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井?可是那和我們牛頭人有什麽關系?克拉蘇斯似乎想要說服我把我的族人集結在一起，和那些精靈一起對抗什麽‘燃燒軍團’?既然那些惡魔是他們自己弄出來的東西，又何必要我的族人來一起承擔相應的戰爭的後果呢?”

　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克拉蘇斯，然後對阿爾薩斯說道。

　顯然，在過去的幾天裡，克拉蘇斯一直嘗試著說服這些高山氏族的牛頭人加入對抗“燃燒軍團”的同盟，不過看上去並沒有什麽進展——不過阿爾薩斯並不想因此而責怪克拉蘇斯的無能，畢竟，沒有見過燃燒軍團的人永遠無法理解這些家夥是多麽的可怕。

　阿爾薩斯沉思著，想著自己對於牛頭人的了解——他記得在自己率領著洛丹倫王國遠征軍來到卡利姆多大陸的時候，那些牛頭人似乎就並沒有對外來者表現出過分的熱衷——如果不是那些獸人剛好在襲擊牛頭人的營地，恐怕莫高雷的牛頭人酋長凱恩·血蹄也沒有那麽容易接受人類和矮人的遠征軍，並加入其中。

　在阿爾薩斯的印象中，牛頭人似乎是一個相對古老而保守的種族……那麽，要如何在燃燒軍團的勢力還沒有波及到牛頭人的營地之前，說服面前的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呢?

　“小霜，你……”

　阿爾薩斯想了想，忽然有了個主意，然後把霜之哀傷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對著她悄悄地耳語了起來。

　“哦……哦……嗯……”

　小魔劍乖乖地點著頭，聽著主人在自己耳邊的竊竊私語——雖然主人的呼吸把小霜的耳朵弄得癢癢的，但是霜之哀傷還是知道了主人的意思。

　很快，克拉蘇斯和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驚訝地看著霜之哀傷攤開的手心上，一陣淡藍色的光影中，一副相對清晰的微縮畫面正在他們的面前展開——那上面，有城市，有樓台，有河流，有活動著的生物……

　“艾薩琳?暗夜精靈的首都?”

　克拉蘇斯有些驚訝地用精靈語說道。

　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看了克拉蘇斯一眼——他的精靈語並不流利，但也聽說過這個地方……艾薩琳麽?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知道那是暗夜精靈的首都，但是活躍在這副畫面上的東西……仿佛並不是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所熟知的那些暗夜精靈。

　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座暗夜精靈聞名大陸的首都，看上去似乎已經沒有什麽完整的建築了——幾乎遍地都是殘垣瓦礫，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在成為高山牛頭人的酋長之後，他的部族曾經遇到過一次樹百年難得一見的風暴——那一次的狂風過後，牛頭人的營地和氈房也是和這副情景展現出來的一樣一片狼藉，這也是為什麽後來高山部族牛頭人逐漸開始采用石頭來壘成房屋的原因。

　不過看上去這個畫面上的情況還要更加嚴峻得多——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注意到了很多暗夜精靈——並非是活的，而是他們的屍體。

　盡管顏色不是很清楚，但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畢竟是一個久經戰鬥的戰士，他判斷出，這座城市剛剛遭受了一場戰爭，或者說是……屠殺。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什麽東西入侵了那些暗夜精靈的城市?”

　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有些疑惑地問道——他記得暗夜精靈確實和巨魔的關系不好，但是那些巨魔早已經在很多年前就被暗夜精靈們擊敗了，如今已經向遙遠的北方退卻而去。

　那麽，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什麽勢力能夠威脅到暗夜精靈的首都?要知道，那些地方就算是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聯合所有的牛頭人部族一起，把所有的戰士都集結起來，也未必能夠攻下暗夜精靈的首都。

　那麽難道是土靈?——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忍不住這樣猜想到——那些矮小而壯實的家夥們居住在更加靠近深山的地方，牛頭人們有時候會和這些土靈交易礦石和武器，和土靈之間的關系還算勉強不錯……不過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也知道，那些土靈並不願意離開深山，似乎也不像是那種狂躁的生物……應該不會做出進攻暗夜精靈城市這種無聊而愚蠢的舉動。

　“是那些惡魔做的，霍恩酋長。一開始我們本來想要阻擋這些暗夜精靈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我們抵達艾薩琳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那些惡魔已經把艾薩琳幾乎所有的暗夜精靈全部都屠殺乾淨了——就算有幸存者，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千吧……這只是小霜憑借著記憶留下來的鏡像，如果你親眼見到那個場景……”

　阿爾薩斯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下去。

　“可是……這些所謂的惡魔不是那些精靈帶來的麽?為什麽他們兩方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詫異地看著阿爾薩斯問道。

　“召喚惡魔的只是一部分精靈，那些精靈現在還生活得很好，並打算召喚更多的惡魔過來。”

　阿爾薩斯如實地說道。

　“這……這些精靈瘋了麽?那些惡魔幾乎殺光了他們的族人……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對阿爾薩斯說的話有些懷疑——就他自己來說，如果有什麽人傷害到了自己的族人，那麽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在為族人報仇之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那些凶手進行交流與合作的。

　“那些惡魔的性格很凶殘，他們會殺死所有和他們不同物種的生物……他們的目標雖然是永恆之井，但在完成這個目標的同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種族，無論是精靈、牛頭人還是土靈、巨魔……都會在這些惡魔的烈焰中被焚為灰燼。”

　阿爾薩斯認真地對高山氏族的牛頭人酋長霍恩·高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