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旅店的夜裡,一艘巨大的星際戰艦懸停在了旅店的上空。實際上這艘飛船是如此巨大,實際上比整座城鎮還要大。但是,沒有人感受到這艘船的來臨,因為她開啟了全隱身的模式,三個月亮的光透過飛船灑下來,看上去一如普通的夜晚。
除了肅霜和索克肖。
“居然還是被發現了嗎?”
索克肖的表情看上去反而多了幾分輕松,說道:“不知道是我們一脫離銀河帝國的艦隊就被發現,還是因為你使用了那個銥星的智能設備才被發現。”
肅霜搖了搖頭,只是道:“並不重要。”
兩人看起來表情如常,但是互相都明白,他們已經是喪家之犬,在銥星的邊緣星球上苟活著。對於曾經決定一個文明的生死,名聲通傳整個銀河系的神將,這樣的結局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
一道銀色的光束放下來,兩個一身銥星軍裝人走了出來。銥星軍裝的常服是非常帥氣的,極高科技含量的精密纖維使得其既可以防彈,又完全不會出現褶皺,順滑得猶如絲綢。版型有幾分類似中山裝,但是沒有領子,沒有口袋。
出現的兩人沒有肩章或者臂章來表明身份,但是他們的袖封、褲線、領褶都有極為華麗的金線和寶石線修飾,顯得極為奢華。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衣服上的第二顆扣子是一枚帶著不同紋章,看上去像是中華文化裡篆刻一樣。
那是代表天命騎士的紋章。
走在前面的男性騎士帶著非常安閑的笑容,對著兩人點了點頭,說道:“貴安,兩位,打擾你們休息了。”
肅霜看著他,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逸出的強大壓力,不僅來自頭頂上那座戰艦,而且還有他的自身。
“你是哪位騎士?”
“臧醒言,銥星元首麾下的首席騎士,樞密院秘書長,也是獵戶臂戰役中指揮的人。”
肅霜和索克肖都是身軀一震,肅霜打量了他好幾秒鍾,才歎了口氣道:“原來是你。”
臧醒言笑了笑,“你們會輸,主要是因為跟銥星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最後,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我們指揮實力差不多的艦隊,你們還是會輸,因為對手是我。”
他帶著輕狂但並不令人討厭的笑容回頭看向身後那位容貌嫻靜的女性騎士,說道:“他們第二到第十一神將加起來也比不過我,你認為是這樣嗎,九韶小姐?”
君九韶表情很難發生變化,但是卻根本不回答他。
她面向兩個潛逃的神將,說道:“你們兩個人,是一直以來都在跟銥星作對的,不知道在跟你們的對戰中,多少銥星人犧牲了,從這一點來看,你們可以說是罪孽深重了。”
索克肖不客氣地一笑,道:“十巨頭和高等議會瓦解了,銀河帝國消失了,即便現在有三大天災,可是你們銥星聯合帝國已經成為這個宇宙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了,你們想要乾掉誰,不就是一句話的功夫嗎?”
臧醒言抱著胳膊,饒有興趣地道:“乾掉你們就浪費了,而且不會產生什麽回報,讓你們為銥星賣命,然後補償你們犯下的罪過,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肅霜皺著眉頭,“你想要勸降我們?”
君九韶說道:“這是元首的意思,你們兩個在軍事才能上還是有稱道之處的,現在銥星聯合帝國即將擴展到整個銀河系,並且建立統一帝國軍,需要大量可用之人,你們的才華可以被元首所用。”
索克肖搖頭:“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也許並不想為白仲褀所用?在曾經打敗過自己好多次的人手下乾活兒,非常沒有尊嚴的。”
君九韶並不客氣:“難道你們在銀帝手下賣命就有尊嚴了嗎?”
肅霜已經進入了討價還價的狀態,說道:“至少我們有自主權,可以擁有自己的艦隊和自己的領地。”
臧醒言被他的要價給氣笑了,說道:“你們真是想的多了,算了,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去死吧。”
他隨隨便便地伸了伸手指,兩個人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提了起來,沛然不可當的力量掐住了他們的脖子,令他們兩人感到一陣窒息。
肅霜和索克肖這才恐懼起來,他們兩人都是星武士大師,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力量,可是居然在臧醒言的跟前居然什麽力量都提不起來。
最先慫的人是索克肖,他尖叫道:“投降就投降了,我願意為銥星元首效力!”
肅霜還是要硬氣一些,直到他自己快斷氣的時候,他才不情不願地擠出幾個字:“我——我也願意。”
臧醒言笑出聲來,將自己的星能收回,讓肅霜也掉到了地上。
君九韶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兩顆膠囊一樣的東西,然後分別交給了兩人。這個膠囊不是別的東西, 而是白仲褀的一小團原始質,處於尚未激發的狀態,一旦激發其活性,就能將接觸的物質同化為原始質,從而讓原本的生命毀滅。
臧醒言笑道:“你們都是星武士大師,認為任何毒藥可能對你們都不會起作用,但是這並不是毒藥。你們也可以將其理解成毒藥,如果你們做了任何不利銥星聯合帝國的事情,或者簡單地惹了元首不開心,他都會直接將你們弄死。”
肅霜還是忍不住冷嘲熱諷:“作為一個想要統治銀河的君主,居然連這種容人之量都沒有嗎?”
君九韶反唇相譏:“就因為要統治銀河,所以看誰不順眼就可以將誰抹掉,如果你不服氣,你也去統治銀河啊?”
臧醒言很少見到君九韶的言辭這樣有戰鬥力,拍手叫好,然後說道:“行了,你們兩個人將會從統一帝國軍的艦長開始做起,訓練來自各個文明參與銥星聯合帝國的軍人,當然隨著統一帝國軍的擴張,你們功績的累積,也是很有機會上升到跟以往一樣顯赫的位置的。”
肅霜和索克肖互視一眼,各自看出了對方的無奈,和隱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