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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星月的微光，能看見兩人也都有傷在身。

顧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是否清醒不得而知。科曼倒是雙目炯炯，只有腿上染滿血跡，靠著一棵樹，猶如受傷的困獸，周身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看見風馳電掣般趕來的是王洛和胖球才松了口氣，用手指著一個方向。

王洛腳步不停，順著科曼所指方向，狂風般奔行遠去。

“胖球，你留下照顧他們倆……”王洛的聲音遙遙傳回來。

“我……”胖球張了張嘴，滿心不甘的停下來。

“不用你留……殺了咱們的人，你也去，搞他……”科曼和巴羅一樣，學漢語不久，說的話詞不達意。胖球倒是聽懂了，是讓自己跟著老板，去找來襲者，給被殺的人報仇。

“搞個屁……”胖球罵罵咧咧的道，先去一邊看顧成，發現顧成雙目緊閉，暈在了那裡。

“顧……挨了那人一下，我們趁機出手，那人也被打了……”科曼結結巴巴的道。

“行了，別特麽咧咧了。你能走不?”胖球問。

“走不了……”科曼瞪著眼睛道。

“操……我背你。”胖球雙手托著顧成，背上背著科曼，往別墅返回。

————

王洛首次在現實世界毫無保留，盡展全力，奔行之際快如夜行的獵豹，步履不大，但是貼地而行，絕不多浪費絲毫體力，步履輪換的極快，同時保持著恆定不變的呼吸節奏，如同人體機器，翻越山嶺樹叢，不斷往前方奔行。

忽地，王洛放慢了速度。

對面的黑暗裡，一個輕盈的身影，靈貓般從樹林中衝出來，面罩黑巾，腦後馬尾輕甩，是虞昭。

虞昭停住腳步，肩頭染血，顯然是和命師的廝殺也受了傷。

王洛看向她出現的方向，在感應的層面，命師的氣機正從那個方向越去越遠，轉瞬便弱不可查，最終徹底消失。

“命師被我們圍攻，也受了傷。知道你在接近，他最後硬接了我一腳才得以脫身，”虞昭又道:“枕頭不知有什麽發現，命師撤退後獨自往另一個方向離去，沒跟我在一起。”

“嗯，你怎麽能及時趕過來?”王洛問。

涉及到他和命師的爭鬥，銀行的態度是兩不相幫。作為王洛的追隨者，虞昭也在兩不相幫的范圍之內。也就是說，銀行不會專門為虞昭架設空間通道，讓她來幫助王洛對付命師。

反之也一樣，命師想來殺王洛或他們這邊的人，也不具備直接傳送的可能，必須依靠自己趕過來才行。包括撤退的時候，也沒法開啟空間門，直接離去。

倒是枕頭作為位面魔獸，具備憑借自己的能力出入空間的權力，不受這個條件限制。所以王洛去芝加哥前安排了枕頭作為後手布置，卻未想過虞昭能及時通過位面通道，趕來參戰。

“我本來是去幻想世界打探關於黑衣組織的消息，回到位面通道時，枕頭對我示警，我才意識到這邊出了問題，正好趕上的。”虞昭解釋道。

那就沒有問題了，虞昭碰巧撞上，適逢其會，便不算違反銀行的規矩。

王洛看向一個方向，感應中枕頭便是往那個方向去了，似乎是在追蹤某條關於命師的線索。

“你準備怎麽做?”虞昭能察覺到王洛心中充盈的殺機，擔憂的道:“這裡是現實世界，有些事不能隨意而為，否則就等於是和國家機器對抗……”

“我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我有分寸，你在這等著。我一會兒來找你，或許會有事情要做。”王洛轉身往別墅回返。

————

別墅內，

接近凌晨四點。勤奮總裁索默德，副總裁沃爾特利，帶著大批勤奮的精銳好手趕來。

一樓大廳裡氣氛肅穆。

在美國紐約發生了這種惡性侵入殺人事件，和昨晚的蠍尾小隊來襲不同，在多人死亡的情況下，不可能私自解決，王洛回來後就通知索默德，並且報了警。

實際上不用王洛通知，索默德也知道這邊發生了慘案。

命師來襲時，勤奮安排在別墅內的服務人員，趁著命師和羅晉北、隋柔廝殺，相繼逃離。

命師旨在殺戮王洛的人，對這些勤奮的普通工作人員倒是沒有斬盡殺絕的心思，任他們離開。

這些人離開後便通知了勤奮高層，別墅有襲擊者闖入。

索默德在凌晨帶人趕來，並且和紐約警署打過招呼，讓他們派專案組來勘察現場，取證緝凶。

報警是明面上必須要走的流程。暗地裡，索默德亦是震怒非常，勤奮請王洛來紐約參觀總部，卻連續受襲，這是裸的抽勤奮的嘴巴子。

索默德面沉如冰，在大廳裡眾多警察忙著取證的情況下，公然對坐在對面的王洛道:“王，對於你們連續兩晚受襲，我非常抱歉。這件事我不會放手不管，一定追查到底，給你一個交代。”遂對身邊的沃爾特利道:“你去把監控裡的影像截存下來，發到和我們有聯系的所有勢力手中，在全球范圍內搜查凶手，我倒想看看，是誰在挑釁我們勤奮。”

王洛對勤奮的插手乾預並不抱多大希望。

他和命師都是超越常規的存在，有的是手段來規避尋常方式的追查，插話道:“凶手過來時，面上其實戴著一層帖皮面具， 並不是他的真正面容，依照視頻裡的影像，不會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索默德皺眉問道:“昨晚黑水的人過來，還可以解釋成事出有因，今天的凶手來的就太奇怪了，力量又如此之強，王洛你對凶手是誰，有沒有猜測?”

“沒有……”

王洛淡淡的道，看了一眼大廳內到處都是的警察，起身道:“經歷這樣的事情，我現在心力交瘁，非常疲倦，想去樓上休息片刻，不能陪同諸位，抱歉。”

索默德愣了愣，王洛這時候提出要上樓休息，把他們扔在樓下，未免有些失禮。轉念又想到在今晚的襲擊前，王洛其實剛從芝加哥回來，白天忙碌不休，又整晚未睡，有些熬不住也屬正常，便點頭讓王洛徑自去休息。

王洛在胖球的跟隨下上了三樓，行進過程中問道:“羅晉北和顧成等人都送去治療了，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胖球搖頭道:“沒有，老羅傷的太重，直接進了重症手術室，生還是死，情況難料。”

王洛進屋前道:“你守在這裡，不要讓人進來。”

胖球肅然應了，找了把椅子，就坐在門外。

關上臥室房門，王洛的面色微沉，傳念銀行，取出放在位面通道裡的特工裝備，來到窗畔，射出一道滑索，連接在別墅外二十余米遠的一株大樹上，利用滑索，騰空而去，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天色將明前的黑暗裡。

別墅外五六百米的一處位置，王洛找到了從遠處狂奔返回的枕頭。

“找到線索沒有?”王洛沉聲問道。

枕頭大頭連點，轉身就往一個方向跑去，王洛抿著嘴唇，隨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