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碎玻璃渣上,龍焱聽著腳步聲,心瞬間如同石灰。怪自己太年輕,爭強好勝。怪自己盲目大意,輕視敵人。
父親曾經說過,不要輕視任何人的能力。當初那句話被自己當成耳邊風,一邊聽,一邊冒。那時候的自己還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但在一刻,他突然懂了。
隋永德過來蹲下,手裡的彎刀刀尖嘭的聲插在一塊玻璃上,玻璃瞬間裂開。
“看來你們陳老大是徹底的把你放棄了。”手裡的彎刀突然放到龍焱手背上,隋永德狡黠的眸子盯著一臉血的龍焱:“你全身這些東西,大概能值幾十萬。”
頓了頓:“最近很流行活體取器官,你覺得我是先挖你的眼球,還是先挖你的腎呢?”他問。
刀尖抵著手背,涼颼颼的,很疼。
龍焱手慢慢地攥成拳頭,他手心裡抓了一把鋒利的玻璃渣。就算死,也要死得痛快點。橫豎都是個死,何不轟轟烈烈?!
他右手猛地從鋒利的刀尖下挪走,手裡的玻璃渣迅速朝隋永德眼球扔了過去。
只是,龍焱突然感覺手心更疼了。玻璃渣劃破了整個手掌,鮮血就像幾天前崩堤的堰塞湖,很快染紅了整隻手。
只聽隋永德“啊”的尖叫了聲:“媽/的,老子的眼睛!殺了他,殺了他!”
幾個手下連忙過來攙扶住隋永德,很快又有幾個手下把龍焱捆綁了起來,還給他戴上了黑色的頭套。
龍焱被幾個人拖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有人從背後踹了他一腳,整個人撲通聲跪地上。
眼前一片黑暗,手上綁著繩索,龍焱突然想到幾天前看到的視頻,國外某支恐怖組織經常用這種方式殺人,而且還喜歡把殺人的視頻放到網上。
“拿著手機,給我拍的帥氣點。”一個男人說。
“聽隋老大私人醫生說他眼睛進了玻璃渣子,得去醫院,媽/的,這孫子夠狠。”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兩個男人走過來:“老大讓你們用這東西,讓他慢點走。”
那兩個人手裡拿著的是霰彈槍,近距離射擊腦袋,只需要一槍,龍焱頭就沒了。
接住霰彈槍,男人裝填子彈:“那就先打他腿,然後再打腦袋。”
龍焱幾乎能想到自己死後的模樣,殺人不像網遊穿越火線,一槍打過去甚至連點血都看不見。子彈如果從眉頭射進去,前面的彈孔很小,但後腦杓肯定是車禍現場。
想想都覺得惡心。龍焱吐了口氣,看來自己注定是被拋棄的命。
男人往後退了兩步,舉起槍瞄準龍焱的雙腿,眼神中透著一絲興奮。
轟!
轟的聲巨響,如同地震一般,整棟樓的地板都在震動。
一台裝甲破障車轟的聲撞塌了花語夜/總會的大門,十幾輛帶著重機槍的輕裝甲突擊車跟著破障車開進大廳,握著機槍的特戰隊員見二樓大部分人拿著槍,當即朝旋梯掃射。
噠噠噠的機槍聲響徹整棟大樓,重機槍的火力掩護下,所有特種作戰單位下車,以吧台,裝甲車為掩體朝著武裝人員射擊。
花語夜/總會樓頂,一架直九直升機懸停在空中。特戰隊員速降到地面,上下聯動發起攻擊。
封鎖邊境線,全縣戒嚴,當第一槍響起,武警特戰部隊立刻對花語夜/總會周圍的城建事實有效的武裝管制,確保周圍群眾的安全。
隋永德的車從後院剛剛開出來,一輛裝甲車嘭的聲就撞了上去。
那輛灰色的6個8的勞斯萊斯幻影車頭瞬間變形,發動機接著冒起了青煙。
五六個特戰隊員跳下車,持槍抵近。他們沒給車上的人任何機會,槍托砸碎車玻璃,強行開門,硬生生的把隋永德,矮人,司機和一個手下拖了下來。
司機手裡拿著一把瓦爾特P99P99P99手槍,子彈已經上膛。那名副駕駛上的手下手裡還拿著一把AK47,只是他根本沒來得及上膛!
“把他們的負責人找來!”
大廳和二樓很多武裝人員全被擊斃了。只有部分女人,服務生和沒有拿槍的人被管制了起來。
幾個作戰單位處理完威脅,正在尋找龍焱的下落。
剛剛還金碧輝煌的花語夜/總會此刻就像戰場一樣,牆上到處都是彈孔,破障車發揮了極大的功勞,連續撞翻了兩堵牆。
高遠飛站在方雪妍身邊,警惕的眼神掃視著大廳,二樓。他在尋找藏在眼皮子底下的危險,作為一個老兵,時刻警惕著,是基本功。
“方隊,詢問過了,這些武裝人員大部分是越/南人。他們的老大隋永德也是越/南人,這些人曾經多是越/南軍退伍軍人。”
方雪妍眸子裡透著一抹陰冷的寒光:“武裝潛入我國領土, 威脅我國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任何人都是侵略者。殺了他們!”
“可是方隊……殺了他們恐怕會引起國際糾紛……”前來問詢的中校擔心道。
方雪妍掏出手槍,想都沒想便扣動扳機,啪的聲,一個黑黝黝的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處理國際糾紛,是外交部該做的事兒。”她道。
不一會,幾個特戰隊員拖著已經嚇癱了的隋永德,小矮人走進大廳。
他們來到裝甲車旁:“報告方隊,他們本來想跑的,被我們截住了。”
“說,龍焱在哪……”高遠飛一腳踹翻小矮人。
小矮人搖著頭:“不知道。”
以前掃黃打非時,他們都會提前接到電話。小矮人很納悶,這次為什麽連個消息都沒有?更讓他疑惑的是這次來的人,竟然全是當兵的!
軍方從來不參與掃黃打非的行動,面對槍法精準的解/放軍,小矮人那一身功夫,毫無用武之地。
高遠飛踹了一腳,方雪妍都覺得他放水了。他一腳能把那小矮人踢天上去,卻只是把他踢翻了個個。
相比之下,方雪妍可沒那麽好的脾氣,她裝填著子彈:“龍焱在哪?”
隋永德一臉大寫的懵逼,他現在只有一隻眼能看見東西,另一隻眼就像進了沙子,啥也看不見不說,連睜開都非常困難。
龍焱,龍焱該不會被槍斃了吧?隋永德心裡琢磨著,嘴上卻說道:“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兒的一切都和我沒關系,我只是個來中國遊玩的遊客。求你們保護我,讓我的國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