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屋出來後，二人直接回屋吃餃子，豬肉酸菜餡的素絹隻吃了一個，實在是太香了吃不慣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吃兔肉白菜餡的。　　“沒有豬肉的香，”於向北嘗了一個兔肉白菜餃子，不過媳婦兒吃不慣他也不勉強，吃的順心就好。

　　69年的頭一天的早飯，素絹和於向北吃的非常溫馨，沒有鞭炮聲，聽著外面侄子們玩雪的打鬧聲也不錯。

　　“你們不許打我一個人。”

　　“打他、打他。”

　　“打雪仗嘍、打雪仗嘍。”

　　“好涼啊，雪到我脖子裡面了。”

　　“小海，別玩了，趕緊洗手，餃子馬上就好了。”

　　“小河，快躲。”

　　“小山，你走開，那麽愛告狀，我們不和你玩。”

　　······

　　“噗呲，挺熱鬧的，”吃完飯後，素絹有心分辨外邊的動靜了。

　　“是啊，人多就這點好處。”難得能放開量吃餃子，當然是能吃多少吃多少。

　　“今天有什麽安排嗎?”前幾天一直忙忙碌碌的，突然閑下來還有點不習慣。

　　“來，新年禮物。”於向北吃完飯後收拾好，從抽屜裡掏出兩個筆記本。

　　“什麽時候買的?”素絹驚喜的說道，除了原身的父母，她還是第一次收到新年禮物。

　　“不是買的，是找於慶華要的。”於向北解釋道，“有了它你就可以摘抄古籍了。”

　　“於向北，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素絹喜不自禁，“可是我忘了給你準備新年禮物了。”

　　“你給我做的衣服就當是新年禮物吧。”

　　“那是去年做的。”素絹有點較真兒。

　　“真想再送我點什麽的話，不如在床上······”於向北湊到素絹耳邊曖昧的說道。

　　聽完於向北的話，素絹的臉是爆紅啊，想試一試房中術，葛洪你這個小黃書的傳播者，你怎就把這麽私密的事寫進書裡啊，這麽光明正大的教你的徒子徒孫這個東西，真的好嗎。想想莊嚴的道觀裡，坐著一群仙風道骨的老頭，義正言辭、高談闊論房中術，還爭得面紅耳赤、唾沫齊飛，那畫面不能更美了。

　　“四叔、四嬸，過年好，”“過年好”“過年好”“過年好”。大山二山小草小菊創了進來，解救了素絹。

　　“大山小山小草小菊，過年好，”素絹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壓歲錢一一遞給他們，“希望你們在新的一年裡平平安安，上學以後能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謝謝四嬸。”拿到壓歲錢之後，四人急慌慌的去下一家。

　　“孩子們已經開始拜年啦，我還沒注意到。”於向北訕訕的說道，剛才他們兩個的姿勢可有點親密，饒是他臉皮厚也有點不好意思，幸虧進來的不是小海，不然非給嚷嚷的人盡皆知不可。

　　素絹白了他一眼，沒顧得上說話，又來人了。

　　“四叔、四嬸，過年好啊，四嬸你家的餃子真好吃，我娘包的一吃一口白菜。”小海口沒遮攔的說道。素絹心道你吃了就吃了還在外面嚷嚷，李小蘭聽到了又是事，她還不知道李小蘭沒有送餃子的事呢。

　　“四叔、四嬸，過年好，”“過年好”“過年好”。

　　素絹重複剛才給壓歲錢的動作，只不過後面的話改了改。

　　“祝四嬸今年生一個大胖小子。”出門的時候，大河小河異口同聲的來了這麽一句。

　　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是事實，但是被小孩子調侃說中心事，

素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看自家媳婦兒這表現，於向北哪有不知道什麽意思的，死性不改又來撩撥她，“想要大胖小子，還得我努力啊。”　　“······”素絹無語了，這臉皮堪比城牆啊。

　　“四伯、四大娘，過年好，給我紅包。”“過年好”。這是小山和小英。

　　這個更省事，對於小山這樣的熊海子，素絹是完全無愛啊，不過該給的紅包和祝福的話一點不打折扣。

　　小山那錢之後轉身就走，根本沒理還在侯後面慢悠悠的小英。

　　“小山要是不好好教教，這人就廢了。”於向北說道，這個侄子霸道自我不說，關鍵是隨了她娘不講理啊，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知道照顧，要知道農家的孩子早當家，別人家這麽大的孩子都懂的照顧弟妹了。

　　“靠他們兩口子夠嗆，明年學校不是辦起來了嘛，讓別人教教看行不行。”素絹搖頭，她才不會出面教侄子呢，尤其是有那樣的爹娘，輕不得重不得，沒得人家還嫌棄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四哥、四嫂，我帶我家小寶給你們拜年了，過年好啊。”趙小翠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你走那麽快幹什麽，有狗在後面追你啊。”於向紅了跟來進來。

　　“四嫂，你知不知道早上李小蘭沒給爹娘送餃子。”趙小翠一臉八卦的說道，看來憋了很長時間了，也是，妯娌幾個，大嫂和她年齡差距太大、二嫂你說十句她應一句就算好的了、五嫂和她天生不對頭，心裡憋了事了不找素絹還能找誰。

　　“你沒胡說吧，五嫂能乾這事。”於向紅有點不相信。

　　“騙你是小狗，我煮餃子的時候聽她說了，說送過去也是給二房的那幾張嘴吃，還不如自己吃了呢。”趙小翠不服氣的說道。

　　“應該不知道吧，你和五哥都在掃房頂上的雪呢。”趙小翠有點不確定。

　　“我估計是不知道，你要是不說咱們不都不知道嘛。”素絹說道，她感覺於向中是那種只要自己不缺吃喝，什麽都不費心的人。

　　“你說五哥怎麽就不知道管管那女人呢。”趙小翠有點不解，自家媳婦兒和妯娌關系怎麽樣你不知道啊，靜靜看著不說話，啥意思啊?

　　“······”素絹倒是知道，可是當著兩兄弟的面能說嗎?

　　“我去說說老四，”於向北不願意把自家兄弟想的那麽不堪，起身就要去說他。

　　“四哥，你等等我。”於向紅對那天四哥發火可是心有余悸啊，怕四哥再被五哥氣到。

　　妯娌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說出去。

　　“來，小寶讓我抱一抱。”素絹伸手作勢要抱他，可是那小屁孩理都不理她，死死地拽著他娘的領口，這是餓了吧，素絹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趙小翠不好意思了，自家孩子認人啊。

　　“小翠，過年之後咱們這裡不是要辦學校嘛，我估計掃盲班也會辦起來，你們兩口子有沒有打算去學一學。”素絹問道。

　　“小寶現在還小離不開人，我是肯定去不成了，向紅就不知道了。”趙小翠搖頭，他們兩口子還沒溝通過啊。

　　“我建議你讓向紅一定要去，我告訴你啊，除了學校以外，大隊還打算把皂角樹林用起來，生產洗發膏······”

　　“洗發膏是什麽?”趙小翠迫不及待的插口。

　　“額，就是可以用來洗頭的東西，效果和藥皂差不多，不過不會讓頭髮乾枯出油。”素絹一時忘了現在還沒有洗發膏之類的。

　　“那豈不是和肥皂一樣好賣。”趙小翠一時變成了星星眼啊，她可是太知道香皂肥皂在鄉下有多搶手了，一到貨沒多長時間就被買光，要是那什麽洗發膏和香皂一樣，她已經看到了好多錢錢在向她招手啊······

　　“小翠，小翠，你先聽我說完，”素絹拉回趙小翠飛走的神思，“這件事情因為皂角結莢的季節性還沒有對外公布，但是洗發膏生產出來之後要拿出去賣的，咱們大隊也就兩個人識字，還是大隊的幹部，他們總不可能親自去，向紅要是識字了，他就能乾這工作。”

　　“我知道了，他要是不去看我怎麽給他鬧騰。”

　　“可不能鬧騰，大隊領導還有親戚盯著這事呢， 你要是鬧的人盡皆知了，那向紅還有多大的機會。”

　　“嗯嗯嗯，我知道了。”趙小翠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坐都坐不住了，“那我先回去等向紅。”

　　“等等，”素絹叫住她，“還有小寶的壓歲錢。”

　　趙小翠走了一會之後，於向北回來了，怒氣騰騰的坐在床上也不說話。

　　“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可不應該，”素絹放下手中的鉛筆說道。

　　於向北余怒未消，一副等人哄的架勢。素絹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感情惹他生氣的人裡也有自己一份啊，走過去雙手攬住他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無辜的說道:“我沒惹到你吧。”

　　“向中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於向北借坡下驢，抱住素絹的腰。

　　“猜到了一點，我覺得於向中是一個只要自己有吃有喝，就對什麽事也莫不關心的人，他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呢，你還指望他做什麽事嗎?”既然於向北已經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什麽樣的人了，她就沒必要撿好聽的說。

　　“你怎麽不跟我說啊。”於向北有點小怨念，讓他白白生一場氣，大年初一的多不吉利。

　　“然後讓你埋怨我挑撥你們兄弟關系，我寧願你自己去撞一下南牆。”素絹可一點也不怕他。

　　“我有那麽小心眼嗎?”

　　“你就有，不然你就不會生我的氣。”

　　“我道歉，下次就不再犯。”

　　“看你說話算話的份上，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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