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你看,我說了吧,它是真不讓我靠近,我在往前走一步,它可就要踢我了,你看我這手臂,還是前幾天給它踢的。”
說著,比特也是卷起袖子,果然在手臂上,有道淤青。
“過來。”波克卻是不管。
比特只能哭著臉小心翼翼的又往前踩了一步。
棗紅馬一聲長嘶,兩條前腿抬起,人立而起,踹向比特。
比特早有防備,看到棗紅馬兩條抬起,馬上就往後一退,直接跑開。
“波克主管,你看這真不關我的事情,它根本不讓我靠近,為了照顧它,我這一個月可是已經挨了好幾腳,實在是沒辦法啊。”比特道。
“奇怪了,它為什麽不踢我?”波克疑惑道。
不僅是他,林安松還有碧紗等人心中都奇怪。
棗紅馬碧紗也接觸過,很是溫和,不管是她還是約爾克約爾遜靠近,都不會有激烈的反應。
這波克現在站在棗紅馬身邊,也說明了這一點,為何棗紅馬單單不讓比特靠近?
“就算這樣,你不會叫其他人來照顧嗎?”波克已經信了比特的話。
他是馬場的負責人,見過無數的馬,有的馬就是如此,或許比特身上有什麽氣味,讓它難受,所以不讓比特靠近。
比特說:“這個,我也是覺得它可能剛接觸我,過幾天熟悉了就能讓我接近了,可是哪裡知道這都快一個月了,還是不讓我靠近。”
“滾,待會再找你算帳。”波克道。
“慢著,你先不要走。”林安松出聲了。
“林先生,你看這也不是我們馬場有意如此,我馬上讓其他人過來照顧它,並且將您的錢退還給你,你看這樣行嗎?”波克一邊說,一邊看著碧紗的臉色。
在心底,他是不把林安松這個黃種人放在眼裡的,也就是因為運氣好,和碧紗小姐成了朋友,不然你連我這裡進都進不來。
“這個等下在說,我先看看小紅。”林安松道。
棗紅馬的異常,讓林安松覺得很不對勁。
林安松雙手抱住棗紅馬的脖子,輕輕撫摸,將棗紅馬的情緒穩定下來。
又拿來一個梳子,輕輕的給棗紅馬梳理身上的髒亂的毛發。
棗紅馬用腦袋輕輕的蹭著林安松,眼中全是留戀。
王一是它最重要的人,林安松是它心中排在第二位的人。
“林先生?”波克看不明白林安松是在做什麽。
“等等。”林安松手中馬梳輕輕劃過,原本情緒問題的棗紅身體突然扭動起來。
“小紅,乖。”
突然,林安松看到被梳開的毛發中,似乎帶著黑色血塊。
林安松用手撥開紅色的毛發,臉上一片鐵青,棗紅馬這裡之前竟然受過傷,還留過血。
好好的待在馬場中,怎麽會流血。
林安松開始在棗紅馬身上仔細檢查,竟然發現無處地方,都有凝乾的血塊,有的傷口還沒愈合。
“波克,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
林安松心中怒火燃燒,他交了錢,將棗紅馬放在這裡,卻受到了虐待。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後世那些家長花錢將孩子送到幼兒園,卻被人欺負。
波克的臉上也一樣難看,看向比特,吼道:“比特,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波克主管,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比特道。
“不知道,這馬這一個月就是你在照顧,
你跟我說不知道?”波克一掌甩在比特臉上。 心中則是在想,這事情絕對要全部推到比特身上,千萬不能連累馬場,更不能連累自己。
“波克主管,我真不知道它身上為什麽有傷口。”比特捂著臉說。
約爾克道:“波克,這還不明顯嗎,比特打傷它,所以它現在才不讓比特靠近。”
“說,是不是你的打的,你為什麽要打它?”
“不要跟我說不知道,除非你想被大西洋淹沒。”波克威脅道。
比特不懷疑波克的話。這個時代,並不缺少被推下大海喂魚的人。
“主管,我說,求您放過我這一次。”
“放不放過你,這要看林先生,說。”
“是布萊克讓我打的。”比特在波克的威脅下,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卻是那次布萊克被林安松毆打後,聽說林安松在將馬留在了馬場,心懷怨恨,頓時將氣撒在棗紅馬上。
比特只是一個養馬的,也不敢得罪布萊克,只能按照布萊克說的去做。
平時不給棗紅馬洗澡,吃的也是最差的草料,時不時就和布萊克一起抽打棗紅馬。
砰!
林安松一腳揣在比特身上,心中怒火卻是再也忍不住。
雖然比特是被威脅的,但林安松卻不管這些,布萊克肯定是給比特好處了,不然比特是馬場的人,布萊克威脅又能威脅到什麽?說到底,還是這比特貪心,收了布萊克的錢。
林安松也沒什麽好心軟的,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同情,一腳踹開就是,替棗紅馬報仇的首要目標還是布萊克。
“波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我的馬放在你這裡,卻差點被人害死,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林安松道。
“給你嗎的交代。”波克很想罵出來,但碧紗就站在身邊,這話卻是怎麽也不敢說出來。
“這……”波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想著該怎麽補償林安松。
碧紗道:“波克,如果馬場裡的人都像他一樣,以後誰還敢將心愛的馬給你們飼養?”
“就是。”約爾克約爾遜兩兄弟同時道。
“要不這樣,我將林先生之前交的錢全部退還,以後林先生的愛馬免費飼養一年,同時解雇比特。”波克想了想後說。
林安松搖頭,道:“錢當然要全部退還給我,至於免費飼養我看還是算了,我怕我一個月沒來,我的馬就沒了。”
“林先生放心,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我會讓馬場中最好的飼養員專門負責你的愛馬。”波克道。
林安松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就算最好的飼養員,也無法保證在受到別人的威脅時,還能不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波克先生還是沒想明白根本原因啊,我看我還是將我的小紅帶回家,免得遭人害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