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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之地獄君王》五百零七
[quote][align=center]十三[/align]

他有強大的心智,頑強的靈魂,強健的體魄。一個有力而壓迫的聲音在羅寧的腦海裡響起。

一種令人敬佩的品質,在其他的時代。這個聲音相對平靜一些,別的都和先前一樣。

真相是一定會被人知道的,這是首先要堅持的。這點上我從來沒有動搖過,所以……

羅寧似乎飄離了自己的身體,但是究竟飄到哪裡,法師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感覺好像存在於生死之間,夢醒之間,明暗之間,沒有絕對的對錯。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知道怎麽了,第三個熟悉的聲音進來插話。他已經受夠了,把他還給我,就現在!

之後,羅寧突然就在塞納留斯的沼澤地裡醒了過來。

太陽已經高過頭頂,但人們卻無法說出,這是否意味著正午,或者只是一個被施了魔法的詭計。羅寧嘗試著爬起來,但和之前一樣,他的身體不聽使喚。

他聽到了動靜,天際突然到處都是帶角的龍。

“你的適應能力很強,羅寧法師。”塞納留斯吼道,“你驚動了那個平時缺少驚奇的人,更重要的是,你保守了秘密。然而,長遠看來,這可能很愚蠢。”

“我沒……沒什麽跟你說的。”羅寧難以相信,他自己竟然還在用嘴說話。

“那就走著瞧吧。我們會知道,你的朋友發生了什麽事情,而為什麽你,這個不該在這裡的人,偏偏在這裡。”說完,塞納留斯的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但是現在,我肯定會讓你休息,你應該好好休息。”

他在羅寧的臉上揮了揮手,法師就睡著了。

克拉蘇斯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但是醒來的時候在洞穴裡,什麽都想不起來。無法感覺到任何生靈的存在,更沒有他的同類,這讓他擔心不已。難道護衛帶他到這裡僅僅就是為了擺脫他嗎?難道護衛希望克拉蘇斯就死在這裡嗎?

後面的一種揣測才是真正危險的。痛苦和疲勞不斷摧毀著魔法師的修長身體。克拉蘇斯甚至感覺仿佛有人已經將他的一半撕裂。記憶繼續挫敗他,他擔心所有的這些病痛會隨著時間惡化,而時間正是他最缺少的!

不!我不能就這樣屈服!那不是我!他勉強站起來,向四周凝望。對於人類或者獸人來說,這洞穴幾乎是一團漆黑,但克拉蘇斯卻可以看清它的內部,仿佛太陽在裡面照耀一樣。他可以看見巨大的鋸齒形鍾乳石和石筍,看得見每個裂紋,甚至還注意到那些忙亂鑽進縫隙的小蜥蜴。

不幸的是,他沒有找到出口。

“我沒有時間來玩這些遊戲!”他對著空氣厲聲說道。他說話的回聲,因為每每重複,而變得似乎像是在自我嘲笑。

他正在失去些什麽。當然他被留在這裡一定是有理由的,可是……是什麽理由呢?

很快克拉蘇斯想起了他們種族的方法,那種方式對於非龍族來說,的確太殘酷了。他的臉頰上掠過一絲冷笑。

身材修長的魔法師戴著頭巾慢慢轉了一圈,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與此同時,他開始用一種比這個世界還要古老的語言背誦儀式問候的語言。重複了三遍,每次都強調它們之間的細微差別,仿佛只有他才是從源頭學到這些話的。

如果連這樣都沒有辦法吸引到想要捉他的人,那麽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像是造物主說的話嘛!”某人咆哮了,“是造物主讓我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一定是我們中的某一個,”另外一個聲音說道,

“因為他肯定不是他們中的一個。”“一定要探個究竟。”

突然從空曠的天際出現四條紅龍,他們將自己能覆蓋世界的翅膀威嚴地收到身後,然後圍坐在克拉蘇斯的身旁,使得他瘦小的身體變得輪廓可辨。他們瞄了一下魔法師,仿佛他是一口美味的食物。

如果他們想撼動魔法師的原始情愫,那麽這次又失敗了。

“一定是我們中的一個。”一頭巨大的雄龍低沉地說。他用鼻子哼哼著,噴出來的氣模糊了克拉蘇斯眼前的路。

“這就是我……我為什麽把他給帶來了。”一頭小雄龍怨恨地說道,“他老是叫個不停。”

被舒適的煙霧包圍的克拉蘇斯轉而向第二頭雄龍說:“如果你們擁有了來自於造物主的靈感,就會通過我的身份和給予的警告,立即認出我是誰了!我們可能被赦免,從森林之王的領土上離開。”

“我還是不知道,把你帶來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

“這是哪裡?”

所有的這四條龍都在微微的驚異中轉過頭來。一頭母龍說話了:“如果你是我們中的一員,小龍,你就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就像了解自己的窩一樣。”

克拉蘇斯詛咒了自己的爛記性,這隻可能是一個地方。“是在自己家的洞穴裡?還是生活在受人愛戴的阿萊克斯塔薩皇后身邊?”

“你確實想來這裡,”小雄龍提醒他說。

“問題還是在的。”第二頭母龍打斷說,她看上去更年輕,比其余的龍更為圓滑,“你到過更遠的地方嗎?”

“他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一個新的聲音闖了進來,“只要他回答我一個簡單的問題。”

這四條龍和克拉蘇斯轉而發現,第五條更加成熟的龍突然坐在了那裡。和原先兩頭雄龍相比,這頭龍的頂冠更加讓人印象深刻,從頭頂一直長到背後。他比先前四條龍中身體最重的那頭還要重好幾噸,甚至他的腳爪都要長過小龍的身高。

但縱然有著龐大的體形和明顯的支配力量,眼神卻是銳利而充滿智慧的。他比其他龍更有權力決定克拉蘇斯此次旅行的成功與否。

“盡管你戴著偽裝,但如果你是我們中的一員,你必然知道我是誰。”最後一條龍隆隆地說道。

魔法師極力試圖想起些什麽。他當然知道是誰,但就是名字想不起來了。

當克拉蘇斯和自己的混亂意志作鬥爭的時候,身體緊張、血脈賁張。他明白如果他不知道這條龍的名字,再怎麽說也是會被拒絕的,而且永遠也不能夠來警示其他龍,他遇到的那些危險,什麽時候會再次出現。

之後,在鈦的作用下,他的嘴裡突然蹦出了一個名字,他應該知道的。

“你是泰蘭納斯特裡薩,阿萊克斯塔薩的配偶!”

泰蘭納斯特裡薩發出哧哧的大笑聲,跟人類的笑聲很像。別人能記起他的名字和頭銜,他當然感到驕傲,畢竟這條深紅色龍的頭銜總是引人注目的。

“你確實是我們中的一員,雖然我還不能安置你!那個把你帶來的人已經告訴了我你的名字。但明顯它是錯的,因為在我們中間,這個名字注定是給一個孤獨的人的。”

“名字沒有錯,”魔師堅持道,“而且我能解釋這是為什麽。”

泰蘭納斯特裡薩,阿萊克斯塔薩的配偶搖了搖有力的腦袋。一股煙從鼻子裡竄出來:“你那點解釋我們已經聽到過了,但仍然很難相信它是真的!你說你陷入永恆之地,諾茲多姆,但即便是他仍然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粗心大意!”

“他心智混亂,平淡而簡單,”森林裡的那個守衛說,“我們中的一個?我說是出了意外或者器械所傷。”

“也許——”泰蘭納斯特裡薩的聲音震驚了其他的龍,他把頭低下來看克拉蘇斯。

“但是因為你認識我,你同時也回答了我的問題!你有特權進入這裡的最深處!來吧!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她將為我們安頓這一切,她了解所有的龍,就像了解她的孩子一樣!她會認出你來,進而了解到真相。”

“你會帶我去見阿萊克斯塔薩嗎?”

“不是別人,正是她。如果可以的話,爬到我的脖子上來。”

雖然克拉蘇斯身體很虛弱,但還是毫不遲疑地設法爬了上去。不僅終於可以尋求幫助的想法激勵了他,同時他也真的很想有機會見見自己敬愛的人,即便到頭來她一點都認不出他。

紅龍帶著克拉蘇斯穿越了長長的隧道和似曾相識的房間。期間一些記憶暗示被激起,但還是不能讓魔法師滿意。甚至當他們與很多別的龍迎面相遇,大家都對這個曾經知曉紅龍族一切的人感到陌生。

當看護者帶他飛到這裡的時候,他但願自己是醒著的。環繞在紅龍族周圍的景色喚起了他的一些記憶。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情比看到山頂的龍族更為榮耀嗎?高聳入雲的山峰,數以百計山崖間的溝壑,都是通往阿萊克斯塔薩王國的入口。從那時到現在已經數不清過去了多少個世紀,而克拉蘇斯也總是在心裡哀悼它的逝去,一個龍族時代的逝去。

也許一旦說服阿萊克斯塔薩,在她決定怎麽對我之前,她會讓我看一眼龍族的土地。

泰蘭納斯特裡薩龐大的身軀輕巧地穿過高而平滑的隧道。克拉蘇斯因為嫉妒而感到一陣悸痛,因為他在這裡,想要說出內心的愛,卻又不得不拖著自己困乏將死的身體。克拉蘇斯深愛著這稀有的種族,享受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可是現在,當他可能正被放置在一個絕對存在的位置上時,他情願喜歡自己真實的模樣。

一股刺眼卻令人感到欣慰的熾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微紅的熾熱溫暖了克拉蘇斯的裡裡外外,讓他想到了童年,那時他正不斷學習在天地間成長。克拉蘇斯來到這裡的一段時間裡,當生活的短暫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活靈活現時,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他們來到了熾熱的源頭——一個巨大的山洞口。泰蘭納斯特裡薩在入口處跪下,低下頭用低沉的聲音念道:“由於您的準許,我的愛,我的生命。”

“永遠,”一個細致優雅帶著神性的聲音回答道,“永遠為你。”

克拉蘇斯再次感覺到了悸痛,這都是由嫉妒而起的,但他知道這個說話的人曾經深愛他,可現在她愛的,卻是這頭他騎著的紅龍。生命女皇異常的博愛,不單隻愛她的配偶,也愛所有的飛龍。事實上,她愛所有世間生靈,但這樣的愛並不妨害她消滅那些害群之馬。

克拉蘇斯故意沒有向羅寧提到一件事情。他先前想到,為了避免對時間有進一步的破壞,就得驅除那些不應該在那裡的事物。

為了解救正在進一步被歪曲的歷史,阿萊克斯塔薩可能不得不殺掉他和人類的法師。

當克拉蘇斯和泰蘭納斯特裡薩走進去的時候,所有想象中可能會發生在克拉蘇斯身上的事情都消失了,因為克拉蘇斯看見了一個可以控制他身心的人。

從閃爍的紅色龍體身上散發出令人驚奇的熾熱輻射,彌漫在每個角落甚至是房間的縫隙裡。阿萊克斯塔薩是種族中最具有代表性的龍。她的身體是克拉蘇斯跨下巨龍泰蘭納斯特裡薩的兩倍大小。盡管如此,當魔法師盯著她看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一種固有的溫順性格從龐大的體格下流露出來。生命女皇將一個易碎的龍蛋從她的身體下面,挪到了一個她確認安全的通風處。

她被龍蛋包圍著,越來越多。這些蛋是她剛剛產下的,數量非常多。每個蛋都豎著佔據同樣的一小塊空間,和母體相比,顯得非常微小。克拉蘇斯數了數,一共有三打。其中只有一半數量的龍蛋會被孵化,而這些被孵化的蛋中也只有一半能夠生存到成年期。然而這就是龍族繁衍生存的方式,一個艱辛的開始預示著生命未來的榮耀和奇跡。

呈現在眼前的畫面是一排排的花卉。可是按理來說,這些植物是無法生存在如此的環境中,尤其還是在地底下。牆上布滿了爬牆虎,而地上則鋪滿了紫色的夾竹桃。女皇的巢穴被金色的百合花裝點起來,而玫瑰和蘭花則在休憩的地方排成行。所有的植物都借助著生命女皇的榮耀而旺盛生長。

一股清泉從山洞中流淌而過,母龍口渴的時候一伸手就能喝到。潺潺流水靜靜地流淌,更加襯出了安靜的氣氛。

克拉蘇斯的坐騎低下了頭,這樣他就可以輕松地下來。魔法師腳踏洞穴的地面,上前跪了下來,同時目不轉睛地看著阿萊克斯塔薩。

“我的女皇。”

但是她卻將目光轉向了帶克拉蘇斯來的巨大雄龍:“泰蘭納斯特裡薩,可以讓我們單獨說些話嗎?”

紅龍安靜地退到了洞室之外。生命女皇將目光移到克拉蘇斯身上,但是什麽都不說。他跪在她的面前,希望她可以認出自己,可是並沒有。

沉默沒有持續多久,克拉蘇斯就開始喘氣,說:“我的女皇,我的世界,所有的生靈都不認識我,這可能嗎?”

她睜開眼睛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我的意義,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感覺,在你把你的故事告訴別人的時候,我已經認真地考慮過對我的意義和我的感覺了。我已經決定必須要做些什麽,但是首先,有另外一個人也要參與進來,因為他的意見非常有力。啊,他來了!”

走廊的另外一邊出現了一頭成年雄龍,體形比泰蘭納斯特裡薩略小一些。這頭龍移動起來很困難,仿佛每一步都是非常吃力的勞動。他身上的紅色鱗片已經開始褪色,露出疲倦的眼神,顯得比阿萊克斯塔薩的配偶要老得多,魔法師過了很久才意識到折磨這條龍的並不是年齡,而是某些疾病。

“您,召喚我,我的阿萊克斯塔薩?”

當克拉蘇斯聽到這虛弱的巨獸說話的時候,他的世界再次被顛倒。他一個趔趄,漸漸退後躲開這條公龍。

生命女皇很快注意到他的反應,盡管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這條公龍上:“是我要你來這裡的,是的。如果這讓你興師動眾感到勞累,請不要怪我。”

“樂意效勞,我願為您做任何事情,我的愛,我的世界。”

她指了指魔法師,此時他好像被雷電擊中一般。“這位是……你叫你自己什麽?”

“克……克拉蘇斯,我的女皇……克拉蘇斯。”他突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這樣一個名字。

她口氣中帶著點調侃:“克拉蘇斯?嗯,克拉蘇斯,那麽——”她再次轉向病了的公龍:“這是克拉蘇斯,是我最愛的對象之一,我新近的配偶,我非常想對他做些引導。作為我們中的一員,你可能已經聽說過他。他的名字是克萊奧斯特拉茲……”

瑪法裡奧沿著蜿蜒的林間小路騎行,覺得他們已經不可能再追蹤到什麽。他選擇一條遍布砂石的道路,這樣坐騎幾乎不會留下什麽印記,而追蹤的人即使跟在後面也很快會誤入歧途。當然這樣也意味著,要花比平時更多的時間到達會面地點,但瑪法裡奧決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他始終無法想象當森林之王聽到自己的學生做的這些事情後,會作何感想。

快要到會面的地方了,瑪法裡奧放慢了前行的速度。衣衫襤褸的布洛克斯也放慢了速度。

“我們停下來?”獸人哼哼了一下,看看四周到處都只有樹,他問,“這裡?”

“差不多,只需要再走幾分鍾吧,就應該可以看見橡樹了。”

距離目標越來越近,暗夜精靈變得更加緊張。每次他都感覺有無數眼睛張望著他們,但四下打量,卻只看到沉寂的樹木。他那已經被永遠改變的生活依然不斷地令他震驚。他冒著被月亮守衛注意到的危險——如果他被認出來,他可能不用死,但要遭受最為嚴重的懲罰。人民將會背離他,即使他活著,別人也會以為他已經永遠死了。沒有人會和他交流,哪怕是眼神上的。

連泰蘭德和伊利丹也不會。

他只有逃離追兵,面對某些被布洛克斯稱為地獄獸的東西,才能化解罪行。如果這些地獄獸傷害任何一個追蹤的人,瑪法裡奧將再也無法擺脫他現在的窘境,更加糟糕的是,他將要對這些無辜受害者負責。然而他還能做什麽呢?另外一條出路就是把布洛克斯交到月亮守衛那裡,甚至是黑鴉堡。

瑪法裡奧尋找的橡樹突然出現在前方,他沒時間細想,也沒機會細想,此時麻煩正變得越來越大。對於其他人,樹木僅僅是樹木而已,而對於瑪法裡奧來說,它們是上古的守衛者,它們比其他人更長時間地侍奉了森林之王塞納留斯。這棵橡樹高大異常,樹乾粗壯,樹皮嚴重褶皺,它見證了森林中其他樹木的成長。它的壽命要比同類樹木長久得多,同時也目睹了數千代生物生命的輪回。

它知道瑪法裡奧正在靠近它,雖然沒有風,但樹頂的枝葉卻嘩嘩地搖動起來。

這正是樹群古老的言語,令暗夜精靈感到自豪的是,森林之王塞納留斯曾經教過他如何聽懂一些古老的言語。

“布洛克斯,我必須要你幫我個忙。”

“哪裡的話,我虧欠你那麽多,你說吧。”

瑪法裡奧指著橡樹說:“下去看看那棵樹。用你的手掌去摸摸眼前那節有褶皺的樹乾。”

獸人布洛克斯不清楚他為什麽要提這樣的請求,但只要是瑪法裡奧提出來的,他就會立即服從。布洛克斯把韁繩交給暗夜精靈,自己步履沉重地向橡樹走去。身為勇士的他,凝視著充滿褶皺的樹乾,然後將一隻肉手按在了瑪法裡奧說的地方。

勇士回頭看看他的朋友,用低沉的聲音問:“接下來我幹什?”

他驚恐地發現他的手陷入了那個褶皺當中,而褶皺突然變成粘糊糊的如同泥巴一樣。布洛克斯慌忙中幾番拉扯,但瑪法裡奧很快命令他別動。

“什麽也別做!就站在那兒!它正在感知你!你的手會感到有些刺痛,但不會有別的什麽!”

他沒有向布洛克斯解釋,為什麽會感到手上刺痛。實際上橡樹小小的根須正穿透布洛克斯的肉。橡樹正迅速成為布洛克斯的一部分,並借此感知他。植物和動物纏繞絞合在一起。橡樹無論過多少個世紀,它將永遠記得布洛克斯。

布洛克斯的脖子上的血管,發狂般地悸動。他也愈發地焦慮。出於守信,布洛克斯如同橡樹那樣,站立在那裡,眼睛盯著他已經消失的手。

突然他向後趔趄了一步,吸附他手的地方瞬間放開。布洛克斯很快地彎了彎手,看看手指是不是還能動彈。

“現在這條道路對我們開放了。”瑪法裡奧大聲說道。

和布洛克斯再次翻身上了夜刃豹,由暗夜精靈領路經過了橡樹。當瑪法裡奧經過橡樹這個守衛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變化。如果他們沒有被允許進入,那麽他和布洛克斯將永遠都不能發現這林間的道路。

只有那些經過森林之王塞納留斯允許的人,才能越過守衛者找到接近他的道路。一路上,周圍的環境有些不同,變得越發引人注意。清爽的微風讓這兩個人冷靜下來。小鳥蹦蹦跳跳在他們周圍的樹上歌唱。樹木歡快地搖曳著,特意向理解它們的暗夜精靈問候。令人欣慰的感覺撲面而來,瑪法裡奧覺察到,獸人粗糙的臉上綻露出微笑。

突然一片茂密的森林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布洛克斯朝瑪法裡奧看了看,瑪法裡奧示意他們最好現在就從坐騎上下來。他們倆都下來之後,瑪法裡奧帶著獸人沿著一條起先看不見的樹間狹徑走了過去。在小徑上走了幾分鍾後,他們走進了明亮開闊的區域,裡面有柔軟的草地和明媚爛漫的鮮花。

這是森林之王的領地。

在沼澤地中有一個被花環圍繞的身影,他們把他誤認為是塞納留斯。他坐在花環的中央,不住打量他們兩個。他奇怪的眼睛特意看看布洛克斯,似乎完全知道獸人是什麽東西。

“你,”他朝綠皮勇士喃喃自語道,“你不該在這裡。”

布洛克斯誤解了他的話,以為是帶有挑釁意味的。“我是和他,巫師一起來的,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瑪法裡奧還不能確定,這火紅頭髮的陌生人到底屬於什麽種族。陌生人搖了搖頭,朝瑪法裡奧走來,最後只是猶豫地站在花叢的邊上。他好奇地瞥了一眼花叢,脫口而出:“這不是你的時代!你壓根不應該在這裡!”

他舉起手朝暗夜精靈做出了威嚇的動作。瑪法裡奧回想到布洛克斯的用詞——“巫師”,他自己迅速準備了一些咒語,他猜想,塞納留斯的德魯伊教義總比那些陌生人的魔法更有效些。

突然天空響起雷聲,平常的微風驟然變成了狂風。布洛克斯和瑪法裡奧被風吹得倒退幾步。巫師自己差點被風卷走,一股強力將他從花環外圍拉開。

“誰在我的領地內撒野?!”塞納留斯大聲說道。

花叢柵欄不遠處,狂風卷起了樹葉、灰塵和其他的小東西,形成了一個漩渦。這小小的漩渦迅速變大,與此同時那些被卷起的樹葉和塵埃被凝固成一個高大的形狀。

等風刮停,平靜下來的時候,塞納留斯走上前,看了看瑪法裡奧和其他人。

“我對你的期待似乎更高一些。”他輕輕地朝暗夜精靈說,“但是這是奇怪的時代。”他看了看布洛克斯,又說:“而且似乎每刻它都變得愈發奇怪。”

獸人挑釁地朝塞納留斯怒吼了一聲,瑪法裡奧很快讓他安靜了下來:“這是森林之王,半神半人的塞納留斯。我曾經說要帶你來拜見他,布洛克斯。”

布洛克斯稍微平複了一下,之後就指著戴著頭巾的法師問:“那麽那個呢?也是個半神半人?”

“這是個難題。”塞納留斯回答道,“而且你期待的是同一個人的另外一面。”塞納留斯朝著圈裡的身影補充道:“你已經認出這個新來的朋友了吧,羅寧。”

那個身穿長袍的人一言不發。

半神半人失望地搖了搖頭:“我無意傷害你,羅寧,但是外頭已經有太多的人受到的困擾。你和你失蹤的朋友還有這個——”

“布洛克斯。”瑪法裡奧提醒道。

“他叫布洛克斯。”塞納留斯修正後說道,“是我以前看到過的另外一種生靈。他怎麽會到這裡來的?我的學生,我猜想你可以告訴我個故事,一個令人比較困擾的故事。”

暗夜精靈點點頭,開始講述他如何營救獸人的故事,過程中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但幾乎沒有提到泰蘭德和伊利丹。

但是塞納留斯遠比他的學生要年長並且聰明,聽出了大部分的真相。

“我說你兄弟的命運和你的會截然不同。我相信你們的分野已經出現,你知道嗎?”

“我不明白。”

“這個下次再說吧。”塞納留斯突然走過瑪法裡奧和布洛克斯身邊,走進了叢林中。沼澤地的四周,樹的枝頭倏忽間開始劇烈搖動。

“時間正是我們現在缺乏的。你最好有所準備,還有你,羅寧朋友。”

“我?”法師問。

“他是誰,老師?”瑪法裡奧可以明顯感覺到樹的憤怒。陽光照射下的天空,再次雷電交加。一片陰影投射在塞納留斯偉大的面容上,這讓瑪法裡奧都為他老師擔心。

森林之王展開臂膀,仿佛要擁抱某些別人都看不見的東西:“我們將會受到攻擊,甚至連我都沒有辦法保護你們。”

形單影隻的地獄獸,跟隨著動物和騎士都無法察覺到的蹤跡。它不聞獵物的味道,而是追隨某種魔法。如同很多血和肉一樣,巫術和魔法提供的能量都是維持生計的東西——和它們種族中的任何一個一樣,地獄獸總是對魔法表現出狼吞虎咽的樣子。

人類是不會注意橡樹守衛的魔法的,但魔鬼會。它急切地抓住了這個不會動彈的獵物,可怕的觸須快速地伸了出來,擊打著厚實的樹乾。

橡樹盡全力與這個意想不到的敵人展開搏鬥。 根須在尋找地獄獸的手掌,試圖纏繞住它,可是地獄獸躲開了。枝椏紛紛從高處散落下來,無用地敲打著地獄獸厚厚的皮膚。

如此徒勞之時,橡樹內發出一種奇特而尖銳的聲音,並迅速響到了大多數生靈無法想象的地步。

而地獄獸此時則發出了極大的痛苦聲。魔鬼想要用手埋住它的頭,可是又不想放開橡樹。於是,兩個念頭相互掙扎……

最終惡魔證明了,它是強者。橡樹漸漸耗盡了固有的魔力,慢慢枯萎下去——最後也像月亮守衛一樣——成功地盡到幾千年來守護路口的責任之後,被殺害了。

地獄獸搖了搖頭,用鼻子聞了聞面前的氣味。它的觸須急切地往前伸展,但惡魔自己還在原地不動。當它吞噬了橡樹身上的上古魔力後,自己的身體長高到原來的兩倍。

其後,身體的蛻變發生了。一種深邃的黑色光輝完全包裹住了地獄獸。在這裡面,地獄獸向著各種方向掙扎扭動,似乎要試圖從自己身體裡逃脫出來。

在不斷地嘗試掙扎中,地獄獸的蛻變漸漸成形。一個頭,兩個頭,三個,四個,然後是第五個。每個頭都緊張得硬邦邦,一點點拉出來。頭出來之後,接著是粗大的脖子,充滿肌肉的肩膀,然後是強壯的軀乾和四肢。

在豐富的上古魔法的作用下,地獄獸們捆在了一起。這偉大的力量暫時讓每個惡魔都變得虛弱,但是幾秒鍾內,它們又恢復過來。蘊涵了力量和能量的智慧,引導著他們。

地獄獸們作為一個整體,向沼澤地發動進攻。[/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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