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互相表白,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在一起了,為了能定下一個可以用來紀念的日子,我們把我們第一次相遇牢牢地記在了心裡。他沒有從酒店搬來我家住,很有分寸,也很顧及我的公眾形象,會在我閑下來的時候帶我喝杯咖啡,或是打一場高爾夫,總之,一切都很輕松,也很文藝的樣子。小半個月後,他離開上海,回了公司,會每天給我一個電話,閑下來的時候也能收到他的微信,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或者沒有什麽意義的話,但都顯得很溫馨。 和同事打完籃球,給我發微信說:“小蔓,剛剛去打球了。”
“嗯。”
“同事的女朋友給他送水喝。”
“嗯。”
“還給他擦汗。”
“嗯。”
“然後我們輸了。”
“別哭。”
“哦。”
他總愛像被虐到了一樣找我陳述被虐的原因,但從來不說一句,“小蔓,你能不能也這樣。”我想,我是幸福的了,有時候,有些執著和幻想,也許都只是為了讓你看到最好的,而現在,他就是我的最好的。
小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麽?你坐在我身邊,我很反感這樣的場合,可你身上一陣淡淡的香味讓我沒那麽頭疼,那時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妖豔的女生,而你離席消失後的許久,我便更是沒有了繼續待在那飯桌上的興趣,我本想去找你,卻看你一人在風中發呆,我突然以為你很厭煩我,才裝作打電話的樣子離開,我以為你們這個圈子的人會喜歡酷一點的男生,所以想裝酷卻不知道裝成了什麽樣子,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可你沒有避開我,讓我送你回家,雖然一路上,你也沒說幾句話,可你對我微笑的樣子,在我心裡激起的波瀾無法形容,真的對你動心了,怎麽辦呢?你的朋友,沈浩傑,很帥氣,很風趣,對了,還很有才華,我後來搜索了很多關於他的資料,他的攝影作品,包括,你那張美到讓人平靜,讓人窒息的海報。你們就像是金童玉女一樣的存在,也許沒有人能打破你們的美好夢境,所以我很慶幸,也很珍惜,我能在你身邊,陪伴你,照顧你的時光,我不相信天妒紅顏,沈浩傑告訴我,你得了癌症,可你不願人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你。小蔓,能有你,是我的榮幸。
沒完沒了地改劇本,就像是重寫了一本小說的感覺,時不時還要飛來飛去拍廣告,辦簽售,參加各種活動,用晴姐的話來說:“小蔓你就是作家裡最會演戲的,演員裡最有才華的。”我真的有這麽優秀,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忙得像狗,別人參加完活動就等著參加下一個活動就好了,而我,在等的時候還要不停地寫,不停地寫。
有一晚,剛結束一個小訪談回到酒店,憋了一路的靈感熬夜趕出來,張立發來消息:“小蔓,不要熬夜,熬夜對身體不好。”再來一條:“你可以通宵。”我對著空氣向他翻了一個白眼:“再見。”
5分鍾後,他發來“晚安。”每天都不會漏發的消息。
也許,就這樣幸福溫暖下去就好了。
空氣寧靜了幾分鍾,留下我敲擊鍵盤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在倒計時,張立的電話進來結束了倒計時的聲音。
“怎麽了?不是睡覺的麽?”
“想你。”
“我也想你,不早了,快睡吧。”
“我想看著你睡。”
“我寫稿子呢,你快睡吧。”
“那我明天去找你把。”
“別鬧了,等我忙完這段回家找你。”
“好,等你回來。”
“嗯,快睡吧,晚安。”
“晚安。”
被牽掛的感覺是這樣的。
我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瘋狂牽掛的秦深,而往往就是這樣,你瘋狂尋找的東西,翻天覆地地找到跺腳都看不到,當你漸漸淡忘,不再去尋找的時候,他就輕易的來到你身邊,從來都不會提前打一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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