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法裡奧不知道如果自己的夢境成為了現實，那麽暗夜精靈王國該如何度過這一次災難——他們的統治階層都已經背叛了自己的民眾，那麽民眾又能夠做些什麽?

“現在我們還不能確認……”

瑪法裡奧顯然沒什麽信心地說道。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完全地信任你，陌生人……為什麽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惡魔軍團你卻對他們如此熟悉?為什麽你恰恰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為什麽你對瑪法裡奧的夢境從未有過懷疑?我想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像你這樣了解那個惡魔軍團……除非是他們自己。”

伊利丹皺著眉頭看著阿爾薩斯說道。

“你是在暗示……我是燃燒軍團的一員麽?”

阿爾薩斯忍不住笑了起來——盡管現在還年輕，但伊利丹就和自己曾經見過的那樣絲毫不知道什麽是內斂，整個人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只是……太過莽撞了一些。

“不然你怎麽解釋對他們的了解?難道你和他們沒有過接觸麽?”

伊利丹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正如你們暗夜精靈可以使用法術一樣，我們人類也有法師……那些法師在使用奧術力量的同時也會吸引這些惡魔的注意……從法術在人類的歷史上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法師們就在和那些惡魔進行鬥爭……有的時候，不是非要是他們的一員才能夠了解他們。”

阿爾薩斯想出了一個可以敷衍伊利丹的借口——不過說來也算是有趣——人類最開始並不會使用法術，是從暗夜精靈中分裂出來的高等精靈們把法術教給了人類，而自己又在拿人類積累的關於法術的知識在一萬年前展現給這些暗夜精靈……

“你們人類也能夠使用法術?”

伊利丹有些詫異地問道——他一直以為法術是永恆之井賜予暗夜精靈獨特的能力——沒想到這些人類竟然也能夠使用法術。

“當然，盡管我並不是一名魔法師，但是……小霜能夠使用很多法術。”

阿爾薩斯又把霜之哀傷“法師”的身份拿出來糊弄人……不，糊弄暗夜精靈——反正霜之哀傷的那些奇特的能力，也只有用這樣的方法來解釋了。

“證明給我們看。”

伊利丹看著霜之哀傷——他知道這個長得有些嬌小的黑頭髮的女人是面前這個人類的未婚妻——但他還是不相信除了暗夜精靈之外的其他人能夠使用法術。

“哼……無知的精靈……”

霜之哀傷對於伊利丹本來就沒什麽好感——盡管現在的伊利丹對此一無所知，但是在一萬年之後，原本的時間流中霜之哀傷就曾經幫助阿爾薩斯戰勝了同時擁有“薩格拉斯之眼”和“古爾丹之顱”的伊利丹，對於這個屈從於燃燒軍團首領欺詐者基爾加丹，前來威脅自己主人安全的家夥，霜之哀傷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既然這個自大的精靈這麽喜歡挑戰主人的權威，那麽……

霜之哀傷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阿爾薩斯的身後——不需要什麽咒語，也沒有任何魔力的波動，一股冷冽的嚴寒從小魔劍的身體內釋放出來，像一陣颶風一般，吹向了伊利丹。

泰蘭德和瑪法裡奧都沒有受到波及，但是伊利丹……前一秒他還在質疑對方能不能使用法術，然而下一刻，他好像被赤\/裸著扔進了冬天的湖泊中一般，那深入骨髓的嚴寒讓伊利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

“好了，小霜……”

阿爾薩斯敏銳地注意到了伊利丹突如其來的反應——他倒是不知道霜之哀傷究竟在用什麽法術在折磨伊利丹——是冰霜法術還是靈魂法術，

但是……阿爾薩斯對於伊利丹一直都沒有太強烈的反感，在這個時間流中更是沒有必要把伊利丹怎麽樣，為了避免引起泰蘭德和瑪法裡奧的反彈，阿爾薩斯覺得霜之哀傷還是不要傷到伊利丹比較好。“好的主人。”

霜之哀傷點了點頭，然後結束了對伊利丹的攻擊——現在的伊利丹只不過是一個稍稍有點天賦的暗夜精靈法師而已，想要承受住霜之哀傷的威壓還是有些太過勉強了。

“伊利丹?你沒事吧?”

瑪法裡奧也注意到了自己弟弟表情的不對勁——他沒想到伊利丹剛剛挑釁過那個嬌小的、藍裙子的人類女人，接下來就只能緊緊地皺著眉頭， 雙臂環抱，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傷害似的，竟然沒有辦法站直身體的樣子。

“沒事……現在好了……只是……真是什麽法術?”

伊利丹推開了想要攙扶自己的瑪法裡奧，他驚詫地盯著霜之哀傷，語氣中滿是疑惑、不解，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興奮。

伊利丹當然不是有某種不良嗜好的暗夜精靈，只是……在他看來，霜之哀傷的年齡並不大，但是剛剛所展現的那種法術……伊利丹並沒有聽到任何咒語，也沒有看到任何施放法術的手勢……

作為一名法師，伊利丹知道，這只能說明這位人類少女在法術方面的成就早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可以理解的范疇——這多少讓伊利丹有些氣餒，但是卻沒有讓他感到絕望——伊利丹相信自己的天賦，他只是看不到自己的上限在那裡。

不過現在伊利丹有了新的追逐的目標——不是他的哥哥瑪法裡奧，不是任何一名強大的法師或者月亮守衛……伊利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做到像面前這位人類少女一樣——擺脫那些臃腫的咒語和儀式，一舉手，一投足，都隨時能夠釋放出奧術的魔力……

“霜女士……伊利丹他……沒什麽事吧?”

泰蘭德用懇求的目光看著霜之哀傷問道——她有些擔心伊利丹的狀態——因為他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家夥沒事，就算要乾掉他，那也是一萬年之後的事情了，哼……”

霜之哀傷嘟嘟囔囔地說道，不過，她並不屑於回答泰蘭德的這個問題，所以也沒有使用讓泰蘭德能夠聽得懂的精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