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莫余單膝跪地，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向那黑衣背影。

“不，他不可能是你父親，這不可能！！！”

孽滿臉震驚，這一刻，他沒有繼續呆在莫余的腦海之中，整個人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莫余身邊。

“不錯，是我敗了！”

忽然，另一道聲音響起，無聲無息間，一道身穿月白長袍的男子也出現在莫余的身邊，他滿頭白發，周身彌漫造化氣息，猶如至高無上的主宰，又猶如普通的凡人。

讓人琢磨不清的感覺在他身上彌漫，他站在那裡，任何人看他，都有不同的感受，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同。

“早已注定的事情，你又何必去執著。”

那黑衣男子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到他的臉的一瞬間，在場的眾人，全都震驚了，包括莫余在內。

這張臉，雖然和他父親相似，但確確實實不是他父親。

但是，這張臉，和莫余有八分相似之處，和孽幾乎是一模一樣。

“始祖天魔，你以為，這世間之人，都能如你一般，為修煉殺親，為證道殺妻，為超脫殺己麽?”

月白長袍男子聞言表情不動，長發猶如雪飄，他站在原地，看都不看始祖天魔，抬頭望向天空。

“這是唯一的辦法！”

始祖天魔聞言也是面無表情，他看向月白長袍男子，輕歎一聲，說道:“造化，萬法歸一，萬道歸一，你我已經成道，已經是唯一的一，又如何能變成二?你以分身算計宇宙意志，宇宙之中，人盡皆知你是意圖分身證道，兩具身體同入主宰之境，從而破滅宇宙，超脫宇宙，但是，我卻一直都知道，你的算計在未來，而非過去那洪荒。”

“那你為何不阻止我?”造化聞言一愣，看向始祖天魔，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其意。

“為何要阻止?”

始祖天魔輕笑，說道:“你，我，甚至是那其他主宰者，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超脫這個宇宙，到外面看看，還有沒有更高之處，為此，縱然身死又何妨?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路雖不同，但是求的結果都是相同的，因此，我為何要阻攔你?”

“你倒是沒阻止！”

聽到這裡，造化又忍不住譏諷了一句，說道:“但是，你始祖天魔，倒也是好算計，得知我成功的希望不大，便直接在一開始就謀算我的道果，如今，倒也真是被你撿到了。”

“哈哈哈！”

始祖天魔聞言大笑，他看著造化，又轉頭看了看莫余，對造化說道:“這整個大宇宙，三千主宰，死的死，滅的滅，沉淪的沉淪，同化的同化，能有意識者，不百數，你我又是其中最強者，你的道果，我不來接收，誰來?”

“罷了！”

造化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這條路太難，那些主宰為什麽會死，為什麽會滅，為什麽會沉淪，始祖天魔你不會不知道吧?都如我一般，意圖超脫，最終失敗，落得那個下場。如你所願，我的道果，可以給你，也不求你必然成功，但求你能為這條超脫之路貢獻出一份經驗吧。”

說到這裡，造化整個人化為一道璀璨之光，一股吸引力從莫余體內出現，莫余體內，哢擦一聲，一塊破碎的圓盤出現在莫余的頭頂。

而造化化身成的璀璨之光緩緩融入破碎的圓盤之中，片刻之後，一個完整的，完美無瑕的圓盤，誕生在了莫余眼前。

“這......?”

莫余有些愣神，他看著圓滿的，完美無瑕的造化玉碟，忍不住愣住了。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父親麽?”

在造化化為造化玉碟之後，

那黑衣始祖天魔轉頭看向莫余，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情。“我就是你父親！”

“什麽?”

“這不可能！！！”

莫余和孽同時驚呼了起來。

“怎麽不可能?”

始祖天魔似笑非笑的看向孽，然後感歎一聲，說道:“若非是我暗中引導，你又怎麽會出現在物質宇宙，你又怎麽會遇見這小子，你又怎麽會不惜代價的幫他?”

說到這裡，始祖天魔背負雙手，看向虛空。

“十萬年前，我感知到造化的算計會敗，便直接化身於此，以曾經沐晴死前和我一起留下的本源孕育了莫余。”

“回檔?呵呵，逆轉宇宙時空，將整個宇宙時間返回到三千年前，這種事情，我的確可以做到，但是， 若是對外人用，又怎麽可能瞞得過宇宙意志?唯有我之本源延續，擁有著我的氣息和本源，宇宙意志才不會察覺到。”

“你們以為，那重生三千年前的回檔，是因為莫余敗了?不，是因為他的路走錯了，因此，我便幫他糾正回來。”

“你們以為，你們就重生了那一次?不，你們重生了十九次！”

始祖天魔轉過頭，看向難以置信的莫余和孽，伸手一指葉暮雪，對莫余說道:“這個小姑娘，和你九世是情侶，三世是敵人，四世是陌路不相乾，三世直接死於喪屍口中。”

“只不過，呵呵，為了保持你的本性不變，不至於被太多往事所牽連，我沒有為你留下太多的重生記憶罷了。”

始祖天魔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看向莫余，說道:“你知道麽?你最恨的那個女人，牧甜?她在你重生前世之前，陪伴了你三生三世，至死不渝！”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聽到這裡的時候，莫余終於忍不住了，他臉色猙獰，眼中甚至爆發出極度的憤恨。

他從始祖天魔口中得知了什麽?

自己的前世竟然還有前世，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竟然都是在這個人的安排之中，自己只要路走錯了，他就會想辦法幫自己重生，讓自己更改回來?

這不是一個父親應該對待兒子的方式。

這更像是一個人在操控這木偶在表演。

最可恨的是，自己的母親，竟然一直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幻化出來的。

是假的！

不存在的！

在宇宙太初時期就已經隕落了的。

這簡直不可饒恕！

莫余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