動是我們聯合國發起的,行動中抓捕的敵對勢力人員自然歸我們聯合國處置。”
上官風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任命書上會有聯合國字樣,不過他不在意這點,之前這個上校一直說漢語,他還以為是己方部隊呢,沒想到原來只是“友軍”。
“淨瞎扯!這次行動沒有我們兩個,你們什麼都做不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過河拆橋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好像你們多了不起似的。”
上官風越發地看不起對方,他直接說道:“我懶得和你墨跡,阿九我肯定得帶走,要麼你清開一條道路請我出去,要麼我自己開條道自己出去,你自己看著辦?”
新來的軍官這時候發話了,他對著身邊的上校說道:“要不先讓他們出去再談吧,這裡這麼多珍貴的儀器,再壞點可就不好辦了,畢竟現在引發衝突照成的損失咱們雙方都有責任的。”
上校盯著新來的軍官,如果用眼神能殺人的話,他已經把新來的軍官突突成篩子了。這番話看起來是做和事佬,實際上卻是護犢子,話裡話外就是一個意思,達成上官風的目的把阿九帶出飛機。
他知道阿九一旦出了飛機,那就不可能再要回來了,可眼下的損失也確實叫他肉疼,上官風雖說這幾天突然出現,可他的實力卻是被很多高層知道,眼下正值上官風得用之時,他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再說,想攔也攔不住啊。
上校不得已下達了命令:“給他讓出一條道。”
上官風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原來衝突的不是自己部隊,他現在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看著軍人想從自己身邊過,他阻止道:“別靠近玻璃櫃,你們從後面搬,動作要快。”
這些軍人們不得已,又繞到去後面搬儀器,上校感覺沒有面子,在這裡呆不下去轉身走了,機艙內只剩下新來的軍官。
新來的軍官年紀不小了,臉上膚質很是滄桑,上官風主動搭話道:“哥們夠意思,我就說自己部隊不會這麼損嘛,哪有拿活人當實驗品的,這豈不是和納粹沒區別了麼。”
新來的軍官一陣無語,上官風還什麼話都敢說,他無奈的一笑,衝著上官風說道:“這件事弄完就趕快上飛機吧,那邊的事情很詭異,你執行任務的時候多加小心。”
“知道了,謝謝你。”上官風答應道,他對這名軍官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雖說剛見面卻為自己說話,讓他一下子體會到了自己人的感覺。
軍人的動作挺快,上官風順利地抬著阿九到了機場邊緣的一個黑暗地帶,整個過程沒有受到絲毫阻礙,阿九輕嘯一聲,四隻巨大的飛鳥就無聲無息的飛了過來,上官風看這情況找一條長繩索, 像打包禮物那樣把阿九打包好,並且把順來的信號屏蔽器也裝了上去。
“你路上小心點,回去之後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最近外面挺亂的。”上官風述說著離別的話,說著說著一股不舍的情緒湧上心頭。
阿九倒是面色如常,她問道:“你不送我回去了嗎?”
上官風搖了搖頭:“不了,你現在有自保的能力,還有信號屏蔽器,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能自己回去。我在這邊監視幾分鍾,不會讓任何飛機起飛去追你的。”
不是上官風不憐香惜玉,而是這四隻大鳥太強壯了,看外表應該是某種海鳥,可是這海鳥也太大了,展翅能有5米多長,那尖銳的利爪和長長的嘴喙都意味著強大的攻擊能力。況且這邊他也算惹麻煩了,一切這麼順利應該是上頭有人給他擔了下來,他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他能回報的就是盡快趕往阿爾卑斯山去完成任務。
阿九神色複雜地看了上官風一眼,事情如此進行也出乎她的意料,她的計劃本來是帶著上官風一起走的,可眼下上官風竟然無意中擺脫了這一環節,她也只能放棄。
阿九拍了拍櫃頂道“那我走了。”
上官風想說點“後會有期”之類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他強忍著心中那一股逐漸擴大的不舍情緒“嗯”了一聲。
夜幕之下,四隻大鳥很默契的一齊飛起,帶著阿九所在的玻璃櫃吊在下方呈一個三角形漸漸遠去。
上官風直到空中的幾個小白點消失不見,才默默地念道:“但願咱倆別在戰場上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