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心醫院裡足足躺了一個月才出院,算起來,這都算是快的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被冥獸一腦袋撞斷了好幾根肋骨,僅僅躺了一個月就康復也算是奇葩了,就連醫院中的醫生都驚歎不已,差點就要開個專家會診把我抗到手術台上去解剖研究一下了。
幸好張靈風來的快,把那些喪心病狂的醫生給阻止了,當時把我感激得差點都想以身相許了。
“你恢復這麽快,應該是和你身上的東西有關。”張靈風坐在沙發上說道。
我收拾著東西,沒有說話,我左眼有屍氣又有白衣女鬼布的封印,陰氣洶湧的,真正有能耐的陰陽抓鬼人都感應得出來,不過屍眼的事我確實不知道怎麽跟張靈風說,萬一說了,這小子要降魔衛道把我給收拾了,我找誰說理去啊?
我這屍眼如今僅僅靠著白衣女鬼的封印撐著,前邊積累的陰德全部沒了,封印隨時都會崩潰,那時沒有陰德壓住屍氣,屍氣反噬把我變成僵屍就是大麻煩,我現在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以張靈風他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尿性,妥妥的乾得出把危險掐死在搖籃中的事來。
不過,張靈風或許說得對,我能一個月痊愈康復可能和屍眼的關系很大,要不然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為什麽別人斷骨頭要養個一百天,我一個月就能滿地跑了,難不成我是天神下凡妖孽轉世?
別鬧了,那是小說主角裡才有的,像我,雖然我承認我很帥,可老天爺也不會這麽偏愛我的。
張靈風見我不說話,也沒繼續問下去,而是掏出了一個計算器,快速按道,一邊按一邊說:“這次你和王藝的住院治療費一共三萬塊,王藝現在還沒醒還得住下去,算兩萬塊,再加上之前我幫你抓鬼的十萬塊,也就是說你欠我十五萬,來,這是欠條,簽個字吧。”
聽到張靈風提王藝,我愣了一下,後邊的話都聽不到了,然後轉頭看向病床上的王藝,她是普通人,和我不一樣,被冥獸踩那一腳,能活下來都是萬幸了,到現在還是昏迷的。
對她,我現在只有愧疚,李清雅和我分手,我把怒火牽連在她的身上,那一幕幕回想起來,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這個女孩漂亮!開朗!暴力!額……前兩個優點足以掩蓋暴力這個缺點了,反正她配我是足夠的,而且她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單是這一點,就能抵過我心中的所有不願意。
現在這個金錢時代,有幾個女孩願意為男的不要命?
這一個月我躺在病床上和她朝夕相對,甚至有好幾次腦海中都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她醒來再向我表白,我要不要答應她?或者她為我連命都不要了,我是不是應該對她表白?
可幾次都被我否決,一是因為我心裡還有李清雅的影子,要是現在和她在一起,總是對她的不公平,更重要的一點——五弊三缺!這該死的玩意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降臨,我真的不想害他。
腦子裡想著這些,恍恍惚惚的我感覺右手被張靈風抓著,然後沾了點什麽東西又按在了紙上,緊接著耳邊就聽到這貨的聲音:“不簽字按手印也行,十五萬欠條我先收著,你慢慢還我。”
啥玩意兒?十五萬?
我扭頭看著張靈風,這孫子正得意地拿著欠條晃悠,我看了一眼,丫丫的腿兒,上面按著我的拇指印!老子哪來十五萬?我爸媽在村裡一年拚死累活的也就三萬多點,這十五萬對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別這麽看著我,我知道我很帥,你不用嫉妒。”張靈風一甩頭髮,笑道,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牙子啊,年輕人嘛,區區十五萬根本不算什麽,你抓幾次鬼就回來了,況且我這不是給你增加向上的動力麽,你得理解風子哥的良苦用心。”
“風子哥,你心這麽黑,龍虎山的人怎麽就不把你給收拾了,替天行道呢?”我握著拳頭問道,丫丫的腿兒,十五萬啊!五萬塊的住院治療費我沒話說,可那十萬抓鬼費用太坑爹了!要不是看在他打不過他的份上,我真想揍他一頓。
“切,他們比我還收得多,龍虎山掌門也就是我師傅,別人找他抓鬼,一百萬只是單純的見面禮。”張靈風翻了個白眼。
我愣了愣,臥槽,這抓鬼敢情是個暴利行業啊,算起來,十萬塊的抓鬼費用和一百萬的見面禮比起來,的確不算什麽了。
正想著,我的肩膀就被張靈風的右手勾住了,我看向他,這貨賤嗖嗖的對我笑著,小聲說道:“走,你今天出院,哥給你慶祝慶祝,晚上大保健,哥請客。”
“滾犢子。”我罵了一句,拎起東西就朝外走,誰知道這孫子會不會跟上次吃烤串一樣偷偷跑掉,到頭來又讓我付錢,我哪有那麽多錢?
各位別懷疑,以我的實力,大保健沒有半個多小時肯定不會結束,看張靈風這小子,估摸著十幾分鍾都是極限了,他提前偷跑的時間很充足的!
我打了個車回到蒼南大學,一陣苦笑,開學都兩個多月了,軍訓一個月,我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教室都沒去過幾次,算著這學期都快要結束了,我連自己班主任老師長什麽樣都不記得。
我拿著東西回到宿舍,李二狗正坐在床邊玩著LOL,見我進來,笑道:“牙子,不是我不去接你出院啊,是這幫孫子說坑隊友死全家,你知道我是個孝順孩子,所以……。”
“滾犢子,擼你的吧。”我翻了個白眼,就把東西扔在床上,剛要坐下,一哥們就走了進來,一下就把我震住了。
我腦子裡就一個念頭,真TM壯!這哥們得有個一米九吧, 全身都是疙瘩肉,國字臉,一腦袋豎的跟鋼針的短發,右手還握著一個啞鈴,和當初半人半屍的孟飛完全是兩個極端。
不過我更喜歡這哥們,有他在,以後打架方便多了,把他往那一杵,憑著一身腱子肉,就沒幾個敢上來的。
“哥們,我叫王猛,大家一個寢室的,以後就是兄弟,有事招呼一聲。”肌肉男一手舉著啞鈴,另一隻手拍著胸口。
爽快!仗義!我咧嘴笑道,在王猛的胸口擂了一拳:“猛哥,我叫段牙,打架能叫你不?”
“不叫我,我就揍你。”王猛笑道。
這王猛和我很對胃口,我們就在一旁聊著呢,正聊著,門又被推開了,金大中走了進來。
我們三個和他打招呼,這孫子竟然高冷的理都不理我們,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就跟泥塑的菩薩似的,眼睛直勾勾的,臉色還有些白。
不對勁!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以金大中這小子的性子,現在這模樣,真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