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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的鋒芒畢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下一刻,他就已經從那種狀態裡退了出來,全身放松,還是用雙手支著桌子,看著路西菲爾,也用一種閑聊的姿態說:“我本以為……殿下你不像是那麽衝動的人。”
其實這個衝動,用詞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更嚴重一點來說,最難聽的**是,愚蠢。
蘇君炎應該是雙方的底線。
沒有錯,無論是對於奧莉薇亞來說,還是勞倫斯,蘇君炎都是他們的底線。
之前無論路西菲爾使出什麽樣的招數,謠言惑眾也好,動搖軍心也罷,甚至是抬出了聖羅蘭的叛徒使出了最凶險的一刀。
也沒有把局勢推向最糟糕的地方。
可蘇君炎……
他是底線。
路西菲爾應該清楚這一點。
對於奧莉薇亞來說,蘇君炎對她很重要,特別重要。
而對於勞倫斯來說,蘇君炎對他同樣很重要。
雖然這兩種重要不盡相同,卻是同一個底線。
現在路西菲爾在挑戰這個底線。
“如果你覺得將我從他身邊調開,就算是達到了目的,那麽你真是大錯特錯。”奧莉薇亞之前還血淚滿面,現在聽聞了路西菲爾要對蘇君炎動手,她反而顯得很平靜。
好像完全不擔心。
“是嗎?”路西菲爾也沒有被奧莉薇亞這種反常的鎮定嚇到,他看了一眼同樣鎮靜的勞倫斯,說道,“尊敬的勞倫斯閣下,我是發自真心地尊重您,尊敬您,我真心希望您可以和我一起返回中央王城,去完成大將軍未盡的事業。”
“這算是最後通牒嗎?”勞倫斯聽出了其中的況味,笑著,一個字一個字回答說,“我也衷心地感謝您的好意,親愛的路西菲爾殿下。”
“可惜……大將軍未盡的事業就在這裡了。”
看似平靜的對話。
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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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洛特。
海岸。
蘇君炎陷入精神封閉的消息並沒有傳揚開去,而是被牢牢封鎖在那個他沉睡的帳篷裡。
對外的一致說法是,蘇君炎傷心過度,要在大將軍的靈前靜坐一個月,以此表示哀悼。
東南光複軍的大多數人都知道海克裡斯是蘇君炎的師叔,海克裡斯曾經為了蘇君炎做出過很多危險的舉動,最終也是為了他而死。
所以並沒有什麽人懷疑這一點,甚至就連之前蘇君炎在哀悼大會上直接暈過去,也被渲染上了一層不一樣的色彩。
間接的,蘇君炎的聲望反而比之前要高了一點。
但也僅僅只是一點,他一天不醒來,一天不在大將軍的靈前說些什麽,好讓海克裡斯入土為安。
那麽他就一天消除不掉士兵對他的不滿,還有猜疑。
就好像現在,那些負責巡邏在蘇君炎的帳篷附近的那些士兵,看向帳篷的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閃爍。
他們雖然人在海岸邊,但已經從其他地方聽到了一些風聲了。
有三個士兵逃了出去,說蘇君炎是殺害海克裡斯將軍的罪魁禍首,他聯合了魔種,控制了勞倫斯大人,和前中央帝國的王女串聯在一起,要密謀復國。
這種說法荒誕不經,士兵們也不會真的膽子大到敢在大將軍的靈前做一些出格的舉動。
但他們真的很想衝進帳篷裡,去問問蘇君炎,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這些日子一直躲在帳篷裡,是不是就是因為心虛了?
可沒人這麽做。
蘇君炎也不會知道這一切。
他還躺在帳篷裡,陷在他的精神迷夢裡走不出來。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海風從很遠的地方吹來,帶著鹹腥的海水味,還有隱隱約約的海鳥的叫聲。
似乎又是平靜的一天。
巡邏的士兵又轉了一圈,準備轉身走向另一邊。
就在這時,有人發現他們倒影在地上的淡薄的影子,忽然變得濃鬱了起來。
這是……
“報告隊長……”還沒等這個人說出什麽,他就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精神就徹底失去了鏈接。
其他的人也是。
巡邏的整整兩百人精英隊,悄無聲息地在原地倒了下去。
隨後,空氣裡憑空出現了九個身披黑色長袍的人。
而如果這時有熟知大陸人物的人在場,一定會驚叫起來,因為那九個憑空出現的黑袍人,他們的黑袍上其他什麽都沒有,只有袖口繡有兩隻代表著至高真理的眼睛。
那是魔紋術士協會十人議會成員所獨有的真理法袍的特征。
這九個人,都是十人議會的成員。
也就是說,人類中,在魔紋領域最強的幾個人,已經站在這裡了。
他們才是路西菲爾帶來的最鋒利的那把刀。
刺向蘇君炎。
“真的沒有半點設防嗎?”有人自言自語著。
就好像地上躺著的那整整兩百人,是不存在的一樣。
“走吧。”領頭的當然是魔紋術士協會的會長,阿什納約。
只能說路西菲爾此行,實在是用出了獅子搏兔的力氣,僅僅為了蘇君炎一個人,請動了整個魔紋術士協會的最強術士團。
在阿什納約的帶領下,九個人一同踏步,整齊無比,就像是,他們其實在防備著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那個帳篷,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咫尺之遙。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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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定覺得十拿九穩了。 ”勞倫斯的發言,再次打破了房間裡的平靜。
他們都在等待著一些事情的發生。
但在那些事情發生之前,勞倫斯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我知道他們在東南。”路西菲爾卻忽然說了一句完全無關的話。
真的無關嗎?
“你知道,卻還是要這麽做。”奧莉薇亞看向這個驕傲,又平和的男人,“你似乎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判斷錯一件事?”
“我不是不會錯。”路西菲爾搖著頭,歎息,“我只是堅持我覺得對的事情。”
“那……”勞倫斯站起了身,“我也堅持我覺得對的事情,殿下……”
“留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