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女王在溫蕾薩的攙扶下來到了阿爾薩斯的身邊，而霜之哀傷這看似天真的問句，卻讓在場的五人都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是啊，如果霜之哀傷真的已經暈過去了，那麽剛才那個打敗了巨熊和巨鷹，和阿爾薩斯說了好幾句話的、白瞳孔的霜之哀傷，究竟是誰呢?

“我想，可能是……”

紅龍女王忽然開口了，不過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能是什麽?女王閣下，請務必告訴我！”

阿爾薩斯緊張地看著紅龍女王，焦急地問道。

沒有人比阿爾薩斯更擔心霜之哀傷的狀況;盡管阿爾薩斯對霜之哀傷的身體、力量和來歷都知之甚少，但是他有一種預感，今天自己見到的、那個和平時不同的霜之哀傷，很有可能是這一切謎題的答案。

現在紅龍女王有了猜測，憑借著她長達數萬年之久的見識，阿爾薩斯覺得她可能真的能夠告訴自己什麽東西。

“我從艾歐娜大人留下的資料裡面見到過一種……疾病，大概叫做……什麽‘精神分裂’?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患了這種病的人就會出現她剛才的那種狀況，就是有時候看起來像是另外一個人，然後過了一會兒就好了。”

紅龍女王不愧是艾澤拉斯世界上最見多識廣的“醫生”，她很快從自己的資料中搜尋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精神……分裂?真的有這樣的病麽?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阿爾薩斯對這幾個詞匯很陌生，但是聽紅龍女王說起發病的樣子。卻又和剛剛霜之哀傷的狀態比較吻合，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主人你別聽這頭大蠢龍瞎說，小霜怎麽會生病呢?一定是你們看錯了。”

霜之哀傷滿不在乎地說道。

阿爾薩斯才不相信霜之哀傷的說法——雖然小魔劍的體質特殊。確實不會生病，可是和其他四個人的眼睛都瞎了相比，還是她生病的概率大一些。

“為什麽的話……應該就是因為她平時心裡就想要這樣做，只不過一直壓抑著，然後借著某種誘因，就一下子表現出來了。”

紅龍女王依照著自己的記憶解釋道。

阿爾薩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腦子像現在這樣糊塗，他根本聽不懂紅龍女王在說些什麽;當然他也不太關心。他隻想知道怎麽能讓霜之哀傷的病好起來。

“沒法子，艾歐娜大人說精神病是治不好的。”

紅龍女王雙手一攤，竟然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大蠢龍！你為什麽罵小霜！”

霜之哀傷氣急敗壞地想要衝上去揍紅龍女王一頓——雖然聽不懂“精神病”是什麽意思。不過霜之哀傷從直覺上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話，就像自己總是叫紅龍女王“大蠢龍”和“產卵機器”一樣。

“別鬧了，小霜……”

阿爾薩斯抱住了張牙舞爪的小魔劍，輕輕地撫了撫她的後背。

今天發生的神情讓阿爾薩斯心裡充滿了擔憂。那個白色眼睛的霜之哀傷。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一樣留在阿爾薩斯的記憶裡。

如果有一天，小霜又變成了那個白色眼睛的她，然後回不來了怎麽辦?

——一股恐懼攫取了阿爾薩斯的心，讓他無助地把懷中小魔劍柔軟的身子抱得更緊了。

“主人……”

霜之哀傷輕輕地反手攬住了阿爾薩斯，回應著主人的擁抱;單純的小魔劍到現在都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感覺到了主人心中的憂慮，決定用自己的胸懷……哦不，關懷來為阿爾薩斯撫平。

“我們先去找瓦裡安他們吧。

這場戰爭，是時候結束了……”阿爾薩斯拍了拍霜之哀傷的後背。然後對吉安娜等人說道。

盡管阿爾薩斯很擔心霜之哀傷的狀況，但是他現在能做的有限;只能盡早結束在幽魂之地的戰事，然後回到洛丹倫，再和霜之哀傷好好地研究一下她的身體。

……

五個人中只有阿爾薩斯和溫蕾薩兩個人不會飛行，很快，阿爾薩斯等人便找到了正在清理戰場的達納斯王子一行人。

“阿爾薩斯?女王閣下?怎麽樣?你們沒事吧?”

達納斯王子正手按腰間的雙手劍柄，站在一大堆巨魔的屍體堆邊聽著副官裡克斯的報告，看到阿爾薩斯等人從天而降，他連忙走過來問候道。

“沒事，達納斯王子。戰事進展如何?”

阿爾薩斯從霜之哀傷的懷抱中跳了下來，向達納斯王子詢問道——說來他這個指揮官當得也真是夠失職的， 最後的兩場關鍵性的戰役，他全都不在場指揮。

“大獲全勝，現在那些小夥子們正在搜捕城中的每一隻巨魔，不過那些巨魔已經形不成有規模的抵抗了。”

達納斯王子興高采烈地對阿爾薩斯說道。

“那就好。”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戰爭的勝利，在巨魔們唯一能夠依仗的動物之神或死或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然而清理戰場和祖阿曼這座城市，還需要一段時間。

阿爾薩斯和達納斯王子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去討論對巨魔的處置問題，盡管祖阿曼城中還有不少幼年和女性的巨魔存活。

在激流堡城下，祖金帶著他的衛隊殘忍地殺害了五十余名阿拉希高地的居民，並吞食了他們的屍體;

惡有惡報，如今在祖阿曼，那些激流堡的民兵們，又怎能忍住他們的義憤填膺，饒恕過那些巨魔的幼兒和女性?

戰爭，從古至今，就是這樣滅絕人性的東西。

阿爾薩斯理解達納斯王子部下的這種行為，他也不想因為那所謂的仁慈失去斯托姆加德王國這樣忠實可靠的盟友。

理想家可以空談仁慈和寬恕，然而對於一名政治家來說，阿爾薩斯隻想關心自己和自己的盟友，也只能關心這麽多。

“溫蕾薩，你沒事吧！”

就在阿爾薩斯和達納斯王子就戰況進行交流的時候，奧蕾莉亞和希爾瓦娜斯從一邊趕過來，把溫蕾薩一下子摟到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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