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巨熊的祖金看著自己面前的霜之哀傷，他無法想象，這樣脆弱的身體裡，竟然包容著一個神靈級別的靈魂。

紅龍女王畢竟還有這巨龍的形態，可是霜之哀傷……祖金覺得自己只需要輕輕一腳，就可以踹斷霜之哀傷的腰。

“嗷嗚！”

祖金怒吼了一聲，朝著霜之哀傷撲了上去。

“撲簌”“撲簌”的輕響之中，祖金的吼聲變得更大了，只不過這一次，吼聲中更多的是痛苦。

霜之哀傷幾乎沒有挪動自己的地方，但是她的身邊，一大片空間裡，都出現了一排排尖銳的冰錐。

這些冰錐以霜之哀傷為中心，呈半圓形分布，當祖金向著霜之哀傷衝過來的時候，這些冰錐飛快地朝著他的身體投射了過去。

那連紅龍女王的攻擊都無法穿透的厚皮並沒有能夠擋住這些冰錐，它們輕而易舉地鑽入了祖金的身體，讓他發出慘叫。

霜之哀傷，顧名思義，在還是一柄魔劍的時候，她就擅長利用冰霜的力量發動攻擊。

如果只是皮/肉外傷，祖金倒也不是不能忍耐;可是這些冰錐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因為他開始覺察到了自己力量的流失。

霜之哀傷的攻擊當然不會這麽簡單，那些冰錐之所以能夠輕易地刺入祖金的身體，是因為它們不是簡單的冰錐，它們同時還是還是霜之哀傷的靈魂觸手。

祖金熊形態的厚皮可以抵擋紅龍女王的攻擊，卻抵擋不了無形的靈魂觸手;而現在，這些靈魂觸手，開始瘋狂地汲取祖金身上的四神之力。

昨晚，卡爾達拉在和其他三位動物之神溝通之後，得到了他們的一部分力量，再搭配上巨熊之神納洛拉克在四神結界中殘余的力量，全部轉移到了租金的身上。

動物之神的力量強弱完全取決於祭品的數量——沒有祭品的鮮血和生命力的奉獻，這些動物之神根本無法降臨艾澤拉斯世界。

祖金付出了祖阿曼城內所有的牲畜，還有數以千計甚至更多的巨魔的生命;這幾乎是巨魔們在供奉動物之神之後最大規模的一次祭祀。

這些祭品的血肉極大地增強了祖金的力量，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力量早晚是霜之哀傷的囊中之物了。

“可惡！”

祖金不傻，他知道霜之哀傷應該是在吸取自己的力量;他化身的巨熊嘶吼著，掙扎著，一邊向霜之哀傷發動攻擊，一邊想要抖落身上那些深入皮下的冰錐。

可是現在輪到祖金是那個笨拙的一方了——霜之哀傷仿佛一根羽毛一般輕盈地在空中飛舞，祖金的力量雖大，可是卻摸不到她的哪怕一塊裙角。

而與此同時，霜之哀傷的冰錐卻接二連三地擊打在祖金的身上，吸取祖金力量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就當祖金認為自己應該已經注定失敗的時候，他卻猛然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流失已經停止了。

“怎麽回事?”

祖金抬起頭看向面前的霜之哀傷，卻發現對方已經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在霜之哀傷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祖金不打算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他咆哮著朝著霜之哀傷衝了過去。

就在祖金的利爪堪堪接近霜之哀傷的身體時，她卻猛然睜開了眼睛;然而，在她的雙眸之中，原本烏黑的瞳孔，此時卻像冰霜一般蒼白。

“大膽！”

霜之哀傷厲聲喝道，然後祖金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道轟擊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側著被擊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幾圈，趴在天上爬不起來。

……

自從紅龍女王被霜之哀傷一腳踹飛之後，

她就一直躺在天上撞死——雖然她對於霜之哀傷的行為也感到很憤怒，不過她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蠻橫的家夥，只能認命地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只是，當霜之哀傷面前的祖金橫飛出去的時候，紅龍女王卻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位號稱“生命縛誓者”的紅龍之主，瞪大了眼睛看著霜之哀傷的背影——在這個熟悉的家夥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陌生而無比強大的力量。

……

“這不可能！”

祖金花了好大力氣才從天上爬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霜之哀傷。

在之前的戰鬥中，祖金一直認為霜之哀傷只是靠著靈活閃過了自己的攻擊，不可能在力量上壓製自己;可是現在，祖金才意識到，霜之哀傷的力氣，竟然比自己大上好多——不然，自己怎麽會被踢飛出去?

當然， 祖金到現在也不知道，霜之哀傷是怎麽踢飛自己的——這讓他覺得更加可怕，因為他連對手的動作都看不清楚。

“一隻小熊，一隻老鷹，一頭小貓，還有一隻長了翅膀的小蟲子……竟然趕在我的地盤撒野！”

祖金正驚奇的時候，他對面傳來了霜之哀傷的聲音。

祖金從未聽過這樣有威嚴的語氣，即便是他那個對他管教嚴格地父親，也沒有給過他這麽大的壓力，而對方使用的通用語中的內容，更是讓他渾身戰栗。

“你的地盤?不可能！這裡是我的叢林，我的！”

對於幽魂之地的執著，讓祖金強忍著身上傳來的、仿佛每一根骨頭都已經碎裂的痛楚，大聲喊道，然後激活了自己的另一種力量。

很快，那頭巨熊人立而起，他的前肢慢慢變成了羽翼豐/滿的翅膀，粗壯的腿則變成了尖利的爪子。

巨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翼展超過六米的巨鷹。

淒厲的鷹啼聲響起，巨鷹拚命揮動著雙翅，空氣的流動形成了強大的風勢，朝著霜之哀傷席卷而去。

這風力是如此巨大，以至於連它帶動的空氣都變得渾濁起來;這是鷹神埃基爾松留給祖金的力量，他覺得正好可以用來對付動作輕盈的霜之哀傷，當然還有那些冰錐。

“散！”

霜之哀傷輕吒了一聲，這股被祖金寄予了厚望的強風就這麽消散了，隻留下輕輕的、剛剛能吹動霜之哀傷烏黑發絲和飛揚裙擺的輕拂。

“這不可能！”

祖金化身的巨鷹瞪大了眼睛，仿佛無法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