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軒雙手合十,翻騰的藍焰從他的手掌處向全身蔓延。
正如李青那句話所言。
【控制自己,掌控敵人!】
融合藍焰後的能量更加狂躁,但是白文軒從沒有想過要駕馭這股能量,他需要做的僅僅是控制自己。
經歷燈芯之火洗禮的時候,白文軒感知無比的敏銳,每次火焰的燒灼他都能感受得到。
自己身體每一個細胞的律動,也在白文軒的掌控之中。
所以白文軒現在做的事情很簡單,任由藍焰蔓延,保護好自己,然後根據李青所說的要訣進行引導。
一層薄薄的護盾就這樣出現在白文軒身體周圍,護盾中間還纏繞了一圈藍色火焰勾勒的符文。
暗影和藍焰交織在一起,繪成一副絕美的畫面。
李安收回旋轉飛斧,停下了攻擊,一臉錯愕的看著場中爆發的能量。
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李安吞了吞口水,“小青花,他真的是神選者嗎?”
元青花退到了李安身旁,普朗克再次掙脫了她的束縛,僅僅是吃了一個橘子。
普朗克的強大她已經深切的體會到了,元青花無法相信有神選者能夠和比普朗克更強大赫卡裡姆打成這樣。
但是事實擺在面前,元青花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起碼黃金?甚至鉑金?我不知道……”
李安搖了搖頭,“不可能是鉑金,血色精銳的那位都不到鉑金,比這個人強太多了,如果他過來的話,赫卡裡姆早就人仰馬翻了。”
元青花苦笑一聲,“黑色玫瑰的路還很長,小李子……”
“別說了,活下來再說,我總覺得還會出什麽么蛾子,但願我是個烏鴉嘴吧,天啊,我從來沒這樣希望自己是個烏鴉嘴,小青花,你還有多少靈魂完整度?靈魂結晶呢?”
李安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元青花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把李安拉進黑色玫瑰後唯一要面對的難題就是……囉嗦。
藍焰和暗黑氣息幾乎同時消失,赫卡裡姆一臉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倒在地上。
白文軒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能量直接被抽空了,赫卡裡姆的暗影衝擊不是那麽容易就抵抗得了,金鍾罩支撐了一會就破碎,還好有符文抵消了傷害。
靠在牆壁上,白文軒揉了揉胸口,“赫卡裡姆,原來說大話的不止是我啊。”
“什麽意思?”
白文軒看了一眼時間,強忍著心臟的脹痛再次啟動超魂體狀態!
“靈魂完整度剩余100.03%,完整度低於100%,將無法開啟超魂體狀態。”
你大爺!
白文軒差點被卡西的提示嗆到。
關閉!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的超魂體狀態,還是讓白文軒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輸出位置。
“近距離完美謝幕,你是第一個。”
轟!
低語的槍口頂著赫卡裡姆的腦袋,超級子彈脫膛而出!
赫卡裡姆反應十分迅速,黑暗之種給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力量,王子挽歌的束縛也將近終結。
長戟旋轉擋在腦後,超級子彈直接被劈成兩半!
白文軒有些詫異,不過沒有遲疑,第二發超級子彈繼續跟進!
低語經過強化之後,完美謝幕已經可以連續釋放四發超級子彈了。
轟!
赫卡裡姆不勝其煩的繼續格擋,他討厭熱武器,至少在白文軒的彈匣打空之前,他不能掉以輕心。
轟!
赫卡裡姆已經準備隨時發起進攻,白文軒手中的槍械威力很大,後坐力也很恐怖,這樣的武器一般都會有彈匣容量不足的缺點。
白文軒停頓了一下,他不打算就這樣吧第四發子彈射出去。
赫卡裡姆也等待了一會,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最終,赫卡裡姆沉不住氣了,他的時間所剩無幾,等到陽光照耀屠宰碼頭,黑霧就會散去,他必須回到暗影島。
“去死吧!”
赫卡裡姆稍微退後一步,然後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白文軒調整了一下射擊角度,“來吧,就是現在!”
……
“炮火轟鳴!”
“普朗克!這是什麽情況?”俄洛伊瞪大著眼睛看著普朗克,加農炮幕居然覆蓋了神廟!
普朗克愣了一下,憤怒的看著元青花,“臭娘們!你居然陰我!”
普朗克斷定是元青花做了手腳,不然這個女人不會問剃刀號的事情!
元青花笑了笑,“找到一艘船,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比爾吉沃特。”
在炮火的照耀之下,白文軒扣動扳機的手遲疑了一下,就是這一下遲疑,讓他失去了最佳時機!
超魂體!
100.02%!
白文軒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完全沒有把加農炮幕放在眼裡!
叮!
白文軒死死的捏住一張金色的卡牌,然後想要後退,可是他必須解除超魂體狀態。
100.01%!
赫卡裡姆的長戟勢如破竹!白文軒用盡全力想要躲開,卻無濟於事。
噗嗤!
長戟碾碎了白文軒的肩胛骨,然後赫卡裡姆的馬蹄狠狠地踏在白文軒的胸口!
白文軒像個皮球一般滾了出去,好在是離開了加農炮幕的覆蓋范圍。
“這張卡牌……拉斐爾!”盧錫安終於想起了那個進入迷霧就和他們失聯的男人!
莎拉也想了起來,“他不是和你們一夥的?”
俄洛伊叫上普朗克走到神像旁,打開了一個老化的能量護盾,感覺比白文軒的能量護盾落後了一個世紀,不過保護平民綽綽有余。
加農炮幕過後,神廟滿目瘡痍,身穿貴族長袍的拉斐爾從房頂跳了下來,“見過赫卡裡姆大人。”
白文軒爬了起來,背靠著牆壁大口喘氣,每呼吸一次都像被烈火灼燒肺部。
“我很好奇,你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我給你們下的毒似乎沒有作用。”拉斐爾看著白文軒,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白文軒吐出一口血痰,“想知道?求我啊。”
拉斐爾皺了皺眉,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白文軒問陣營對抗的時候他猶豫了,像白文軒這樣謹慎的人肯定會防著自己。
“你的靈魂完整度應該很高,你大可以躲起來接受任務懲罰,不過你沒有這麽做,所以你的結局已經注定了。”拉斐爾拿出一張鬼牌,冷冷的看著白文軒。
“注定?現在說這個話是不是有點早?”白文軒突然笑了起來。
拉斐爾皺了皺眉,白文軒總是給他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赫卡裡姆也有些不耐煩了,“我很欣賞你,可惜你選擇了和我作對!”
白文軒站直了身子,他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他會念詩啊。
“苦痛的誓言至死方休,垂死的呼告喚醒了正義。”
拉斐爾捏緊了鬼牌,隨時準備扔出去,白文軒突然念詩讓他很不解。
“復仇之矛的追獵,正是為了王子犯下的罪業。”
赫卡裡姆就像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景象,抱著腦袋瘋狂叫喊,“阻止他!不,阻止她!阻止……她!”
鬼牌脫手而出,暗影的氣息撲向白文軒,白文軒閉上了眼睛,念出了這段節選的最後一句。
“唯有他的慘死才能夠平息這場浩劫,迷霧四合,呼喚著他的名姓!”
比暗影更黑暗的東西籠罩著神廟,赫卡裡姆開始顫抖,時間仿佛停止了。
一根長矛掠過白文軒身前,鬼牌被死死的釘在牆上。
如同來自九淵的陰寒開始擴散,一雙眼睛注視著所有人。
“你……想我嗎?赫卡裡姆。”
語氣充滿了憎恨,還有……譏諷。
赫卡裡姆顫抖著,他無處可逃。
因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