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感覺事情有點奇怪……你想，既然在我的記憶中，依然有著這一次背叛的存在……那麽是不是說明，那個我，穿越過時間流和年輕時候的我見面的那個‘我’……他確實沒有改變過這一次背叛的發生?”

克拉蘇斯有些興奮地對阿爾薩斯說道。

“啊……嗯……好像是這個樣子的……”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有些茫然地說道——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跟不上克拉蘇斯的思路了。

“不，阿爾薩斯，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雖然我現在的記憶很模糊，我記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可以確定，歷史上的我並沒有選擇阻止這一次背叛——可能是你所說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阻止死亡之翼耐薩裡奧，也可能是因為他發現了更加有效果的方法……總之……”

克拉蘇斯興奮地對阿爾薩斯說道。

“聽上去好像是這麽樣的道理……你是說……好吧，我有些被搞糊塗了，說不清楚，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不過表情卻有些苦惱——事情看起來確實有些在繞圈子，不過阿爾薩斯明白克拉蘇斯想要表達的意思——這並不怪克拉蘇斯說不清楚，阿爾薩斯自己也沒有辦法說清。

“是的，是這樣的，確實有些難懂，但是……”

克拉蘇斯點了點頭——凡是和時間流牽扯到來的事情都有些拗口，比如曾經被他當作是指引者的人卻只是一萬年後的自己，沒有一萬年後的自己，一萬年前的自己也不會成為一萬年後的自己……這些東西說起來就好像繞口令一樣，想要理解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克拉蘇斯想明白了一點——他不知道曾經作為穿越者的自己在一萬年前遇到了什麽，他現在稍稍經歷了一些當時的困難，不過看樣子，這樣的困難甚至更加艱難的事情在未來還會更多。

但是現在克拉蘇斯已經稍稍明白了，這件事情——他指的是組織燃燒軍團入侵的事情——克拉蘇斯本以為自己能夠很輕松地適應一個穿越者的角色，但他忽然發現這一切並不那麽簡單。

無知有的時候是一種幸福——對現在的克拉蘇斯來說，唯一的問題就是他知道的他太多了——克拉蘇斯知道燃燒軍團的入侵，知道死亡之翼耐薩裡奧的背叛……無論哪一種他都不願意為之放棄，他甚至想要去提醒女王陛下注意在一萬年後，不要被騙到格瑞姆巴托的堡壘中去，提醒女王閣下提防塔蘭尼斯塔茲……

可是現在克拉蘇斯發現，這一切都很難做到——且不說自己還沒有贏得包括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在內的哪怕一隻紅龍的信任，就算是……難道自己就能夠肆無忌憚地去改變這一切麽?

如果能夠避免巨龍們的傷亡，克拉蘇斯願意為之付出死亡的代價，可是……且不說面前阿爾薩斯提到的那種奇怪的所謂時間線的反噬，單單說那個永恆之龍姆諾茲多在自己的身上施加的魔法禁製，現在的自己就沒有辦法破解——沒有辦法破解，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改變更多。

想到這裡，克拉蘇斯忍不住開始有些羨慕阿爾薩斯了——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唯一關心的事情就是燃燒軍團的入侵，其他關於巨龍軍團的……他都不是很在意——關心的不多，自然也就可以想的更少。

克拉蘇斯現在已經大致理順了關於時間線的問題——一萬年前，一萬年後……兩條本來應該是在一條直線上時間節點因為自己和阿爾薩斯的存在，似乎變成了一個圓圈。

一萬年前的自己到底有沒有經過這樣的啟示，克拉蘇斯並不清楚，因為那時只有青銅守護巨龍才能夠解釋清楚的謎團——不過克拉蘇斯知道，自己必須好好利用這些有限的記憶作為對自己的啟示——換句話說，用曾經歷史上發生的事情來推斷出……自己到底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克拉蘇斯已經確定了，當初的自己並沒有阻止這一場關於巨龍的判斷——他現在細細地回憶起來，確實隱約覺得，當初見到的那個自己似乎有一些……在和女王陛下以及自己談話的時候，總會有些猶豫和憂傷——那時候的克拉蘇斯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現在他明白了，那一定是因為當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卻始終不能對別人說的時候的那種感覺。

不過這並不是吸引克拉蘇斯注意的地方——他不相信當初的自己在回到一萬年前之後會無所作為——盡管在克拉蘇斯的印象之中，巨龍軍團和這個世界依然在這個時代遭受了重創，但是……他覺得那肯定是因為想要做到更好，完全有些力不從心。

克拉蘇斯決定按照結果來推斷過程——顯然，自己已知會發生的，一定是難以解決的問題;而自己不知道的，那肯定是不會發生的事情——黑龍死亡之翼耐薩裡奧的背叛，顯然就是無力阻止的事情其中之一——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克拉蘇斯，已經不再想要去告誡守護巨龍們關於提防的問題，而是在想著怎樣減少損失。

“就算是這樣……可是你說我能夠幫助到你，又是什麽原因呢?”

阿爾薩斯明白了克拉蘇斯心中所想，於是詫異地問道。

“是這樣的，我想了想……我們雖然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因為曾經的我也沒有做到這一點——但我們可以減少這件事情所造成的嚴重後果，這也是歷史上作為穿越者的我做到過的事情。我的記憶現在正在衰退，我已經可以肯定是那個叫做姆諾茲多的家夥對我釋放了什麽法術……很顯然，這個時代有很多他不想改變的事情。”

克拉蘇斯誠懇地對阿爾薩斯說道。

“確實是這樣……穿越時間流對於我們來說也許還很陌生，但顯然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改變的……在這個時代死一個人，或者有一個人幸存下來，都可能會對遙遠的未來造成很深遠的影響。”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