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濤說的是實情,新兵連加上好八連,一共十幾輛車。人好八連的車鑰匙都被邵芊芊拿走了,新兵連的車全被放了氣,拿走了鑰匙。
秦天宇鼻子冒血,眉頭上被玻璃碴子劃了一道兩厘米長的口子,雖然不深,但還在流血。
他趙曉飛去了趟超市,買不到衛生紙和創可貼,就從辦公室裡拿了僅有的幾個創可貼。但是,他腦門上似乎也被玻璃碴子劃破了。
劉海濤指了指方桌上的酒精:“芊芊說酒精消毒,連長要不您給他試試?”
思量再三,趙曉飛才決定給秦天宇用酒精殺毒。雖然那玩意會很疼,但是現在也沒什麽其它的辦法。
酒精嘩啦啦的從秦天宇頭上淋了下去,整個醫務室頓時響起一片殺豬樣的慘叫聲。剛剛還昏迷中的秦天宇,一下子蹦了起來。
“啊——啊——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秦天宇在屋裡上躥下跳,仿佛經歷了人間煉獄。
禁閉室就在醫務室旁邊,那邊傳出的尖叫聲,直接吸引了龍焱的注意。難道是邵芊芊把針頭扎錯了?還是有人暈針?
很多大人打針的時候都會害怕,心情忐忑,甚至會像娃娃一樣尖叫。
只是,這聽起來也太恐怖了。
“班長,隔壁怎麽了?”龍焱站到窗前好奇的張望著。
站在門口的糾察回頭看了眼龍焱:“還不知道吧?咱們的軍醫邵芊芊醫師把秦天宇給揍了。臨走邵醫生把醫務室和連部醫院的人都放假了。停在外面的車也被邵醫生放氣了,你們連長正在給秦天宇用酒精消毒呢。”
龍焱目瞪口呆,想不到美若天仙的邵芊芊,竟然還有這兩下子。
心裡不禁有些慶幸,幸虧當時沒因為她牆頭草的事兒追究到底。不然自己還不得被她打成豬頭啊?不過她為什麽打秦天宇?難道是因為我?
“那她為什麽打秦天宇啊?”龍焱問。
說不定人邵醫生對自己有意思,自己未娶,除了方萌,也沒什麽看上的人兒了。現在年輕人感情變化太快,當兵這幾年說不定人方萌就找個好人嫁了。
再說,自己對人方萌有意思,人家也沒說對自己有沒有意思。當她男朋友,那分明是為了當作擋箭牌,用來迷惑秦天宇。
“可能和你有點關系吧。”糾察回頭看了眼龍焱:“還有一個原因,因為秦天宇打了邵醫生。他自找苦吃,邵醫生可是世界級的女子冠軍。”
整件事兒下來,糾察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兒。炊事班全體戰士被關起來他們也不開心,因為眼看就要到飯點了,食堂裡的燈還沒亮呢。
雖然秦天宇不服從班副的管理,但是,打人是不對的。
龍焱站在門口,一臉大寫的懵逼。感覺自己還是專心的喜歡方萌比較靠譜,你說萬一喜歡上邵芊芊,兩人走一塊了,以後跪搓衣板啥的都是輕的,萬一人把我當成沙袋,那就太悲催了。
自己幾乎都能看見幾年後的情景,遭遇應該和秦天宇差不多。
想到趙連長把酒精淋到秦天宇傷口上,就感覺渾身火辣辣的疼。秦天宇如果能受得了,那也是條漢子。
晚上六點,食堂裡的燈還關著。
訓練回來的戰士集合起來拉歌,看著那黑咕隆咚的食堂,每個人的肚子都在打鼓。炊事班被關禁閉了,食堂也就關門了。
新兵連的今天算是夠走運/了,二十幾年來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兒。超市提前下班了,
炊事班被關禁閉了。訓練一天的新兵,餓著。 戰士們餓,連長也餓,糾察也餓。
龍焱倒是沒覺得餓,倒是一肚子氣。為了秦天宇,居然被關禁閉了。那挺好啊,都別吃飯了。
“趙連長,怎麽回事啊?炊事班的人兒呢?”
好八連連長剛從訓練場下來,過來一看,食堂那邊灰不溜秋,連點光都沒有。往常這個時間,戰士們早就拉完歌兒,吃飯去了。
“郭連長啊,實在對不住了。”趙曉飛忙前忙後,才用乾淨的毛巾把秦天宇受傷的腦袋包起來,可能是因為疼的緣故,這小子昏睡了過去。
“炊事班的戰士被我關禁閉了。”他說。
“啊?”郭永勝一臉驚愕:“為啥啊?不是,你把炊事班關禁閉了,戰士們喝西北風啊?”
“還有,剛剛參謀長來電話了,說是聽司令員說有個叫龍焱的小夥子做飯手藝不錯,讓他做幾個拿手的菜,他馬上就到。”郭永勝臉拉的老長:“參謀長剛從軍部開會回來,飯還沒吃,咱們就這樣招待參謀長?”
郭永勝有點後悔,後悔沒早點過來看看。今天就算是把他關起來,也不能關炊事班的人啊!還有那個列兵,他就是再淘氣,也不能關他啊!他可是今天的主角啊!
趙曉飛眉宇間一頭黑線,眉頭皺成了蜂窩煤:“他打了秦天宇,秦家的人不願意了。團長給我打電話了,說要麽龍焱滾蛋,要麽我滾蛋。”
之前因為龍焱的事兒,他覺得過去找秦天宇說兩句好話,這事兒肯定能過去。
他秦天宇也不是個小孩子了,在部隊應該能懂點規矩。但是沒成想這小子仗著背景,天不怕地不怕就要把龍焱往死裡弄。
本來想著他不行就去找團長求情,大不了找師長求情。但是,就在這關鍵時刻,邵芊芊出手了。
而且,還把秦天宇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甚至連給他療傷的後路都斷了,這他/媽萬一死在新兵連,估計自己肯定要上軍事法庭。
先不說死不死,等他秦天宇醒了,第一個想要弄死的人肯定是他趙曉飛。
所以,趙曉飛此刻也沒有那麽多想法了。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一會參謀長來了就請他上報,自己不幹了。
當時接人的時候,郭永勝也在場。
當時聽少校那麽介紹秦天宇,他們就猜到了,這個秦天宇是哪的人,有什麽背景。
別說開除一個連長,就算開一個團長,他也做得出來。
郭永勝往地上一坐,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因為不遠處的大門口有燈光,幾輛軍車朝這邊開過來。
車隊到了大門口,衛兵立正敬禮,並檢查了軍車的證件,放行。
正在拉歌的戰友們看到軍車,立刻列隊集合,對緩緩駛過的軍車敬禮。
幾輛獵豹迷彩越野車停在新兵連大院裡,王參謀長以及一行人下車,看到的竟然是空曠的操場和飄揚在空中的國旗。而後面的辦公樓,竟然連盞燈都沒有亮。
難道是停電了?
王參謀長皺著眉頭,摘下白色的手套,語氣沉重的道:“這兒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