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抬棺匠同時臉色一變,那個有胡子的說:“段先生,棺材落地,最好不要開棺免得驚擾先人,對主家不利!”
“你都知道裡邊的可能都成煞了,要是不開棺,難道等她自己爬出來,弄死劉振國一家三口,還有在場這些人?”我說。
劉振國也在旁邊,聽到我這麽說,雙手握在一起糾結了兩秒鍾,對抬棺匠說:“開吧,有段先生在應該不會有事的。”
主家都這麽說了,抬棺匠也沒再說啥,八人拿起鎬頭就撬掉了棺材上的棺材釘,可緊跟著八人無論如何也推不開棺材蓋,那個有胡子的抬棺匠滿臉漲紅的看著我:“段先生,棺材蓋被屍氣吸住了。”
“我來。”我說著走到棺材前,裝模作樣掐了一個手訣,抵在棺材蓋上,一聲大喝,暗地裡屍氣猛地湧進棺材內,轟的一聲,棺材蓋掉落在一邊,一股濃鬱的屍氣呼的湧了出來,地面都變成了黑色,就跟潑了墨水似得。
八個抬棺匠同時愣在原地,一臉愕然地看著我。
我卻沒功夫管他們,看向棺材來,這一看,我瞳孔頓時緊縮了起來!
棺材裡,黑色的屍氣縈繞,卻能清晰看到躺著一具皮肉飽滿晶瑩,甚至可以說是白裡透紅的屍體,可這壓根就不像是六七十歲老人的樣子,看這模樣,撐死了也就是三四十歲!
“劉振國,這是你媽嗎?”我扭頭問道,劉振國湊過來一看,頓時驚呼一聲:“怎麽會這樣?這是我媽年輕時候的樣子!”
“你媽死的時候是什麽樣?”我問。
“皮膚偏黑,面黃肌瘦。”劉振國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我心裡也打起了鼓,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人一死了,還返老還童了?
“段先生,這屍體發福了!”突然,有抬棺匠驚呼道。
我猛地一震,就看進棺材裡,老太太確實返老還童了,可她的雙手,此時卻長出了五厘米長的黑色指甲!我又伸手捏開老太太的嘴,兩顆獠牙就露了出來。
就現在這情況,如果現在不是白天的話,估計老太太早就掀開棺材板跳出來了,這尼瑪分明就已經變成屍煞了!
“段先生,現在怎麽辦?”抬棺匠問我,畢竟他們抬棺匠一行懂得只是些皮毛,這次的事情又太怪異,現在也只能問我了。
我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緊盯著棺材裡的老太太,腦子裡有點亂,按理說,如果是黑貓竄氣起屍,那也不會改變屍體容貌,也不會有這麽濃重的屍氣!
可現在這個情況,除了黑貓竄氣起屍的可能,我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
而且,直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老太太為什麽會托夢給劉振國一家子求救!
我吐出一口氣,壓下雜亂的思緒,對劉振國說:“立刻讓人去找條黑狗、一隻公雞、兩捆粗繩還有朱砂毛筆和黃紙來,盡快,天一黑,就麻煩了!”
這次的事情太詭異了,如果僅僅是起屍的話,我分分鍾就能擺平,可這事從頭到尾都透著邪性,而且我看到屍體後,也是一陣陣心悸,總感覺會出什麽事!
“段先生,要不直接把這屍體燒了吧?”抬棺匠說。
“不燒,抬上山埋葬。”我說,一開始我也想過,這屍體已經成煞,一把火燒了最省事,可這事情太詭異,我總感覺不止這麽簡單,索性就將喪葬進行下去,看看後邊到底會出什麽么蛾子!
過了兩個小時,劉振國總算帶人趕了回來,我要的東西也全部準備齊全,我讓抬棺匠去把黑狗殺了,黑狗血用木桶裝起來,把粗繩丟進木桶裡泡著,然後又讓劉振國他們去殺機。
最後,我拿著朱砂毛筆黃紙一連畫了五道“鎮屍符”,又用毛筆蘸著公雞血在棺材上畫起了“聚氣符”,用來凝聚天地正氣壓製屍煞的屍氣。
不管怎麽說,既然要將喪葬進行下去,明知道這裡邊的屍體已經成煞了,我得先保證劉振國他們這些人平安無事才行!
做完這一切後,我和抬棺匠把棺材蓋蓋上,重新用棺材釘釘死,抬棺匠問我:“段先生,什麽時候起棺?”
“晚上。”我淡淡的說。
“晚上?”八個抬棺匠同時驚呼一聲,那個留胡子的抬棺匠頭頭臉色陰沉的看著我:“段先生,這晚上屬陰,極不利於封棺下葬,況且這裡邊已經成煞了,這不是作死嗎?”
“我就是作死啊。”我笑著道,整的八個抬棺匠一臉懵比,我也沒想解釋,以他們的道行,還看不出這裡邊的門道!
我能輕易的解決這屍煞,可我關鍵是想看看這事情的根源到底是什麽,晚上起棺,也是為了將這件事看得更清楚!
我從來都沒懷疑過我的直覺,那一陣陣心悸,肯定有別的原因!
說著我又對劉振國說:“你把這些人都叫回去,到家門的時候還是按照我之前跟其他人說的那樣做,你留下來就行,今晚可能會有變故,人太多亂起來不好處理。”
劉振國臉色凝重點點頭,就忙著去給那些親朋好友打招呼,我也沒管那麽多,就地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思索類似的情況有沒有出現過。
可該死的是,《屍鬼書》和陰陽抓鬼人論壇上,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我看了看時間,晚上七點,於是對抬棺匠們說:“起棺吧, 染了黑狗血的龍繩綁棺,劉振國你和我來抬棺材頭,剩下的兩個抬棺匠負責扶靈和撒買路錢。”
劉振國和抬棺匠們也沒說什麽,忙活著就給棺材綁龍繩,有五符鎮棺加上白天的天地正氣壓製,現在棺材已經看不到屍氣了,很快他們就給弄好了。
我和劉振國站在棺材頭的位置,我再次叮囑了一聲:“等下不管聽到看到什麽,都不要管,悶頭抬棺材就行了!”
劉振國點點頭,我深吸了一口氣:“起棺!”
嘎吱一聲!龍繩繃緊,頓時就感覺到棺材的沉重,身邊的劉振國一下臉色漲紅,可也沒放手,經過白天的壓製,棺材的屍氣已經減弱了很多,這一抬,棺材就離地了。
我們一行人抬著棺材就朝山上走,一路誰都沒說話,靜悄悄地,眼見著要上山了,忽然,棺材裡“嘎吱嘎吱”響了起來,就跟人用指甲在撓棺材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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