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嗎?”阿什納約再次轉過了頭。
認真地看著,這個可能是整個有知歷史以來,最為強大,也最為傳奇的存在。
奧古斯丁萊因哈特蘭開斯特。
中央帝國第三十六代皇帝菲利普三世最傑出的的兒子,曾經被稱作獅心皇帝二代的獅心王奧古斯丁。
他曾經是整個皇室的驕傲,就連最迂腐的學者都認為,他必將再次帶領蘭開斯特家族,帶領整個中央帝國走向第二次複興,創造不弱於前人的偉大成就。
在那個,無比關鍵的時間節點。
新紀元的開端。
魔動力科技大爆炸,魔紋學浮現在世界的脈絡裡。
那本該是個野花盛放,無限發展的美好時代。
沒有人能夠想到。
這個獅心王走上了一條歧路。
他在主持研究神秘的魔紋學的過程中,接受了惡魔的力量,覺醒了前所未有的可怕能力。
因而,他被皇室當做怪物關進了那個他親手興建鑄造的實驗室裡。
之後的事情眾所周知,他從實驗室裡出逃,帶領著一同被他救出的魔種,逃向了東南,劫持了那艘著名的五月花號,前往了新大陸,然後建立了和人類不斷廝殺對立的魔種國度,阿斯嘉德,兩百年。
從一個無比尊貴的皇子,帝位的繼承人,變成一個惡魔,一個人類的背棄者,他的一生,波瀾壯闊,完全無法用爭議不斷來形容。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歷史的縮影。
“是不是我,又有什麽關系呢?”萊因哈特,或者說,奧古斯丁,微笑著看著阿什納約,說,“反正,我今天來這裡只是為了殺你的。”
反正,我今天來這裡,只是為了,殺你的。
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阿什納約的瞳孔急劇收縮,他想過很多奧古斯丁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卻完全沒有想到,他
居然是來殺自己的?
“為”他想問為什麽,可隻問了一個字,他就覺得實在多余。
奧古斯丁要殺一個人,不用理由吧?
“不不不。”奧古斯丁卻是搖起了頭,“你應該問一問我為什麽要殺你的,真的,這個理由很重要,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否則,我來這裡的意義,就沒有了。”
“那麽”阿什納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前所未有的冷卻下來。
完全沒有鬥志。
他的面前,站著的,可是活著的,神啊。
絕望,絕望這種東西,阿什納約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他以為有生之年,哪怕是再險惡的時刻,他都不可能會再有那種卑弱的情緒。
可是現在,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絕望。
有人可以殺死神嗎?
有人可以殺死神嗎?
蘇慕白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可以殺死神,那麽也就只有他了。
因為他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神的那個人了。
“真是好久不見了,慕白。”悠長的聲音,從火湖下面傳來,帶著一種見到了故人的唏噓,和喜悅。
完全沒有那種,見到了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人的那種,憤怒,敵意。
這是一種念舊情的表現,也是一種,無比自信的表現。
“你覺得我殺不了你?”蘇慕白摩挲著腰間弧刀的刀柄,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實在是不喜歡這裡的炎熱,還是北地的風雪好看很多。
居然想回家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覺得真是年紀越大,就越沒有了銳氣。
“不,你挑的時間很好,在我實力相對空虛的時候,你來殺我,這是一個好機會。”奧古斯丁很鄭重地說,“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呵。”蘇慕白笑出了聲,“算是誇獎嗎?”
“不,就是有點難過。”奧古斯丁的情緒有些沉鬱,“慕白,你應該是我最看好的那個人,本來,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朝著大道前行。”
“大道?”蘇慕白挑了挑眉毛,他的眉毛也是霜色的,帶著一種別樣的冷峻。
大道這個詞,很多年以前,奧古斯丁就對蘇慕白提過。
那是遠古時代,武道上的最巔峰境界,是說人所能夠到達的最遠的彼岸。
那是超脫了一切,生命,種族,血統,靈魂的東西。
是最終極的存在。
“以前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說我走的是歧路。”奧古斯丁說到這裡笑了起來,“可是那些人類啊,又怎麽可能理解我呢?”
寂寞。
一種徹底的寂寞。
不是說無敵的寂寞,而是已經完全超脫了,超脫了人類可以理解的范疇的寂寞。
或者說,是生命的孤獨。
奧古斯丁已經是完全不一樣的生命體了。
從身體構造,到意念,靈魂。
他看到的世界,已經跟人類這個物種沒有關系了。
“很抱歉,恐怕我無法理解,從前不能,現在也不能。”蘇慕白搖頭,他確實理解不了。
這也是他要殺奧古斯丁的理由。
他雖然已經強大到了完全不是普通人類可以理解的地步,但在骨子裡,他多少還有點人類的氣息。
而奧古斯丁
他真的已經不是人了。
“那就真是很遺憾了。”奧古斯丁很遺憾地說。
“我不想殺你的,真的。”
“現在這個時候,你覺得你還殺得了我?”蘇慕白摩挲刀柄的手已經停住了,“未免太自大了吧?”
“不是自大, 慕白,我沉睡了這麽多年,你以為我只是沉睡嗎?”奧古斯丁頓了頓,又說,“其實”
“慕白,你還有什麽遺願嗎?”
“遺願?!”蘇慕白猛然握刀,他的雙眉狠狠挑起,“不必了吧!”
最後一個字落地,他猛然踏步,拔刀。
“嗆啷”長刀如秋水。
又凜冽的像是極北最深處的那一道極光。
瞬間,整個炎熱到幾乎要把人融化的洞穴裡,深寒降臨。
翻滾的火湖被劈成了兩半,露出了湖面之下的
第一更,食飯去了。
求訂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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