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咱們先去醫院看看吧！”素絹提議道，既然知道杏花母女倆在醫院裡，她就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聞言，於向東搖了搖頭，“天不早了，還是先回去吧！再說，醫院裡不缺人照顧。”況且小侄女看著蔫頭耷腦的，就不要再折騰一趟了。

　　看了看懷裡的閨女，素絹也沒有強求，“那好吧，我明天再去。”反正空著手去不好看，還沒探病帶山貨的呢！

　　即便路上一點也沒耽擱，到家的時候天也黑了。一路上，小慢慢可慘了，雖然沒有風吹來，可是也沒飯吃啊！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就委委屈屈的吃了點餅子墊墊肚子，小姑娘長這麽大還沒虧過嘴呢！所以，才振奮不久的精神，又萎靡了。

　　“媽媽，咽不下去，”慢慢小爪子拿著一小塊玉米餅，特別委屈的說道。

　　看著閨女雙眼含淚，素絹也特別心疼，實在是這次回老家太匆忙，準備不足，也是她把孩子養的太嬌氣了，從會吃飯開始，就沒吃過丁點粗糧。尤其是玉米餅子涼了之後，更是難以下咽，慢慢吃不下去也是正常的。可是老家的日子即便好過了不少，也不可能像自家一樣，天天吃細糧，這還不知道要在老家待多長時間呢！看來閨女的飲食問題，必須要考慮啊！“慢慢，咽不下去就不吃了，要不咱們吃點水果，到家之後再給你做別的好吃的，然後明天媽媽上山給你找肉吃，好不好。”

　　“說話算話，”慢慢要保證，實在是這幾天的日子，簡直不是小孩過的，在火車上不能跑，也沒玩的，除了睡覺就是乾瞪眼，還總有一堆怪蜀黍怪阿姨想摸她的小臉蛋。

　　母女倆的這番表現，於向東看的直怎舌，這小侄女也太嬌氣了，可是粗糧吃不下，到家可怎辦，畢竟家裡還是以粗糧為主。

　　天黑的時候，去接人的於向東還不回來，於家的人就心急了，打發小菊到外面望風兒。

　　“回來了，回來了，爹和四嬸他們回來了，”跑了好多次，快把鞋底磨平一層之後，小菊終於接到了人。

　　聽到小菊的喊聲，早就心焦不已的於父於母和其他於家人，一窩蜂的都跑出來接人了，一通見禮之後，卸下行李，一行人轉戰堂屋。

　　“爹娘，向北部隊裡有事回不來，還請你們諒解。”落座之後，素絹解釋道。

　　“你們兩口子，回來一個人就行了。”於父到是不介意，這個兒媳婦也是有本事的，自從走了之後，家裡的山貨就沒缺過。

　　就是於母有點遺憾，畢竟又是兩年多沒見兒子了，本想著趁此機會可以見一見，沒想到人家回不了。不過，她也沒說什麽，至於和素絹的那些齷齪，真應了那句話了，遠香近臭，這麽長時間沒見著面，她早就放下了，再說，還有閨女的糟心事困擾她呢，別的事根本顧不得。

　　替男人解釋完，素絹就把閨女放下，推了推她的小肩膀，“慢慢，這是爺爺奶奶，去問聲好。”

　　“爺爺好，奶奶好，我是慢慢，我餓啦！”雖然屋中人很多，這會兒也都盯著小姑娘，但是慢慢一點也不怯場，吧嗒吧嗒地跑過去，抓著於父於母的手，奶聲奶氣地問好，她明白，爺爺奶奶就是爸爸的爸爸和媽媽，討好絕對沒錯的。

　　聽完小姑娘的問好，眾人哄堂大笑，一掃家中多日的陰霾，就是於母也笑出了淚花，忙不迭的去為自己孫女做好吃的，仿佛小丫頭剛出生時的重男輕女從不曾發生過一樣。

　　然後吃了飯，分了山貨，

聊了一會駐地的生活之後，就各自散了。因為都知道素絹母女坐了很長時間火車，肯定是累了，其他的事也不急於一時。　　可能是換了地方睡了，不踏實，第二天一早，慢慢早早的醒了。小丫頭揉揉眼，推了推還在睡的素絹，“媽媽，太陽曬屁股了，快起來。”

　　“嗯！”素絹猛地驚醒，一看外面的天，時間還早著呢！“慢慢，怎麽醒這麽早啊！”

　　“不想睡了，”在火車上的時候，媽媽沒事就讓她睡睡睡，小慢慢實在是睡不著了。

　　“那咱們就起來，然後媽媽帶你上山好不好。”這麽長時間沒在家，米面糧油等物品一應皆無，只能跟著二房蹭飯，按照記憶，現在離早飯時間還有一會呢！而且二房人多，也沒什麽好東西，素絹打算從山上尋摸點好東西，有條件的情況下，她舍不得再委屈閨女啊！

　　一聽上山放風，小姑娘就猛了，實在是憋壞了呀！上山路上，小姑娘在背簍裡坐好，一邊啃著藍莓，一邊四處張望，心情好到眉眼都笑彎了。

　　比起駐地，大青山的好東西少多了，不過素絹腳程快，走的地方多了，自然也弄到了一些好東西。母女倆到家時，二房的飯早就做好了，正等著她們呢！

　　於母早上起來的時候，沒看到素絹和慢慢，還以為是路上太累沒起來呢！誰知道飯做好了，還不見人影，就不高興了，吃個飯還得三催五請的呀！見婆婆不高興，於玲就去叫人，誰知道大人孩子都不見了，於是於母急了，兒媳婦她是不擔心，可是小孫女她卻擔心極了，任憑別人如何卻說都沒用。

　　“好了好了，回來了，我就說她們肯定上山去了。”見人回來，於父打圓場，不願意老伴兒和兒媳婦再鬧騰。

　　一看於母拉著個臉，還有桌上擺著的飯，素絹就明白了，笑道:“娘，早上我和慢慢起來的早，就去山上轉悠了一圈，打了幾隻野雞和兔子，正好熬點肉湯給妞妞送過去，”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閨女，“慢慢，去和奶奶親近親近，早上起床沒見到你，奶奶想你了。”素絹知道，在婆婆面前，自己沒有閨女臉大，所以就把閨女推上前。

　　“奶奶，我也可想你啦。”慢慢上前，拉住於母的手，邊搖晃邊說，“我和媽媽上山抓兔子去了。”

　　白嫩嫩圓滾滾的小丫頭討好人是一把好手，奶聲奶氣的，誰都抗不出。被孫女這麽一搖晃，於母氣消了，不過，“你要上山可以，不許帶我孫女去，小丫頭還這麽小，萬一你照顧不到，磕到碰到了怎麽辦。”

　　“是是是，這不是今天慢慢醒的早嘛！在家裡待不住了，我就帶她去山上轉了一圈，”素絹也不反駁，連連應承，“以後上山的時候，還要麻煩娘幫我帶著慢慢。”

　　“這還差不多，”於母滿意了，怕餓到自己的心尖尖，指示二兒媳道:“開飯吧！”

　　飯後，素絹把野雞和兔子拎出來，讓二嫂於玲收拾。自然又得了於母的白眼一枚，因為在她看來，這個兒媳婦這麽長時間都沒學會殺雞殺兔的，實在是不合格，不過有小慢慢在，她到也沒有說什麽。

　　得到了婆婆的白眼，素娟還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婆婆了，不過沒得到訓示，她就當做沒這回事了，埋頭整理其他收獲，幾枚野雞蛋放桌上交公，山楂晾起來，紅棗曬上，還有山梨野葡萄，讓圍觀的小青和小英眼花繚亂，恨不得多幾張嘴一起吃才好。

　　“四嫂、四嫂，你可回來啦！”因為於向紅蓋的新房子離老院兒有點遠，所以趙小翠昨天晚上沒過來，直到今兒個吃過早飯後，才過來。

　　“小翠，你過來啦！我正尋思著待會兒去看看你呢！”看著趙小翠顫悠悠的肚子，素絹有點心驚，趕緊搬過來一個凳子，“這怕是雙胎吧！怎麽肚子這麽大呀！”

　　“是啊！已經讓七婆婆看過了， ”趙小翠的笑容既有點甜蜜，又有點苦惱，看來懷這一胎吃了不少苦。

　　“小寶呢?”素絹問道，把洗好的山葡萄端來一些，又拿了一些核桃。

　　“小寶一大早就出去玩了，他在家裡可待不住，”四嫂端出來的東西，趙小翠可沒客氣，雖說自家也有一點，可是有小寶在，到底不能放開肚子吃，現在她那裡忍得住吆！“四嫂，你這次能在家裡待多長時間。”

　　“還不知道呢！怎麽也得一個月吧！”素絹歎了一口氣，雖然不過離家幾天，她都已經有點想家了。

　　“哎！”想起杏花的事，趙小翠也吃不下去了，“四嫂，你什麽時候去看杏花和妞妞。”為了這個妹妹，於向紅著急上火的，弄的她也不得安生。

　　“我熬點雞湯，待會兒就去。”素絹一邊說話，一邊乾活。

　　“待會兒去，還來得及嘛！”從於家溝到縣城要六七個小時，況且還要熬雞湯，趙小翠認為這個四嫂昏頭了。

　　“是啊！老四媳婦兒，要不明天起早去吧！”於母也勸，雖然滿意素絹關心閨女和外孫女，但是也不願意她趕夜路回家。

　　“沒事，娘，我腳程快，要是實在來不及了，晚上我就不回來了，就是要麻煩娘幫我照顧慢慢。”其實就是半天時間，也夠素絹從縣城打個來回，不過為了不驚世駭俗，她沒有說出來。

　　“這樣啊！”於母了然了，那就沒必要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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