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瑞茲的身影完全顯現出來,籠罩庫莽古森林的藍色符文之力才開始慢慢消散。
童墨和穆恩死裡逃生,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等到冷靜下來後才反應過來。
這個瑞茲才是玩符文的祖師爺啊!
就在瑞茲降臨的時候,引發的符文波動足足是娜娜融合世界符文時候的成百上千倍!
庫莽古森林都處於崩壞的邊緣,蟲鳥飛散,獸群也全都瑟瑟發抖!
童墨和穆恩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莫名的驚恐。
瑞茲推了推單片眼鏡,看上去十分慈祥。
“那就好,我本來還在書房,感受到世界符文出土後立刻開始定位。”
瑞茲頓了頓,娜娜和紅發白文軒也在他到來之後停止了戰鬥。
“發現是庫莽古森林後我很意外,我原以為這種重點排查領領域不會再出現世界符文。”瑞茲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一位老教授語重心長的在講課。
提莫兩個毛茸茸的手一攤,然後指著遠處的娜娜,“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開啟封印的儀式。”
瑞茲在降臨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融合世界符文的娜娜。
拍了一下自己的光頭,瑞茲說道:“那麽在庫莽古森林是否還封印了很多世界符文呢?這是我忽略了,居然還有封印這回事。”
提莫抽了抽嘴角,蹦蹦跳跳的坐到了瑞茲肩膀上,“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融合世界符文會引發符文連鎖,這可是你教我們的。”
“哦,對了,那個女人隻融合了一個世界符文碎片,庫莽古森林的唯一一個……”瑞茲撓了撓頭。
突然,娜娜作勢想要逃跑,瑞茲給她的壓迫力空前強大。
“站住!”
符文禁錮!
藍色的牢籠直接把娜娜困在其中,盡管娜娜拚命掙扎,還是無法掙脫束縛。
“放開我!”娜娜扭動著身體。
瑞茲搖了搖頭,“年輕人,你還不能走,至少不能帶著符文之力離開。”
“憑什麽!”娜娜咆哮著,“這是屬於我的力量!”
“符文之力不屬於任何人。”瑞茲的語氣很平淡。
娜娜不信邪,手中鑲嵌的世界符文瘋狂閃爍!
“不要試圖掙扎反抗,一切都是徒勞。”瑞茲抽出身後背負的卷軸,開始用鵝毛筆在上面記載著什麽,“年輕人,肆意玩弄符文,你簡直就是在懸崖上跳舞。”
“你少來教誨我!”娜娜面露猙獰,“老光頭,我知道你,符文法師瑞茲,要說玩弄符文,你才是最肆無忌憚的那一個吧!”
瑞茲停筆,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當我把它們全找到後,我會自覺消失的,還有,你完全不明白何為失去,年輕人,你的眼睛與我所見完全不同。”
“夠了!別跟我打啞謎!”娜娜此時披頭散發,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淡然。
“老光頭,世界符文是造物主的恩賜,不是專屬於你的玩物!”
“是嗎?”瑞茲提筆,繼續在卷軸上記載著,“你這是在懸崖邊上跳舞,如果你堅持的話,好吧。”
瑞茲眨眼間就到了娜娜身前,手掌按在娜娜的額頭上。
“這會讓你痛不欲生。”
娜娜愣了一下,然後表情異常痛苦,渾身都開始抽搐起來!
“啊啊啊!”
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萎縮,然後重生,再燃燒……
晶瑩剔透的藍色從娜娜頭頂開始褪去。
一分一毫,娜娜的肌膚變得正常起來。
“無知的人最為自由,你原本可以無拘無束。”
娜娜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面容扭曲的她用力擠出了一句話。
“我只是想……要……符文,讓我……和你……一起!”
娜娜的上半身已經恢復了圓滿,赤裸的身體冒著熱氣,汗水從粉嫩的肌膚上滑落。
“說實話你的意志力讓我驚訝。”瑞茲面無表情,“但是沒人配得上我的職責,就連我自己也不配,如果你非要幫忙的話,滾遠點。”
藍色的光芒褪到了膝蓋上,娜娜死命的搖晃著腦袋。
“不!瑞茲!你不能這麽做!”
“無人可信,尤其是那些急切力量的人。”
等到娜娜全身的藍色光芒褪盡,重新變成人類的模樣,瑞茲打開了卷軸,褪下的藍色光芒被收入其中。
瑞茲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娜娜的手,慢慢摳下她手中的世界符文碎片。
“已經有太多人迎來了相同的命運。”瑞茲歎了一口氣,把世界符文放入腰間的口袋中,“他們總是在重複自己的錯誤,一而再再而三。”
娜娜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她自認為完美的計劃毀於一旦,這讓她的情緒接近崩潰。
“瑞茲!你無法掌控全部的世界符文!”
瑞茲點了點頭,“是啊,年輕人,你知道世界符文意味著什麽嗎?我已經竭盡全力警告過他們了,真的,可是沒有用。”
娜娜嘴唇又動了動,但是被瑞茲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當我把它們全找到後,我會自覺消失的。”
娜娜低垂著頭,她知道自己無法說服這位老法師了,她的結局已經注定。
從瑞茲把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開始驅散符文之力,娜娜就得到了卡西的提示。
符文之力被驅散,她的靈魂完整度也隨之減少,現在她的靈魂剩下不到百分之一。
娜娜剛剛恢復正常的身體變成了半透明狀。
“瑞茲, 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娜娜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像是詛咒的話語。
瑞茲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深吸一口氣,“少數人的消亡總好過整個世界的終結,而且,我想要得到什麽呢?”
瑞茲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重新凝聚目光,在這期間,周圍每一個人都一動不動,包括紅發白文軒。
“也許我希望的只是讓災難始終慢我一步吧。”瑞茲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說完後還推了推眼鏡,看著遠處的紅發白文軒,“你說是不是呢?小鬼。”
紅發白文軒一直沒有說話,位置也沒有動過,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姿勢。
直到瑞茲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紅發白文軒的嘴唇才動了起來。
“戰者,或為榮耀,或為讚頌,然此皆僅為戰所存也。”紅發白文軒眼神出奇的深邃,直視著老法師,“和平是最大的謊言,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清楚,瑞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