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孔武有力,面容醜陋的外星種族,將一個兩米大小的無人機殘骸搬到了兩個施恩者的腳下。他們在放下無人機殘骸後,立即跪倒在地,顯得極為恭順和虔誠,站著的施恩者隨便揮了揮手,兩人便匍匐這,跪行離開了。
醜陋的力士來自巴布隆迪星,倒是宇宙中相對常見的種族。巴布隆迪人皮膚或呈灰色,或者發綠發紅,他們以靈長族的審美來看,簡直抽到無以複加。他們生著半長不長的獠牙,鼻孔上翻,一雙小眼睛,頭上一般沒幾根毛,他們的耳朵不一定章程什麽樣子,大部分上面有洞,破破爛爛的。他們的脊柱是前屈的,所以每個人都看起來像是駝背。
倒是巴布隆迪人十分有力氣,耐力也很好,生育能力也強,算是極好的勞動力。這個沒有什麽自身文明的種族,在很多年前被施恩者造訪,然後將他們變成了自己的奴隸。由於巴布隆迪人的特性,這使得他們很受歡迎,不下四十家文明向施恩者購買巴布隆迪奴隸。
上百年過去,巴布隆迪人在銀河系很多文明中生根,但社會地位沒有什麽改變,主要作為苦力或者低等的衛兵。因為他們生育能力過強,每胎平均生育四個巴布隆迪人,所以一些文明甚至為了控制他們的數量,會屠宰他們的後代。
施恩者是不會管自己的附庸怎樣的。
兩個施恩者此時看著腳下的這個無人機殘骸,一直如同燈泡一樣閃亮著的眼睛,令人琢磨不透,看不出他們有什麽眼神和念頭。
他們身上的服飾極為華麗和反覆,勾勒出了他們最佳的體型,施恩者的樣子就像是神話中的存在一樣,充滿了魅力和威嚴。即便是隨意地站著,施恩者都在散發著天生的貴族氣息,他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充滿了節律,更富有禮節性。
名叫申申之偌甫的施恩者,用平淡但極為好聽的聲音說道:“這是銥星人的偵察機嗎?看來是他們第一次對陶然星進行探查的失敗品。”
另一個名叫清雅之驥陽伯的施恩者譏笑稱:“即便是把泰茲恩打得舉國震動的銥星人,面對陶然星也同樣是沒有辦法的。”
申申之偌甫踢了踢那無人機道:“這只是他們的小規模偵察行動,我們已經有可靠的情報,銥星地球文明已經開始在這個星區內展開了頗具規模的偵察行動,很顯然這個不知道如何強大起來的文明,正準備將自己的勢力范圍,擴張遍這原本無人主宰的物質空洞區。”
清雅之驥陽伯淡淡地道:“叫做空洞區而已,僅僅是這兩個星區內,就有十幾萬幾十萬顆星球,宜居星球也算是大把。這一區域內從來沒有誕生過什麽特別強大的文明,強大文明也沒興趣把觸角深入其中,如果銥星地球文明真的確立他們對這兩個星區的控制權,那麽銀河中就有他們的一席之地了。”
申申之偌甫道:“如果陶然星上沒有我們要找的這個東西,他們願意拿走這顆星球,甚至這個星區,也跟我們沒有關系。銥星地球人是跟泰茲恩那群蜥蜴有過節,我們施恩者沒必要為那群蜥蜴擦屁股。”
清雅之驥陽伯道:“可是,泰茲恩大帝已經正式地向我們施恩者文明的大慈恩君求援了,他認為地球文明已經成為了嚴重妨礙和威脅三大奴役者的因素,泰茲恩已經積極開始遊說我們母星的政治人物。”
“也許他們可以說服大慈恩君,但是掌控者文明他們怎麽去說動?”
清雅之驥陽伯笑道:“這是那群蜥蜴人應該擔心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系。掌控者文明已經二十四年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正式對外交往活動了,如果不是我們找到了陶然星上的這東西,他們甚至都不會搭理我們。呵呵,作為三大奴役者之首,掌控者也是真的沒有什麽領袖風范啊。”
申申之偌甫道:“他們連碳基生命都不是,你用我們碳基生命的思維方式去衡量那些家夥,豈不是可笑?”
清雅之驥陽伯不置可否,指著那地上的無人機殘骸,道:“至於銥星地球人呢?我們應該如何處理?”
申申之偌甫道:“陶然星上一共也只有我們幾個施恩者,這裡通訊斷絕,由我們自己決定便好了。雖然銥星地球人不是我們的直接敵人,不過看在泰茲恩人畢竟還是我們的盟友的份上,我們陰他們一下也不是不好。”
“銥星地球人在這個星系中就布置了一艘船, 要想給他們造成一點損失,確實不難。只是,我們在陶然星上的行動已經暴露了。現在這群家夥已經派出了一個小隊,在這顆星球上的什麽地方,目標大概就是偵察了。如果他們跟當地土著接觸過,那麽他們就一定知道我們的存在了。合理地邏輯推理,他們會企圖搞明白我們在這裡做什麽。”
“是的,永晶石的秘密應該是保不住了。”
兩人負手而立,像是兩個極為有派頭的高手一樣,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之後申申之偌甫笑了:“泰茲恩人的運氣還真好。”
清雅之驥陽伯也道:“沒錯,不知道這群蜥蜴人是不是受到因果律的保護了。”
申申之偌甫道:“我們自己是肯定不會在這個星域跟銥星地球文明這樣可能是高等文明的勢力開戰的,當然對我們而言,陶然星屬於誰,我們一點都不在意,可是掌控者是會在意的。如果陶然星落入地球人的手裡,掌控者一定會立即答應泰茲恩的請求,並要求我們陪同,發動大規模的艦隊前來陶然星的。”
清雅之驥陽伯仰著頭看著天空,慨歎道:“到時候地球人將會感受到掌控者的恐怖了。”
“憑借掌控者的能力,也許銥星地球文明會直接滅亡吧,或者變成掌控者文明的一部分。”說道此處,申申之偌甫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顯然對於掌控者他是充滿了恐懼的。
“有這樣的一個盟友,我們做的噩夢可是要比好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