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的樣子確實拉轟,要是放在七八十年代,絕對能泡一大堆妹紙,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他這一副拉轟的裝扮就有些……呵呵了。
金大中揉著腦門說道:“還真是風土人情啊。”
金大中一腳踹在瘦子的屁股上:“不愛坐就滾蛋。”
“愛坐,愛坐。”金大中立馬就腆著笑臉諂媚說道。
“我覺得不錯,這麽大號的卡丁車。”王藝笑著說道,然後蹦蹦跳跳的就走了過去。
我無語的一拍腦門,這還真是個傻大妞,把拖拉機當成卡丁車,也是沒誰了。
倒是李二狗,拍著肚皮笑道:“還是嫂子識貨。”
我們三個拎著行李走了過去,王藝早就和李叔聊開了,我一過去,李叔就笑嘻嘻地說道:“牙子,有出息啊,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媳婦兒。”
我謙虛道:“哪能啊,李叔,您家的未來媳婦兒也不差啊。”
其實我爸和李叔是從小穿開襠褲長大的,我和李二狗又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農村裡本來就沒那麽多講究,李叔儼然是把我當半個兒子在對待,甚至有些事對我比對李二狗還好,這些年,雖然爸媽沒跟我說過,可我自己卻知道,我家有麻煩的時候,都是李叔在幫襯著,算起來,他對我們家是有很重的恩情的。
我對他也非常尊敬的。
“切,說歸說,別讓我躺槍,那是我爸硬逼著我的。”李二狗一臉怨婦的表情。
剛說完,李叔一腳就踹在他屁股上罵道:“誰特麽讓你讀書的時候把人姑娘的褲子扒了啊?上車。”
“哎喲,二狗哥原來還有這樣的英勇事跡啊,我可得好好學習呢。”金大中一下就來了興趣,我身邊的王藝也是一臉興奮。
我們把行李放上了拖拉機,就朝玉豐村開,一路上其樂融融,李叔也耿直,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李二狗小時候的糗事全給倒了出來,我又不停的在旁邊補刀,聽得王藝和金大中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只有李二狗,蹲在車廂裡看著外邊,任憑寒風吹打在臉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之前我還納悶李叔怎不開小車來接我們呢,原來是因為下大雨,山路太壞了,小車根本出不來,只有開拖拉機了,我保證,要是換成轎車,李叔的打扮妥妥的大款節奏,只是座駕出問題了,咳咳……誰讓他開卡丁車呢?
李叔是做生意的,在村子裡最有錢,要不是他重情義,早就搬出玉豐村了,也正是因為他們家有錢,李二狗才敢在學校裡那麽混。
直到晚上五點多,擦黑了,我們才到玉豐村,倒不是村子離縣城遠,而是路太壞,一路上拖拉機好幾次都差點翻了,幸好李叔的手藝好。
回了村子,我和李叔道了一聲謝,就帶著王藝回家,至於金大中,則跟著去李二狗家了。
想到回家,馬上就能見到爸媽,我不禁加快了步子,王藝也沒說什麽,最後我倆就在村子裡跑了起來,一路上也能遇到熟悉的長輩,也都笑著打招呼。
無一例外,所有村裡人見了王藝都是眼睛一亮,一個勁的誇王藝好看誇我有出息,愣是讓王藝羞紅了臉,這可難得很,我倒是心裡一陣暗爽,丫丫的腿兒,有個漂亮女朋友就是爽。
剛進家門,我就看見我爸在屋裡抽卷煙,廚房還亮著燈,一股飯香,是我媽在做飯。
“爸媽,我回來了。”我一進屋就喊道。
我爸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衝出來,然後看到我身邊的王藝,先是一愣,然後就衝著廚房喊:“孩他媽,快出來,兒媳婦來了。”
“啥?”廚房裡傳來我媽的聲音,她穿著圍裙一邊擦手一邊捋頭髮朝外跑,激動地就跟中了五百萬似的:“哪呢,哪呢?快讓我看看。”
“這呢這呢。”我爸激動地就跟孩子,完全沒有我印象中的那份嚴肅,指著王藝就跟見著稀世珍寶似的。
可是,這還是我爸媽嗎?我大老遠的回家,他們竟然把我無視了!
我剛要開口,我媽就從我面前跑過,壓根都不看我一眼,就拉著王藝的手噓寒問暖:“孩子,餓了吧,別急,飯馬上就好了,一定冷了吧,先去堂屋烤火。”
“對對對,進屋裡去,別凍著了。”我爸把煙頭往地上一扔,說道。
老兩口一左一右就把王藝帶屋裡去了,而我呢,丫的,杵在外邊身邊一堆行李,從頭到尾,他們倆就沒看我一眼,敢情我不是他們親生的,王藝才是啊?
更可氣的是,王藝在堂屋裡一邊烤著火,一邊還對我擠眉弄眼,那樣子,滿滿的嘲諷啊!
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大聲喊道:“爸媽,你們看見我了沒?”
“看見了。”我爸媽異口同聲說道,然後繼續激動地和王藝嘮嗑。
我愣住了,看見了?然後呢?
想象中,不該是我一進屋我爸媽就喜極而泣,幫我拿行李,對我噓寒問暖的嗎?怎麽這些待遇全到王藝身上去了?
正委屈著呢,我媽又說話了:“牙子啊,別站著了,把東西放好,快去廚房做飯。”
“媽,我是你親生的不?”我再也受不了了,這差距太大了,王藝第一次到我家就坐著烤火一副太上皇的待遇, 我回自己的家,怎還得做飯啊?
我爸抬眼看我不動,站起來,抄起鋤頭就喝道:“龜兒子,還不去做飯?信不信老子給你一鋤頭?”
“叔叔阿姨,要不我去做飯吧?”王藝這時候站起身,羞紅著臉說道。
她這一說,我爸立馬就不淡定了,我爸揮了一下鋤頭:“怎滴?還想老子抬你進廚房啊?”
“牙子,快去,別把王藝餓著。”我媽也說話了。
好吧,我的心此時此刻已經稀碎稀碎的了,我是真怕我爸一激動就給我一鋤頭,趕緊把東西拎進屋裡放好,然後就進了廚房。
“辛苦了,哥哥。”王藝十分體貼的對我說道,我正要說話,就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丫的,這妞敢情不是二傻子啊,她這分明是幸災樂禍呢!
我走在冷風中,回頭看了看堂屋裡其樂融融的三個人,不僅對我的身世產生了懷疑,難道我不是爸媽親生的,而是他們充話費送的?王藝才是他們分別多年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