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焱慌慌張張的提上褲子,披/上/外/套,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他還納悶,是誰把自己褲子脫了?
“芊芊姐,對不起。”龍焱站在床邊低頭說道。從小到大第一次被狗追著跑,更何況剛剛還做了個噩夢,聽見“汪”的那聲,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
邵芊芊氣死了,轉身看著穿上褲子,披著上衣的龍焱,眉頭擰成了一團:“滾!”她道。
龍焱撓了撓後腦杓,走到門口,伸手拉開門把手。
“站住!”邵芊芊幽藍的眼睛瞪著他:“今天的事兒如果被別人知道了,老娘廢了你!”
龍焱渾身打了個寒顫,趕緊灰溜溜的跑開了。
“哎呀!邵芊芊啊邵芊芊,瞧瞧你乾的好事。”
龍焱剛走,邵芊芊心理最後的防線瞬間崩潰了。難道一世清白,都要毀在那個列兵身上嘛?將來以後怎麽見人嘛!
雖然說醫生眼裡不分男女,給他脫衣服也是怕他著涼。但是,哪個患者光著屁股滿大屋跑的?邵芊芊越想越氣,真後悔剛剛沒把龍焱打一頓!
雷豹趴在地上,眼神之中透著一絲無辜。
“都怪你,你說你沒事叫什麽叫,把他嚇到了吧。”邵芊芊白了眼雷豹,抱怨著。
“龍焱,你小子對邵醫生做了什麽?光屁股滿屋子跑怎麽回事?”
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是劉海濤。
龍焱頭也不回往前走著,一看一班長就是故意等在這兒的。
“誤會,我被那條瘋狗嚇到了。”
提到雷豹,龍焱不由的感覺身上一陣燥熱,冷汗唰的下襲遍全身。天知道那狗會不會再追上來!
“就這麽簡單?”劉海濤不信。
“一班長,這事兒你不要亂說,惹急了邵醫生,於你,於我都沒好處。”龍焱往前走著,心思卻在那條瘋狗身上。
“逗你的,看來你是真被雷豹嚇到了。”
劉海濤抬了抬下巴:“雷豹是條功勳犬,戰功赫赫,它就像戰友一樣,不會傷害你的。”
不提它還好,提起來龍焱就氣得慌。
停住腳步指了指腳踝處的兩個洞:“這就你說的不會傷害我?怎麽樣才叫傷害?我才不管什麽功勳犬,我要去找林瘋子理論!老子什麽都沒做,他的瘋狗為什麽追著我不放?”
話畢。
龍焱繼續往山上的方向走。
劉海濤沒有跟上去,過了豬舍,想要上山的戰士,都得經過林班長的同意。就算師長想要上去坐會,也要先得到林班長的允許。
低頭看了眼手表,龍焱才發現昨晚在醫務室待了一個晚上。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集訓的兄弟們已經出發了。
重新回到鐵柵旁,龍焱踹了腳鐵柵:“林瘋子,你給我出來。”
話罷,他用力晃動著鐵柵。鐵柵劇烈的晃動下,發出啪啪的金屬撞擊聲。
如果不是被瘋狗追著跑了大半個地球,還真不知道林瘋子還養了條狗。
不過現在龍焱一點也不擔心,因為那條狗被關在醫務室!
“你個縮頭烏龜,出來!”龍焱大力晃動著鐵門,心頭隱隱地升起一絲怒意。
就在龍焱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院子裡的小屋裡響起一聲開門聲。林飛身著軍裝,依舊戴著眼罩,腰杆筆直的站在門口,盯著龍焱看:“幹什麽?”
“瞅瞅你那瘋狗給我咬的,腿都給我咬出血了,你說怎麽辦?”龍焱乾脆彎腰整理了一下褲腳,
迷彩色的軍褲上,的確有兩個牙洞。 林飛走到門口打開門,龍焱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說實話,他是真有點怕林瘋子,之前交手,就被他打的滿地找牙。
龍焱過來只是想討個說法,並沒有收拾他的意思。再說了,現在也打不過人家。
“邵醫生不是給你治好了嗎?”他問。
“什麽治好了,那麽大的牙洞,能治得好嗎?!”龍焱溫怒:“再說了,你那瘋狗追著我跑了大半個中國,你最起碼得給我個說法吧?”
最起碼,殺殺林飛的傲氣。龍焱心裡琢磨,就算連長,團長來了,這事兒他也有理。俗話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如果林飛不給個說法,那不如找點時間,找點空閑,蹲個狗肉,大家樂呵樂呵。
林飛點了根香煙,悠哉的像個午夜老頭。
龍焱有些吃驚,這家夥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麽別人不能做的事兒,他能做。
新兵抽個煙都得去廁所,被發現了還要打掃廁所,而他就那麽自由,不但能抽煙,還能喝酒。
“說說,你想要個什麽說法?”林飛不溫不火,脾氣好的像變了個人。
他突然那麽好,龍焱還覺得有點不太適應。 沉思了兩秒:“把你會的東西教給我,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自從昨天被林飛一招製服,龍焱就一直想學。喂豬就喂豬唄,說不定林飛就是那個隱居山林喂豬的高手也不一定。
且不說其他,反正能力肯定是在自己之上。
主動求情拜師還顯得自己掉價,但是,誰讓自己被他的狗咬了呢!
想想三個月後要面對高大隊,龍焱心裡就沒譜。以前經常練的那套軍體拳,散打搏擊和擒拿,對付對付市井流氓還可以,但是對付真正的軍人,就顯得十分的吃力。
不然,昨天也不能輸的那麽慘!
“我會的東西多了,怕你腦子裝不下。“林飛進院裡,把門鎖上:“我沒記錯的話,你昨天輸了,貌似今天還沒開始履行承諾。”
林飛背對著龍焱往小房子走著。
“男人說話算數,我從現在就開始做。”龍焱大聲道:“如果你教我,我下山去叫糾察,說你放狗咬我。”
“不用了,糾察會找你的。”林飛進屋,嘭的聲關上門。
龍焱傻傻的站在鐵柵前,靜默了一分鍾,轉身朝山下自己住的地方走去。看來這老頭還真是有兩下子,居然能知道糾察下一步幹什麽。
回到住的地方,龍焱把洗好的軍裝疊的非常整齊,莊重的把帽子放在衣服上,立正,敬禮。做完這些,他彎膝跪下,重重的磕了個頭。
不一會,一個穿著常服,戴著白色頭盔的糾察走進來:“誰叫龍焱?”
“我啊!”龍焱一個機靈跳了起來,果然,真尼瑪是糾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