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向了龍脈的中心,一顆瑩瑩透光的小石那裡,那就是龍精! 龍脈深處一陣地動山搖,就在她的手要觸到龍精時,白甲蟲群內突然暴動,穿過了那層看不見的障壁,向她湧來,這麽多白甲蟲,即便用嗜血紅蓮也殺之不盡,何況它們湧進來只能代表,江言塵要支撐不住了。
她從空間中掏出了玉璽,白甲蟲群看見玉璽果然停滯了,她不由冷笑。這個龍精,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它所馭使的是妖獸,而它的對頭,正是妖王。
就是這一瞬的遲疑,讓她將龍精收入了空間,一下子天旋地轉,她已踩在了先前的土地上。熟悉的花木,她回來了。
江言塵不住地喘氣,說道“來吧,把嗜血紅蓮施展一遍,我來告訴你這一招哪裡不對。”她依言將嗜血紅蓮施展,卻見付言塵踏入了紅蓮之內,而她亦被強大的靈力所裹挾席卷,還有,還有那股熟悉的威壓。
蓮花既出,不能中途凋謝,只是怒放,等待一會兒開敗。江言塵在蓮花中心教授她如何控制威壓,她的身上痛楚非常,感覺靜脈筋骨都被這衝天的靈氣和妖氣衝擊,是以將他的話更清晰地記在心頭,這些蓮花的開放時間,竟比往日要長久地多,她發現,不僅是江言塵的靈氣,而是整個秘境地靈氣都被她吸裹了,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只是狠狠地支撐。
她的眼睛也撐不開,幸好睜不開,不然她會看見像一件衣服一樣的江言塵,江言塵的最後一句話是“記住我的話,不要輕信任何人。”
當靈氣與妖氣在她體內形成了一個製高點的時候,她終於喊出了聲“師傅!!!”
疼,透徹心骨的疼痛,甚至抬不起胳膊,動彈不了。她倒在地上,一片冰涼,使勁力氣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房梁頂,透著一股大氣,是臨陽派。她甚至說不出話,只能微微喘氣地躺在地上。
“琅嬛姑娘!”“傅姑娘!”明明是兩聲喚,卻有三個腳步跑來,她眯著眼分辨,眼前的分別是,申不古,趙無虞,還有,陳叔弱?不,不是陳叔弱,是,是玄山的氣息?
陳叔弱黑著一張臉打算將她抱起,申不古冷目一瞥,玄山的手被趙無虞拉住,申不古將她抱了起來,她眼神望向玄山,甚至無法傳音。
只聽耳裡趙無虞傳音道“無事的話,眨一下眼。”她拚盡力氣,眨了一眨,玄山才沒那麽緊繃了,看來,趙無虞已告訴了他。再然後她就昏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床錦被之中,衣裳已被換過,她還是不能大聲說話,渾身像是筋脈盡斷了,力量在她體內流動撕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實力,師傅這一下來的太狠了。想到師傅,她忍不住哭了。
卻聽耳邊湘蘋說話“蕙娘,你醒了?”
她可算知道,為什麽很多人重傷之後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水了,嗓子裡發出的聲音簡直不像自己的。湘蘋眼裡都是血絲,看來是守著她很久了。喝了幾口靈茶她才說到,“沒事。”
湘蘋扶起她時,她只有強忍著痛,可緊皺的眉毛還是出賣了她。“湘蘋快去睡吧。我真的,沒事。”
徐湘蘋淚也流出來“還說沒事,爺把靈丹妙藥都用遍了還是束手無策,你還要騙我。”她很想伸手拂去人的眼淚,“真沒事,這不是醒了嗎。”
那邊早有奴婢去報給申不古,他們倆才說了沒幾句申不古就破門進來了。她身上還僅著中衣,這會兒極不高興。
“琅嬛,你醒了?”琅嬛?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這會兒她也不想說妥不妥了,師傅雖然心裡有數,這條命不會輕易丟掉,但方才湘蘋所說的靈丹妙藥,申不古總是為她出了的。
“是,四公子,我醒了。”這話距離分明,還略帶冷淡,申不古怎麽會聽不出來,不過只是將不愉壓在心底。轉而叫起她“傅姑娘,是我太著急了,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也能感覺到你這會兒身上氣息很烈,所以當日直接將你抱到府上,是我的不周。”
徐湘蘋站起身來“蕙娘,我去給你熬粥。”顯然是為了讓他倆獨處,這下氣氛更加尷尬,半晌她道了謝“謝謝四公子,我已聽湘蘋說過,或許沒有四公子,我這條命已不再了。”申不古忙說言重。
她嘗試著從床上起來,感覺到的只是體內氣息翻湧,當下差一點翻到床下,申不古一把將她攬住,隻覺一股幽香入鼻,不覺心神搖曳,當時雙手不肯松開,說道“傅姑娘,我愛慕你已久,在秘境之時就時不時地惦記你, 這些時日,我沒有一天過的好,直到你醒來了……”
申不古還要訴訴衷腸,她又驚又氣又羞,斥道“你放肆!”這會兒她周身無力,萬一,萬一申不古他……
然而申不古也有自己的一份傲氣,當下將她好好扶在枕上,低聲道“蕙娘,我早就想這麽叫你。我也不是有意輕薄於你,只是,一腔心意難忍,唐突了你,是我的不好。我……待你傷好了,我便隨你打罵。只是我一定要說,你也說過,你和五弟不是良配,我對你……是真的絕無二心,自與你接觸後,我越發”
蕙娘實在聽不下去,胸口不住起伏。不由說道“你!你住口!”
申不古偏偏不聽“總之,我是要定了你,絕不會娶別人的,等到父親出關,我自會向他言說,想必父親不會同意。”申不古為她掖好被角,“蕙娘,你好好歇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她不肯說話了,她本來就對申不古先入為主的厭惡,即便申不古確實對她不錯,可她仍只是把厭惡淡去,更不能增加一分好感,申不古又如此激進,難免惹得她大大生氣。
她打定主意要摧毀臨陽派,現在龍精已取,不過也是遠遠不夠。情債是孽,她已經看透,不願意再欠誰的,因此,她倒決定不從申不古入手了。因為她不曾想到,申不古待她,是著實有幾分真心的。若是沒有這幾分真心,憑她如何也不會覺得不好,若有了幾分真心,她便……心軟了,不打算再理會申不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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