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蜈蚣,還有她說不清的東西都在向她靠近。她沒有錦囊了,她只有乾坤袋。見機行事,畢竟她進了乾坤袋,也是早晚都要出來的。 這些毒物仿佛在觀望什麽,蕙娘不知道該看這些東西,還是不看,或者做暫時的縮頭烏龜,鑽到袋子裡去?為首的一條指頭細的小蛇嘶了幾聲,在她面前盤轉了幾圈,好像是在觀察她這個入侵者,隨後小蛇又嘶了幾聲,四下來的毒蟲慢慢散去。
顯然這條蛇就是這裡的首領,而且它沒有離開的意思。難道是想單獨享用她這個活物?蕙娘開始和小蛇大眼瞪小眼,按說妖獸是應該有靈智的,可是蠱蟲?
“我說話你能聽懂嗎?”
“嘶嘶”
所以到底能聽懂還是不能阿……
“我想要去有人的地方”
“嘶嘶”
沒動,約莫是聽不懂吧……
蕙娘開始極緩慢地邁步,小蛇,不不,霸王蛇緊跟著蕙娘。總之,不管如何,暫時是不用死了,還有霸王蛇保駕護航。天黑了,蕙娘想睡覺,就算不睡覺,也不能在黑夜之中行走,可是深山密林,怎麽睡的下去?誰知道下一刻又會有什麽怪事發生?
蕙娘決定到袋子裡睡一覺,然後再拿點靈泉出來,討好討好這個霸王蛇。她跑到了袋子裡先去問智慧樹,智慧樹表示自己不知道蠱蟲是什麽。也就是說,一萬年之前沒有蠱。蠱是這一萬年間被創造出來的東西。
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靈泉對蠱蟲有什麽影響。
不過,蕙娘睡了一覺之後還是拿著小碗帶著靈泉出來了,畢竟是霸王蛇,趨利避害的關系它肯定還是懂的。她試探著把小碗放在地上,霸王蛇慢慢地靠近了碗,它把全身都放在這個小碗裡。明明是晚上,蕙娘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那隻霸王小蛇,變得更加得小了。還不住地發出嘶,嘶地聲音。碗裡的泉水也變得汙穢不堪。
蕙娘心裡才有一點安心,旋即找了一個比較寬闊的大樹靠著,預備就這麽過一晚。誰知霸王蛇等了半天還不見她走動,就到她身邊嘶嘶地叫喚,接著往南走去,走了三尺遠發現她還在大樹那裡不曾跟上來,就停下了。
她心知有事,可眼下一點也沒有想法辦法,哪怕是它要她去它的巢穴,那也只能跟上。一路上遇到的毒物都側避一旁,甚至有的遠不敢過來,看來這個密林中,確實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規則。雖然不一定像人一樣,擁有語言,但“制度”是存在的。
直走到天光破曉,蕙娘實在是累了,霸王小蛇看她停下,更急的來回盤旋,像是強要她跟上,蕙娘也只有強自跟上,這麽一抬頭間,竟看見遠處有一座竹屋。
霸王小蛇走的越來越快了,看來那座竹屋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可是,她實在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敢踏入,又不得不踏入。裡面會不會有人?在她的心裡,人遠比毒物可怕的多。就在她下定決心,一級一級拾階而上的時候,裡面傳出了兩聲咳嗽。
蕙娘步子一滯,霸王小蛇卻先竄了進去。“你來了阿?”是一個溫潤如水,但帶著些病弱無力的聲音。蕙娘還是慢慢地踏了進去。
竹屋除了中間的客廳,還有兩個隔間,不知道那人在左邊還是在右邊。
霸王小蛇從左側的屋子裡鑽了出來,示意她跟上。好,跟上就跟上吧。然後她就瞧見了塌上被黑氣纏繞在身,而靈氣漸去的人。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
自打進了密林,蕙娘就感覺不到靈氣了,
反而是被另一種黑色所籠罩著的,她猜測那種黑氣應該是毒霧一類的東西。 這些靈氣爭先恐後的從他身體裡湧出來,看來這個人已經是快不行了。蕙娘急的滿頭大汗,她自己也是個修煉的二半吊子,怎麽會懂這些?她只能使蠻力隔空強行把這些靈力推進這個人的身體裡!
終於好像有一絲見效,這人的手腕動了動,霸王小蛇嗖地攀上他的手臂,用信子吸哺那人的血液,一開始的血是純黑且腥臭的,最後就逐漸變成了新鮮的紅。蕙娘看到血變紅了才眨眨眼,光顧瞧血了,這人,她還一眼沒看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就看見那人在衝她笑,眉目宛如春水,帶著一腔溫和。而黑氣盡去,靈氣也慢慢回到他的身體之中。“密林蠱地是族裡最危險的地方,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那人問道。
霸王小蛇吸飽了鮮血,肚子鼓脹脹地。他摸了摸霸王小蛇的頭“幸好你遇見了小白,那些蠱蟲不如它聰明,也沒有它通人意。 ”這人像撫摸小貓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霸王小蛇,小蛇好像也很舒服似的,就盤旋在他膝蓋處,不肯離去。
“是遇見了壞人,慌不擇路,跑到這裡來的。”她有點懵。
“這屋子裡從沒有外客,因此只有一個椅子,請姑娘恕我待客不周了。”他說話極慢又極有蠱惑力,聽到這句,蕙娘也就慢慢坐下了。“我自出生,就被人下了蠱,因此只能長時間在密林裡生活,每隔一段時間,由蠱王換一回血。”他的眼神像是漫不經心地望向地下。“還可以勉強支持,年紀越大,蠱毒發病就越勤,最近可能是支持不住了。”
他又摸摸霸王小蛇“所以急壞了小白,看見你出現,小白才要帶著你來的。本來它也不能吸哺這樣重的毒,不知道怎麽的,這次回來,竟又變小了。”
蠱物是越小越好?讓它變小的是靈泉,可是蕙娘不知道該不該說,雖然這個人,眉目之間隱隱地像陳狐狸。“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那人再度笑起來“要姑娘費心了,不成的,苗疆的蠱物很厲害,但是害人害己。除了下蠱的人,誰也不能解。”他的眼睛再度看向那名莽撞而來的姑娘,這位不知深淺,又救了她的姑娘。
這姑娘和他從前見過的女子完全不一樣,她的眼中清澈明亮,瞧起來就像誤入蠱林的小白兔,遠不如族中的女子幹練。現在她戰戰兢兢地坐在椅上,卻還在疼惜可憐著他。她的形容,竟比他所畫過的畫都要難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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