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很不爽,但嘴上卻什麽也不能說。龍焱心裡,那叫一個憋屈。戒指給她找回來了,差點搭上小命,回來卻告訴我觸犯了共和國的《刑法》。
下次再有這樣的任務,打死我也不去。龍焱鬱悶著,這等於和方雪妍簽了一張賣身契。她只要不高興,隨時都能把自個兒交給方萌。
合著不管怎麽樣,早晚都會落到她姐倆手裡。一個是兩杠三星的首長,一個是警官。
在戰區醫院休息的這幾天,新兵連認識的那些兄弟不斷的來看自己,還給帶了很多好吃的。
聽劉海濤班長說,新兵連的弟兄們不僅練體能,還練射擊。雖然演習的時候摸過槍,還打過人,但他還是渴望能進行實彈射擊。
像往常一樣,龍焱躺在床上,翻看著劉猛的《狼牙》。
“聽說你才來部隊兩天,怎麽傷成這樣?”一個穿著粉紅色護士裝的女子打掃著衛生。
龍焱放下書本,仔細打量著打掃衛生的護士姐姐,前/凸後翹,簡直就是評測女神最有說服力的身材。
她抬頭的那一瞬間,龍焱的眼睛都瞪直了。她那雪白的臉蛋看不出塗抹過任何的化妝品,只是臉頰間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胭脂的味道,現在很少有人會用胭脂當作化妝品。
只有南京那邊還有老祖宗遠古流傳下來的胭脂,謝馥香就是其中一種。
龍焱接觸胭脂還是幾年前,那是老爸放假回來,給母親準備的禮物。那種迷人的香香的味道,他至今還記著。
護士抬了抬下巴,眨巴著眼睛盯著龍焱:“瞧你那傻樣,年紀輕輕千萬別學壞了。”
說完,護士拿著抹布擦拭著桌子,那白皙醉人的臉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額,護士姐姐放心,我還是個孩子,還單純的很。”龍焱嬉笑著:“對了,我大概什麽時候出院?”
“這就要看你的恢復能力了。”護士抬頭:“聽院長說你的傷勢蠻嚴重的,大概十天半個月吧。”
“那麽短?我還想在這兒住上半年。”龍焱往後一仰,整個人擺了個大字型。望著天花板,心裡有些忐忑,誰知道從這兒出去,又會經歷些什麽鬼東西。
來部隊之前很向往部隊的生活,來到部隊之後,才發現監獄才是天堂。至少,獄警不會動不動就折磨人。
部隊就不一樣了,差點沒被方雪妍玩死。
之前還想入非非來著,但是發現她那脾氣之後,龍焱就硬/不起來了。找個那樣的老婆回家,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好日子過嗎?
“看來你還挺享受這兒的生活?”
幽冷的聲音嚇得龍焱渾身一哆嗦,連忙鑽進被窩蓋上被子,假裝渾身哪都疼的樣子:“哎呦,首長,我這身上怎麽渾身癢啊?該不會是感染了狂犬病之類的症狀了吧?”
護士扭頭看了眼走進來的方雪妍,又回頭看了眼渾身是戲的龍焱,噗嗤笑了。
這小子太滑稽了。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病入膏肓了。
“現在有個網絡流行語,想不想聽?”方雪妍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筒狀的東西:“孩子感冒老不好,打一頓就好了。”
話畢。
方雪妍猛地一甩,原本只有幾厘米的筒狀物件,突然變成了長幾十厘米的甩棍。
龍焱臉一下子黑了,撲通聲站起來:“報告首長,我好了。”盯著她手裡那根甩棍,龍焱是真怕待會掄到自己身上。
雖然方雪妍是個女的,
但是最毒婦人心。被狼咬了她都漠不關心,被打一頓,那肯定是活該。 方雪妍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小酒窩,挑了挑柳眉:“不疼了?”
“不疼了。”龍焱說。
“還癢不癢?”
“也不癢了。”
龍焱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天知道她這次來想幹什麽。住院一個星期,也只看見她不超過三次。不過,直覺告訴自個兒,她來準沒有什麽好事兒。
方雪妍這才把甩棍往地上杵了杵,直到再縮回幾厘米的管子,她才抬頭道:“那就收拾一下吧,今天出院。我去辦手續,你換上衣服,走回去。”
“……”
什麽玩意?走回去?!龍焱一下子傻眼了,老子是病號啊!從戰區醫院到新兵連有三十多公裡,六十多裡地,開車都要半個小時,她讓老子走回去?!
看到龍焱愣在原地,方雪妍問了:“你有想法?”
龍焱心裡特別委屈,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己這才住院七天,然而就被強製出院,還要走三十多公裡回駐地。這事兒擱誰會沒想法?有車不讓坐,帶著傷走回去,想法大了。
但是想法有什麽卵用?人家說按照《刑法》第多少多少條,要判刑多少多少年。
今天才發現, 這一切都是方雪妍給自己挖好的坑。
你不跳,她就推你下去。你不聽,就滾蛋,你滾蛋,就得去坐牢。
“我——我沒想法——”
龍焱肺都快氣炸了,下床疊被子,整理自己的衣服。走回去就走回去,反正義務兵也只有2年,大不了憋屈2年,2年之後她走她的陽關道,老子過自己的獨木橋。
收拾完東西,裝滿整整一個旅行包。龍焱也沒和誰打招呼,偷偷就從後門走了。人家傷愈歸隊都有人來接,有人幫忙拿行李,有人開車。
而自己傷未愈回連隊,還得靠11路,走三十多公裡到連隊。沒有人幫忙拿行李,沒有汽車接送,還要默默的承受孤獨與寂寞。
三樓一間辦公室落地窗前,方雪妍拿著望遠鏡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他不是桀驁不馴嗎?他不是自以為是嗎?
老娘偏要告訴他,他這樣的人沒有自以為是的資本。部隊是一個團體,不是他一家獨大。他雖然聰慧過人,會耍點小聰明,但是那些東西在部隊,不合適。
“雪妍,你也看上他了?”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郭博麟走了過來:“他很不錯。”
方雪妍臉蛋微紅:“首長,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看上他!”
眼神之中頓時閃過一絲嫌棄的光芒,他太懦弱,還沒到讓老娘喜歡他的時候。
“哈哈。”郭博麟哈哈笑著:“從沒見過你對一個列兵那麽上心,還以為是你看上他了。不過也好,你看不上,有人看上了。這樣一來,你們也不用搶人,省的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