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星武士教團的人為了奪取黃金大帆船用了多少心思,投入了多少資源。在第二站設置艦隊,將其他的競爭者一網打盡,在最後一站則直接將一顆小行星改造成了一個大型的拘束力場的發生裝置。後者的工程量,不亞於將一整顆星球改造成宜居星球。
星武士教團不知已經籌劃和布置這件事情有多久了,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如此周密的計劃和巨大投入,居然被白仲一朝破功。
第一站淵引得多家勢力內鬥,第二站裁判庭艦隊將其他競爭者團滅,為的其實都是第三站能夠盡可能保障拘束力場的完整。
誰都知道,黃金大帆船是不會攻擊的,那麽可能會威脅這一計劃的只有其他的奪寶人。淵並不是不知道,讓那神秘而強大的戰機跟著黃金大帆船來到最後一站可能存在的風險,但淵始終認為,那個家夥也是為了黃金大帆船而來的,既然這樣,星武士教團困住了黃金大帆船,他應該樂見其成。
雙方應該在黃金大帆船哪兒都去不了的前提下,進行戰鬥,最後比出一個勝利者。
淵很自然的認為,盡管這架戰機強到讓人不能理解,但教團實力更勝一籌,憑借他的布置,以及手中的那張底牌,他一定可以擊敗他,成功奪取黃金大帆船。
這就如同一個非常高端的棋手,洞察先機,非常明白對方應該怎樣落子,並且有著充分的應對和千般後手。
只是,白仲並沒有將自己當成一個棋手看待。他的態度也很直觀老子才沒興趣跟你下什麽棋,直接掀桌子不是更快一點嗎?
於是白仲掀了桌子。
能夠困住黃金大帆船這種小行星大小的龐大物體,拘束力場所需的輸出是極為龐大的。而就是這樣龐大精密的裝置,只要白仲毀掉其中一小部分,就能讓拘束力場不能正常運作。
隨著白仲轟掉了一座高塔,黃金大帆船如同掙脫了脖子上的韁繩,猛地重新運動起來。
淵幾乎目眥欲裂,他瘋狂地命令教團的人員:“快做點什麽!修複裝置,不能讓黃金大帆船跑走!”
這裡已經是黃金大帆船的最後一站了,黃金大帆船可能停留不了太長的時間,就要重新遁入虛空,而下一次再回到第二宇宙,那便是六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望著面前視頻畫面中那架戰機,淵的鼻翼翕動著,氣息變得非常粗。
“瘋子,你要付出代價!”明明他的樣子更像是一個瘋子,此時他的怒火滿盈胸口,黃金大帆船不僅是教團成為銀河一流勢力的保證,而且還是他登上人生巔峰的接替,可是現在卻被那神秘戰機的飛行機師給破壞了。
“你去死吧!”淵從信仰飛船中跳了出來,怒吼道。
下一刻,淵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了一個什麽東西,然後按動上面的按鈕,這小小的飾物放出了一道光線,然後猛然凝結變化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機甲。
這是一台體積並不算大,高度約二十多米的人形機甲,整體的外形並不複雜,看上去沒有什麽過分機械主義的部件,更多像是一台穿著鎧甲的高大戰士。這台機甲周身是銀灰色的,左臂掛著一面盾牌,右臂則持握著一柄斬艦刀。如同水晶一樣的頭部窗口,看上去像是人的眼睛一般,頭部帶著面罩,看上去充滿神秘和威嚴。
淵在每次看到它出現的時候,都會激動得顫抖。即便是老師,也表達過對他的羨慕,因為淵能夠駕駛這台神秘而強大的機甲。為了去適應這台機甲,淵付出了無比的努力,甚至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這上面。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這台機甲就是教團最不容輕忽的戰力之一。
他跳進機甲的座艙,整台機甲周身的光學組件發出了淡淡的冷光,表示它已經被啟動了。
淵深呼吸一次,猛地拉動自己面前的操縱杆,這台機甲居然活生生地消失在了原地。
它出現在了黃金大帆船的船尾,出現在了白仲駕駛的戰機面前。
這一下可真的嚇到白仲了,他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是從剛才他就預感到了危險。
如果駕駛這台神秘機甲的人是白仲,元首一定不會廢話,上來就會猛攻。可是淵卻非常自戀地停留在星空中,在展示著自己這台機甲的神威。
“你要死了。”淵淡漠的說道,此時他的表情又恢復成了之前那種萬物不冥於心,如同神。
“破壞了星武士教團的大計,這樣的結局對你來說已經算是仁慈了。”
“哼,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戰鬥中拿【殛魂】,傳說跟黃金大帆船一樣,這是來自遠古宙長老文明的絕世殺器,要不是只有我能與其形成共鳴,也輪不到我來使用。”
白仲擰著自己的臉,撓著頭皮,非常沒有元首的樣子,他能夠感覺到這機甲上傳來的恐怖氣息,甚至也能夠感覺到這是來自長老種族的遺物,但是現在處於敵人的位置上, 讓他也有些頭大。
機甲這種東西,向來被大多數的宇宙文明認為是不上台面的東西。人的身體靈活,也是非常棒的戰鬥構型,但是對於宇宙戰來說,人形機甲非常低效率,不能夠真正發揮火力的優勢。
畢竟宇宙戰中誰沒事會去跟人家近戰。
白仲見了不少的星際文明了,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文明擁有機甲這類主戰兵器,並不是造不出來,而是實在坑爹。
但面前這台機甲顯然不是量產武器,也顯然不是一般文明的東西。
淵的雙目中閃耀著狂熱的光芒,機甲手中的斬艦刀被它托起,左手扶住了刀神,然後在白仲驚訝的眼神中,這柄斬艦刀居然如同變形金剛一樣展開,內中露出了兩根炮管。
這不僅是足以劈開能量護盾和戰艦裝甲的近戰武器,同時還是能夠輸出恐怖火力的遠程兵器。
白仲腦門上這時候冒出了一滴汗,他知道自己可能要麻煩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