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惡狼面前拔槍的確需要點勇氣,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完不成任務回去一樣是死,這就是低級殺手的宿命,一個完不成任務的廢物,沒有存在的必要。
“這次不算欠你的,要不是我有傷在身,誰用你多管閑事。”我抬頭白了一眼惡狼。
“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沒發現她是殺手。”惡狼毫不猶豫的拆穿我,但他說的對,我剛才確實大意了。
“你是怎麽看出破綻的?”雖說有點大意,但進門的時候我還是掃了一眼,的確沒發現問題,也沒有特別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受傷讓我失去了對危險的預判?
“開門的時候我就發現她袖子裡藏著東西,這種低級殺手你都發現不了,以後別說是我兄弟。”惡狼抓住機會開始挖苦我。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感覺,你剛才感覺到危險了嗎?”那種對危險的預感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真要失去了,我一時很難適應。
“哪有什麽狗屁感覺,她身上一點殺氣都沒有,危險程度接近於零,你很幸運,說不定這是她第一次殺人。”惡狼走過來看了看殺手的右手,食指間有一層薄薄的繭子,顯然接受訓練的時間不長,怪不得身上沒有殺氣。
“這麽說,不是我的問題?”我心裡松口氣,自言自語道。
“問題,什麽問題?”惡狼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就是那種對危險的預感,那種讓人恐懼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我知道戰友們都有這種直覺。
“老大,你腦袋是不是被打壞了,如果感覺消失了,那和死人還有什麽區別。”惡狼看著我無奈的說道。
我長出一口氣,只要預感還在就好,我瞄了一眼屍體,道:“你說這殺手什麽來頭?”
“這還用說,一定是武藤彥派來的,他知道你和忍者重傷,正是乾掉你們的好時機,錯過這個機會,就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了。”惡狼第一個就想到了武藤彥,換成別人也會想到他,因為我們在日本只有武藤彥和我們作對。
“可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裡養傷,而且外面都是觀月雪黛的人,她是怎麽混進來的。”我倒覺得事有蹊蹺,這個殺手背後的黑手說不定另有其人。
“你別胡思亂想,如果她們想殺你,就沒必要把你救回來。”惡狼冷靜的說道,這話倒是提醒我了,他說的沒錯,觀月雪黛要想殺我們根本不用這麽費勁。
想到這裡,我忽然抬起頭,盯著惡狼道:“你快去忍者那裡看看,殺手是衝我們來的,忍者一定有危險。”
惡狼也想到這個問題,臉色頓時一變,二話沒說提著槍就衝了出去,剛到門口,花崎淚和淺尾舞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見惡狼理都沒理,直接衝進房間,撲到我身邊,仔細看了看,確定沒受傷後,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剛才的槍聲是怎麽回事?”淺尾舞驚慌的問道。
我沒說話,往旁邊撇了撇頭,兩人繞到另一邊,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頓時大驚失色。
“這……這是怎麽回事?”花崎淚驚訝的問道。
“你們認識這個人嗎?她想殺我!”我無所謂的說道。
“當然認識,她是我的手下,怎麽可能會殺你?”淺尾舞看著死在腳下的殺手,滿臉震驚。
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沒有撒謊,看來這件事她們兩個的確不知情,這就說明死掉這個殺手,身份不一般,很可能是武藤彥安排在雪黛身邊的臥底。
“看來你需要仔細查查你那些手下的身份了。”這種臥底絕不可能只有一個,只不過她暴露的比較早,而且運氣不好,碰到了惡狼那個嗜血的變態,就像第一次偷東西就摸到了警察兜裡一樣,運氣差到爆。
“你放心,我決不允許再發生這種事,從現在開始,我決定二十四小時守著你,直到你痊愈為止。”差點被殺的人明明是我,可是感覺淺尾舞比我還要生氣,甚至是憤怒,可能是因為這個殺手是她的手下,所以心存愧疚。
我完全理解她這種心態,但用不著那麽謹慎,沒必要二十四小時守著我,不過這話我只在心裡想想,沒有說出口,她們願意守就守吧,有兩位美女在旁邊伺候著,我求之不得。
“你們能看出殺手出自哪裡嗎?”我和惡狼不了解她們自然看不出來,但花崎淚和淺尾舞都是山口組的人,說不定能找出幕後黑手。
聽到我的話,兩人把屍體拽到病房正中,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這女人身上除了那把槍之外什麽都沒有, 淺尾舞不甘心,咬牙想了想,忽然抬手,一把撕開了殺手的衣服。
這一撕之下還真找到了線索,在殺手纖細的腰身上,紋了一朵漂亮的櫻花,見到這朵紅色櫻花,淺尾舞臉色微變,一下就認出了殺手的身份。
她扭頭看著我說道:“是櫻花會的標記,現在有權調動櫻花殺手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山口組老大武藤信雄,另一個就是武藤彥。”
“你的意思是,殺手是武藤彥派來的?”我不確定的問道。
“不知道,沒有證據不能亂說,但這個櫻花標志肯定出自櫻花會,他們已經盯上你了。”淺尾舞肯定的說道。
“櫻花會的殺手都這麽弱不禁風嗎?”我看著地上的屍體,冷笑著說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櫻花會這個名字,記得上次在羅馬碰到的兩個日本殺手也是出自櫻花會。
“不,櫻花會的殺手很厲害,像我這樣的身手,在裡面得排到十名之外。”淺尾舞貌似很了解櫻花會。
“既然有那麽多高手,那為什麽派了這麽個廢物過來。”我奇怪的問道。
“她是舞的手下,可以自由出入這裡方便行事,而且你又身受重傷沒有反抗之力,殺你根本用不著高手。”花崎淚一臉後怕的說道,要不是有惡狼在這兒,恐怕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