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的確是很有效果,按著上面的說明給陳蕾服用之後,陳蕾就仿佛對一切事物都提不起興趣了一般,但還不是進入麻木狀態,對小食品的誘惑還是無法抵抗,史密斯花了不少錢幾乎掃空了一家超市,給她準備了幾乎小半個飛機的零食,現在看著安靜的坐在一角邊嚼著薯片邊看著外面的陳蕾,史密斯終於稍稍有些放心了。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運輸機在跑道上開始緩緩滑行,史密斯閉目靠坐在機艙裡不禁又開始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尼安德特人和納粹之間到底有沒有勾結,目前看還是情況不明,陳剛向自己通報了阿九的事,也了解了阿九做的這些事,但這只能說明尼安德特人的一部份於納粹沒有勾結,其他人呢?像休莫這個樣的又會有多少?
那個首領左德,應該是獨裁型或是接近獨裁型的領導者,而這樣的領導者下面,就一定會有大量對他不滿,卻又心懷恐懼不敢不服從的下屬存在,那已經和納粹合作的有多少?可以爭取過來的又有多少?
到了西藏後,會有好多高級別的人員存在,自己這個上校說的話也就不算了呀,要是上官風在還行,自己借勢可以有些發言權,現在呢,又該怎麼辦?
機會在此時,飛機的駕駛員回頭高喊道:“上校,有一輛車在追我們,看樣子是想讓我們停下。”
史密斯心裡咯噔一下子,趕緊趴著窗往外一看,只見一輛敞篷轎車如同瘋了一般追在飛機的一側,那個頭髮如亂草的中年男人臉孔扭曲兩眼血紅,邊開著車邊揮拳向著飛機大吼,史密斯趕忙喊道:“快加速,拉高。”
中年男人也看到了舷窗中的史密斯,咒罵著抓起個礦泉水瓶就扔向飛機,史密斯無奈的向他招了招手低聲道:“對不起啦老夥計,當年的我太年青了,等我回來,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當這架老舊,慢速的螺旋漿式飛機到達西藏時,透過舷窗史密斯看到有一台越野車和一台貨車就停在跑道的盡頭,越野車一旁站著個滿臉喜色的紅毛大漢,另一旁,站著個發如亂草滿臉怒氣的中年男人。
史密斯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後驚呼一聲,兩腿不由得有些發軟,這老東西怎麼來的?為什麼會比自己還快啊?
當機門緩緩開啟,史密斯鼓了鼓勁,咬著後槽牙剛下飛機,就見紅毛奔過來喜笑顏開的來了個立正,敬禮:“上校,歡迎……。”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那個發如亂草的中年男人像條猛虎一般將史密斯撲倒在地罵道:“媽的,孩子是你的,居然是你的。”邊說邊用拳頭瘋狂的打向史密斯。
紅毛趕忙過去要把中年男人拉開,史密斯卻擺手將他製止,費力的招架著向壓在他身上的中年男人道:“比爾,比爾,當年我太年輕了,太年輕了,而且至今露西也沒和我說過孩子的事,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陳蕾也下了飛機,蹲在他倆身旁邊看邊嘎吧嘎吧的嚼著小食品,幾個士兵圍攏了過來,本來想幫著拉拉架,但一聽是這個情況又都閃到了一邊,紅毛為難的搓著雙手看著打架的兩人道:“上校,你勾搭人家媳婦了?他會不會上告?我……我該殺他滅口嗎?”
史密斯怒道:“你閉嘴,我不是說你比爾,比爾,你想怎麼辦?只要你說了你的要求,我都隨你,我都答應。”
比爾騎在史密斯身上氣得發抖的道:“我想殺了你,想殺了你。”
紅毛道:“這就有點過份了。
”說罷伸手就去拉比爾。 史密斯怒喝:“紅毛你住手,把槍給他,把你的槍給他。”
紅毛為難的道:“可我沒帶槍啊,你們幾個有嗎?”
另外幾個士兵紛紛搖頭道:“沒帶,就是帶了也不給他,打一頓就算了嘛,孩子的事商量著來,這又不是死罪。”
狂怒的比爾四下看了看喊道:“你少來徦惺惺的這一套,來你給我過來。”
眾人眼瞅著比爾把史密斯連推帶踹的拉向跑道外的一個坑,坑的旁邊還有一大堆土和鐵鍬,比爾拉著史密斯來到坑旁,一腳將他踹進坑中道:“你答應讓我殺了你?那你就給我躺好,躺好。”
史密斯向紅毛等人作了個不要亂動的手勢,躬身屈腿的倒進坑中,比爾抓起鐵鍬就向坑內填土,紅毛有點看不下去了,伸手去奪鐵鍬道:“不要激動,冷靜一下好嗎?”
史密斯卻在坑中喊道:“讓他埋,紅毛你不要攔他。”
比爾瘋狂的向坑內填著土,可當土層完全蓋住史密斯的身體,史密斯卻還是一動不動時,比爾埋不下去了,渾身哆嗦了一會後忽然失聲痛哭,一把將鐵鍬甩出去後轉身就走。
紅毛趕忙跳進坑裡將史密斯拉出,史密斯抹了把臉上的土,向比爾喊道:“比爾,比爾,那個,你給我的藥量不夠,再給我準備一些行嗎?”
比爾停下腳步,背對著史密斯明顯的抹了把眼淚,站了一會後從口袋裡掏出兩瓶藥,擺在地上後喊道:“不用的放冰箱冷藏,今後別讓我再看到你了。”說罷又向前走去。
史密斯苦笑了一下道:“我這老夥計呀,替我想的還挺周到。”
紅毛看了一眼史密斯道:“頭兒,你看你把人家欺負成什麼樣了?我在這邊養傷期間學了個詞,叫生活作風有問題,在這裡是很大的事呢,你呀,就是生活作風有大問題的,說白了就是缺德。”
史密斯不耐煩的道:“去去,你知道怎麼回事嗎就跟著瞎嚷嚷,乾活去,把飛機上的東西都裝車。”
紅毛答應著又看了陳蕾一眼道:“她是誰呀?你和那個……他夫人的……都這麼大的孩子了?”
史密斯怒道:“滾,乾活兒去。”
軍官宿舍內,史密斯光著膀子在手盆前給自己洗漱,陳蕾坐在屋中角落,用舌頭也舔著手, 舔過之後在頭臉上一下一下的抹著,紅毛瞪著兩眼看得發怵,湊到史密斯邊上道:“頭兒,這丫頭是不是有問題呀?怎麼像隻貓一樣?要不要找人給看看啊?”
史密斯洗了洗臉上的肥皂沫道:“什麼像貓,那是豹,你加小心啊,她是陳剛中校的女兒,自小就打入了納粹組織,受過大苦,現在的樣子就是納粹們給害的,這個樣子還好,要是發起狂來,她的戰鬥力遠在我們之上,也就只有瘋狗才能製得住她。”
紅毛吃驚的道:“就是傳說中納粹們研究的獸人?這群沒人性的雜碎,可是上校,您把她帶到這,怕是有危險啊,我聽上頭傳下來的消息,正想抓幾個獸人來研究呢,那群人可不會管她是不是受過苦。”
史密斯兩手撐著手盆咬牙道:“我知道,他們想要多少獸人我都願意給他們去抓,但就是她不行,瘋狗把她托付給我了,我不能說話不算,也不會讓別人這麼對待這個給我們做了巨大貢獻的功臣,紅毛,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她的情況,行嗎?”
紅毛點頭道:“行,我一定保密,但能瞞多久呢?她這狀態太讓人注意了呀。”
史密斯道:“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你去找找動畫片的影碟這類東西,還有小食品,這丫頭的注意力容易被吸引,有這兩樣就能讓她安靜的在屋裡了。”
就在此時,外面卻突然傳來巨大的敲門聲,陳蕾停下舔爪子,帶著喉音警惕的看向大門,史密斯嚇了一跳,趕忙撲過去剛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就見面色陰沉的比爾一把推開房門進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