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戰爭離我們有多遠
蘇秦終於明白他心中為什麽會不安了。
他腦海裡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真真切切的告訴他,未來,戰爭將會爆發,和平需要用心呵護。
可是此時此刻,無論是一般的普通百姓還是大多數官兵,其實都認為帝國是安全的,是和平的,戰爭是那些第三世界的小國之間的事,跟咱們沒關系,咱們無論如何都是安全的。整個世界,百分之九十都是和平的,與戰爭無緣。
帝國之所以想和北齊結盟,除了那些利益的考量,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帝國認為,只要帝國把北齊納入了聯盟的范圍,北齊就會直接進入和平的世界,以前的那些不安定因素統統都會消失!
找了一個機會,蘇秦和周虹低聲交談。
“周叔,我剛才聽大家都在講,說是我們帝國五十年內一定不會有戰爭,你是怎麽看的?你也同意他們的意見嗎?”蘇秦直接發問。
周虹沒說話,只是一下扭過頭看著蘇秦,一直看了好一會兒,他這才笑了笑:“你能問出這個問題,我很欣慰。”
歎了一聲,他道:“我們現在的軍事改革已經進入了深水區,你應該有所耳聞,阻力很大,其中的一半阻力就來自於大家的認識,很多人都覺得,帝國不說百年,但至少五十年之內是不可能有戰爭的,所以花那麽多精力投入到這個領域,太不應該”
周虹歎了一聲,對此,他也挺無奈。
誰不希望和平呢?
其實這個世界上最渴望和平的,反而是軍人,可是作為一名理性的軍人,他卻比任何人都明白,絕對的和平是不可能的。
蘇秦和周虹長談了一個小時,最後,他鄭重說道:“周叔,我想寫一篇名為《戰爭離我們有多遠》的文章,你覺得怎麽樣?”
周虹眼睛一亮:“你已經寫好了嗎?拿給我看看!”
蘇秦搖了搖頭:“還沒寫呢,只是有這個想法,但不知道可行不行可!”
“當然可行,你先寫,寫完先給我看,要是合適,我幫你推薦給軍報。”
說乾就乾,這一天晚上,蘇秦回到家裡,立即打開電腦寫了起來。
“這幾天在看南漢的歷史(南漢的歷史和地球上的南宋十分接近),心中感悟頗多,胸中悶悶的,覺得有很多話想噴薄出來,思來想去,憋出了幾句詩歌:
山外青山樓外樓,鏡湖歌舞幾時休。穿越之狂傲女尊
暖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新都做舊都。
南漢最為富庶繁華的時段,南漢人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平頭百姓,大多認為敵人不可能打來,戰爭離大家都太遠了。
每每讀到這一段歷史,不知為什麽,我就想到了現在。
這一段時間,一些所謂的經濟學家們以經濟全球化在21世紀的步子加快,傳統的以軍事強國的模式逐漸被以經濟強國的模式取代,任何國際爭端都會因為經濟互滲而在談判桌上得到解決為由,說什麽帝國主義的提法過失了,再用階級這個詞來概括人類社會顯然是不合時宜。在追求經濟發展的21世紀,還考慮戰爭離我們有多遠,那就是杞人憂天或者就是還活在上一個意識形態嚴重對立的世紀,更有甚者你一旦溜出“戰爭離我們有多遠”,你可能還會免費得到一頂頂“戰爭狂”的帽子。
難道戰爭已經離開了人類社會?
難道帝國永遠也不可能有戰爭?”
洋洋灑灑,蘇秦寫了一篇兩千多字的文章。
寫好後,蘇秦心中久久無法平靜,他看了看時間,才晚上十二點。
“周叔應該還沒有睡,他也是一個夜貓子的。”
於是,蘇秦忍不住拿起手機撥打了周虹的電話。
才響了兩聲周虹就拿起了電話:“這麽快就寫好了?”
“嗯,剛剛寫完,周叔,你還沒睡吧?”
“我就是想睡也不可能啊,每天不忙到晚上一點多,根本不可能睡的。你先把東西傳給我,我先看看。”
“好的。”
蘇秦用郵件把自己寫的文章發給了周虹。
五分鍾後,周虹的電話打過來了。
“蘇秦,你這篇文章寫得相當好,我也很受啟發,這樣,明天一早,你就拿著你的文章直接去軍報找李幼年。”
“好的周叔。”
第二天一早,蘇秦直接驅車來到了軍報。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三分鍾後,他找到了李幼年的辦公室。
咚咚咚。
毒舌總裁是現任
蘇秦敲了敲門。
“主編。”他喊了一聲。
片刻,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子從另外一間辦公室探出頭來:“主編開會去了,你得稍等一會兒。”
“謝謝。”蘇秦轉過身去對人家道。
“蘇秦,是你!”那個女兵驚喜的叫了起來。
很快,嘩啦,四五個人立即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蘇秦同志,你好!”
“蘇秦,你好你好,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
“蘇秦同志,歡迎你來我們軍報視察工作!”
大家都笑著和蘇秦一一握手。
蘇秦也沒扭捏,進了大家的辦公室,一邊和大家聊天一邊等著李幼年。
大概十多分鍾,李幼年回來了。
他聽見這間辦公室裡嘻嘻哈哈的,假裝很生氣:“王麗紅,我在七樓就聽見你的聲音了,你能不能給我淑女一點,以後嫁不出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跟大家開完了玩笑,李幼年這才發現蘇秦也在裡面,於是連忙熱情迎了上來:“蘇秦同志,你來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兩個人寒暄了一下,李幼年就道:“蘇秦同志, 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蘇秦連忙把打印好的文稿遞給李幼年。
“稿子?”大家一看,都愣了一下,片刻,嘩啦,大家一起圍攏到了李幼年身邊。
“山外青山樓外樓,鏡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新都做舊都。”
讀到這首詩時,李幼年忍不住大聲的吟誦了出來。
“嘖嘖,蘇秦同志,你這首詩真是你竟然舍得把他用在這篇雜文上,沒得說了,就衝這首詩,這篇文章我們也會刊載!”
感慨了一番,李幼年繼續往下閱讀。
剛讀到那首詩的時候,他的臉上還笑意盈盈的,可是讀到一半之時,他的臉色已經嚴肅了起來,當整篇文章讀完,他長長歎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蘇秦:“蘇秦同志,讀了你這篇文章,我覺得,我的一些想法都得改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