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長官，你確定要這樣做?”

羅賓站在馬龍的左手邊，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問道。

“是呀！”

馬龍穿著一身寬松的亞麻衣褲，腳底踏著一雙涼爽的草底涼鞋，臉上帶著微笑回答了羅賓的問題。

“可是洛薩長官……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

保羅站在馬龍的右手邊，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重複了一邊羅賓的問題。

“是啊！”

馬龍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

“可是洛薩長官……”

這一次，羅賓和保羅一起開口，重複著之前問過兩遍、而馬龍也已經回答了兩遍的問題。

“夠了！你們兩個在唱二人轉麽！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是是是！沒錯就是！現在，你們馬上去叫那些亂作一團的新兵們給我站好，免費的戲不看，都在那裡瞎嚷嚷什麽啊！”

馬龍這下是真的毛了，他大聲咆哮著，如果不是為了維護羅賓和保羅在他們那些民兵部下面前的面子，馬龍真恨不得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個脖拐。

“可是……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麽?”

保羅被馬龍吼過之後便馬上閉上嘴一言不發，但是羅賓的臉上卻依舊帶著迷惑的神情，繼續開口問道。

“你說的，最後一個……好吧，說吧！”

馬龍對羅賓的行為完全沒奈何，只能沒好氣地說道。

“什麽是二人轉?”

羅賓認真地問道。

“就是……就是雙簧！雙簧懂麽?還是不懂?不懂……不懂就給我到那邊看戲去！”

馬龍愣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還真沒有辦法用通用語解釋清楚“二人轉”的意思，於是他有些惱羞成怒地把羅賓和保羅從自己的身邊趕開了。

“馬龍……”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馬龍的身後傳來，阿爾泰婭低著頭走到他的身邊，輕言細語地嘟囔著。

馬龍轉過身——少女穿著一身輕便的秋裝，袖口和腳腕處都用細繩系得緊緊的，看上去格外利落;在阿爾泰婭的關節和胸腹處，皮革縫製的護甲片被麻繩緊緊地捆綁著，包覆好了阿爾泰婭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兒。

“阿爾泰婭，你做好準備了嗎?”

馬龍看了一眼阿爾泰婭已經長到後背的長發，笑著問道。

“沒有……”

女孩兒似乎變得格外膽小，她飛快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馬龍，然後又垂下了腦袋，低聲呢喃道。

“怎麽會，昨晚我們不是演練過一次了嗎?拿出點自信啊，阿爾泰婭，你一定行的！”

馬龍被阿爾泰婭的回答嗆了一口，不過他很快振作起來，小聲鼓勵著她說道。

“可是……可是……”

阿爾泰婭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昨天晚上演練的時候，馬龍可沒有說過今天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重新做一次啊！

“好了，阿爾泰婭，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所以，大膽地做吧！沒有人會笑話我們的！”

馬龍繼續勸慰著阿爾泰婭——如果少女在這時候選擇了退縮，馬龍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強迫她;可是那樣一來，馬龍的臉，在羅賓和保羅他們的面前，可就要丟得一乾二淨了！

“好吧，我……我做就是了……不過如果做得不好……別人我不擔心，馬龍你……你可不能笑話我！”

阿爾泰婭抬起頭，盯著馬龍飛快地說道——少女倒不是太在乎別人怎麽看待即將發生的事情，她更在乎馬龍的態度。

“放心吧，不會的，上吧，阿爾泰婭，你一定能行的！”

馬龍朝著阿爾泰婭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鼓勵著她說道。“嗯……那我上了，馬龍！”

阿爾泰婭終於從彷徨中恢復了一些平靜，她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然後朝著馬龍點了點頭，轉身大踏步地走向了夜色鎮中央的廣場。

馬龍背著雙手，看著阿爾泰婭一步一步走向了廣場中央，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阿爾泰婭能行麽?她能客服心中的障礙，盡力足夠的自信，擊敗她的對手麽?

……

“你們幾個，都給我站好了，不許露出那種笑容！對，說的就是你，把你那猥/瑣的臉藏起來，站到後排去！”

保羅在民兵隊伍的前排罵罵咧咧地訓斥著那些民兵，卻製止不住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們的躁動。

難民隊伍們在夜色鎮定居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之中，這些民兵們除了每天要為鎮子中的居民們打水之外，還要面對馬龍制定的極為苛刻的訓練計劃。

保羅很難理解全身趴在地上，隻用雙手不停地把身體撐起來這種動作到底有什麽象征意義，也不明白為什麽馬龍總是讓他們蹲下抱著頭像隻青蛙一樣繞著夜色鎮跳著走上好幾圈。

不過保羅不得不承認，這些難民們的身體素質確實有了很大的提高，他甚至懷疑，如果當初羅賓沒有硬拉著自己一起“青蛙跳”的話，現在這些新兵蛋子們的力氣是不是就要超過自己了。

這神奇的訓練方法不是最讓保羅驚訝的，他更詫異於洛薩長官的其他行為。

比如說，，在夜色鎮安頓下來沒有多久，洛薩長官就強迫這些民兵們在鎮子的東北方向挖起了大坑。

保羅當然問過這些坑是來幹嘛用的，不過洛薩長官不肯說;直到兩間小木屋在那幾個木匠學徒的指揮下在大坑邊拔地而起，保羅才得到消息——這地方是拿來上廁所用的。

或者說，洛薩長官規定，從那天之後，所有鎮民都必須到那兩間小木屋中上廁所了，按照性別，男左女右，洛薩長官甚至還安排了兩位中年女性大媽輪流看守著女人上廁所用的那間小木屋，說是為了防止有人偷看。

真是可笑，誰會跑去看別人拉屎?

——這是保羅當時的第一個想法。

再也不能走到哪裡尿到哪裡的拘束生活當然讓保羅很不習慣，他也看不慣羅賓每一次跑到那間木屋中對著挖好的大坑撒尿時那副戰戰兢兢，生怕尿到坑外面的沒出息的樣子。

不過保羅不得不承認，在有了這兩間被洛薩長官取名為“公共廁所”的東西之後，鎮子中的“衛生條件”——這也是洛薩長官編出來的新詞——確實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