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厲司承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可以被當成那種生物?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蘇千瓷坐在沙發上,捂著嘴,眼淚忍不住地凝起,眼前一邊模糊。
不可以,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厲司承怎麽可以接受,他怎麽可以接受!
她了解他,她太了解他了。
但是同樣的,跟他青梅竹馬的唐夢穎對厲司承,亦是了如指掌。
她知道什麽樣子的辦法才能讓他最難受,最痛苦……
光是想象,蘇千瓷都覺得自己熬不過去。
她想見他,她想見他!
淚水難以遏製地淌了下來,蘇千瓷感覺像是有一隻大手,緊緊握著她的心髒一樣,難受到了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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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地下室,帶著些許潮濕。
隱隱間,還有難言的暗黑氣息,沁透空氣,沁透人心。
周圍很黑,但常年不見陽光的地下室,根本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
伸手不見五指,濃黑如墨。
黑暗之中,帶著猶若野獸一般的喘息,急促、瘋狂而又痛苦。
鋒利的高跟鞋敲動地面,很快就形成了一股輕快的節奏,走了進來。
唐夢穎哼著小調,很顯然心情非常不錯。
守門人靜嫂看見她過來,自動地拿出鑰匙來,打開一層鐵門,隨後打開一層木門,再之後,打開一層鐵欄杆的門,唐夢穎才得以入內。
挎著包包,身材妙曼,唐夢穎一進來,就將關閉了許久的燈光打開。
地下室被一層實心的鐵籠隔開,裡面是一個不到五平米的空間,一個廁所,裡面放著洗漱用品。
一個簡約的插電熱水器,此外就是一個馬桶,一個鏡子,一個毛巾杯子牙刷刮胡刀。
而就在廁所的外邊,有一張單人小床,床鋪上很乾淨,也很簡單。
僅有一個枕頭,一條被子,一個人。
其余的,什麽都沒有。
一個男人躺在上面,蜷縮成了一團,抱著膝蓋,身上、頭上全是汗水,太陽穴、勁脖上,全是因痛苦而暴起的青筋,整個人憋成了紅色,痛苦而蒼白。
因常年不見陽光,原本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在此刻已經變得煞白。
白到了透明,白到了透青,清晰地可以看見那肌膚底下的血管,美豔細嫩到了猙獰。
厲司承抱著身子,粗重地喘息著,渾身抽蓄,看見她進來,手從鐵籠子裡面伸出去,語無倫次,大喊:“給……我,唐……”
“嘖嘖嘖嘖……”唐夢穎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拉著,朝著自己的胸口摸去,“給你,你想要,我什麽都給你,想要嗎,告訴我,想,還是不想。”
厲司承手抽蓄得厲害,但是觸到她柔嫩的手心,還是將手,抽了回來。
“給我……藥……”
“你說什麽?我沒聽見,大點聲!”唐夢穎故意笑,轉頭看向靜嫂,“把門打開一下,我進去伺候伺候他。”
靜嫂聽見,沒有一點表情,拿出手上的一大竄鑰匙之後,就將鐵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