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差點要了女神命的子彈徹底引爆我的凶性,一具接一具的屍體倒在我的槍口之下,兄弟們緊隨其後,我這個狙擊手變成了尖兵。{ щww{suimеng][lā}
一路殺過去我已全身浴血,那些還未死的海盜都像中邪了一樣,迷迷糊糊的從廢墟中爬出來,從民房中走出來,統統暴露在槍口之下,一片一片的倒在血泊之中。
但我也現了,他們的腳步已經不像之前那麽緩慢,只是反映很遲鈍,明毒性漸漸消散,神志也慢慢恢復,可這需要一個過程,我們不會給敵人喘息的時間。
幾分鍾後,我們在波特鎮中心和隊長,潘多拉,卡爾等幾路戰友會合,大家都是一身血腥,原本幾十公斤重的背囊,如今都癟了下去,如此滅絕人性的屠殺,子彈自然消耗的快,我裝好的彈匣都已經打空了,只剩下成盒的子彈。
“報告傷亡情況!”隊長站在人群中間大聲道。
“冰原狼一人重傷,兩人輕傷。”卡爾一邊給輕傷員包扎傷口,一邊報告道,都是在波特鎮外圍的時候被冷槍打的,還好沒有人戰死。
“坦克和狂獅掛了彩,其他人沒事!”潘多拉巡視一圈後,向隊長報告。
“卡爾,重傷員情況怎麽樣?”隊長關心的問道。
“脊柱中彈,情況不太好,也許……”卡爾聲音黯然,沒有繼續下去。
我扭頭看了一眼,不大家也明白,脊柱中彈很有可能要坐輪椅度過下半輩子,這對一個雇傭兵來是多麽慘痛的打擊,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他的結局可能會比戰死沙場更慘,想到一個撕虎裂豹的大漢成為行屍走肉,我們都黯然的低下頭。
經歷過戰火的傭兵基本不可能回歸正常的生活,因為沒有一個心理正常的,最低的也是戰爭後遺症,回到正常社會隨時都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會誤殺多少人,而離開了戰場,平靜之下早晚會變成瘋子。
“獸醫,聯系飛鷹過來接應,保住他的命。”隊長指了指趴在地上已經昏迷的冰原狼兄弟。
“是!”獸醫答應一聲,走到一旁向飛鷹出信號。
“其他人清理戰場,解決殘敵,都把眼睛放亮點,別讓我替你們收屍。”隊長滿面嚴肅的下了命令。
我拿起剛剛壓好子彈的彈匣推進槍膛,招呼前鋒他們一聲,三人一組,成三角隊形搜索四周的民房,周圍不時有槍聲響起,這麽大的地方,漏網之魚不在少數。
站在一間屋頂被氣浪掀翻的房屋前,前鋒一腳踹開木門,我閃身衝進房間,裡面亂七八糟,地上趴著一具男子的屍體,床上還有個光著身子的女人,被頭頂掉下的房梁砸中腦袋,撅在床上死相及其難看。
我在屋裡巡視一圈,沒現活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有東西抓住我的腳踝,我嚇的搜一下竄出兩米遠,猛然回頭抬起槍口大吼道:“什麽人,給老子滾出來。”
片刻之後,一隻手從床底下顫顫巍巍的伸出,然後一個隻穿著背心的女人披頭散一點點爬了出來,全身到處都是血跡,傷痕累累,幾乎沒什麽好地方,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致命傷。
“救我,救救我!”她好像已經嚇瘋了,把我當成救星,呆滯的面孔不停的重複著兩個字。
我看著她淒慘的模樣,深吸一口氣,慢慢抬起手裡的槍口,淡淡道:“我救不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結束你的痛苦。”
完,我狠心的扣動扳機,子彈貫穿胸膛,鮮血從身後噴濺而出,屍體晃了晃緩緩倒地,我看見她迷茫的眼神,似乎在向我詢問,為什麽要殺她?
“不要怪我,這他嗎就是該死的戰爭。”我幽幽了句,轉身走出房間。
接下來又清理了數十間民房,直到飛鷹帶著運輸機過來接應,我們才回到集結點。
“隊長,差不多都清理完了,今晚之後,邦特蘭衛隊將成為索馬裡海盜的歷史。”魔鬼扛著49笑著走過來。
“這些屍體怎麽辦,就放在這裡不管了嗎?”卡爾走過來,掃了一眼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今晚這一戰,打死的至少有數千人,遍地屍骨啊。
“難道你想把他們帶回家做成標本嗎?”猴子笑著拍拍卡爾的肩膀。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掩蓋一下自己的罪行。”卡爾玩笑的一句話,聽到我們耳朵裡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去把那邊的油桶搬過來,澆上汽油一把火燒了吧!”隊長沉默了片刻,指著不遠處堆積的油桶,來也奇怪,那麽大的爆炸,這些油桶竟然沒炸,也許就是上帝留下用來火化屍體的。
既然是邦特蘭衛隊的基地,那麽自然少不了汽油,我們一群人衝過去,將滾落的油桶搬到各處,然後擰開蓋子,將汽油隨意的潑灑在周圍。
搞定之後, 隊長一聲令下,所有人依次退出波特鎮,到了遠處,我一把甩掉防毒面具,用力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帶著這玩意打仗實在太憋屈了,總覺得呼吸困難。
在上飛機之前,灰熊和泰坦卸下榴彈生器,對著波特鎮中連續射了數十顆燃燒彈,頃刻間大火連,整個波特鎮化作一片火海。
站在飛機前,我扭頭看了眼在火焰中灰飛煙滅的波特鎮以及曾經輝煌一時的邦特蘭衛隊,正如魔鬼所,明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將成為歷史。
飛機緩緩升空,今夜的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不到半個時,死亡人數多達數千,我第一次有殺人殺到手軟的感覺,而坐在飛機上,我的心情卻出奇的平靜,對於殺戮已經麻木。
之前兄弟們總是我殺人不夠多,現在我差不多明白了,只有殺人殺到麻木,也就意味著夠多了,而到了那個時候,人性也基本上所剩無幾。
飛機在空盤旋一圈,我凝望著下面的火海似乎看到了無數掙扎的靈魂,他們即將隨著火焰灰飛煙滅,而我的靈魂永遠也得不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