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張心語的事。”謝雨諾的話在徐洪耀心中一石激起千層浪,她怎麽會知道自己在找張心語,有人出賣了自己,還是徐浪被國安局追蹤到了,她的身份真的僅僅是謝氏集團的繼承人那麽簡單……無數的猜疑出現在他的心中,越想越心驚,冷汗順著他的面頰留下,“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張心語的未婚妻。”謝雨諾的聲音悠悠的從手機的話筒中傳出。
“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待徐洪耀說話,陳楠就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竭斯底裡的狂吼道:“你不可能是心語的未婚妻。”
“呵呵,無論我是不是,既然你們在找心語,那麽我們見一面吧,我也在找他。”謝雨諾平靜繼續說道。
“你也在找他?”徐洪耀重新從接連受到打擊的陳楠手中接過手機,“那麽,我們在哪裡見面?”
“永和莊園吧。”謝雨諾想了想後說道。
“知道了,一會兒見。”說完徐洪耀就掛斷了電話,氣急敗壞的拍向方向盤,“媽的,老廖竟然敢出賣我!”
被徐洪耀的舉動驚到的陳楠,看向他,“到底什麽情況,她不可能是心語的未婚妻,對嗎?”
徐洪耀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這會兒陳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應該不是,如果他是心語的未婚妻,那她應該知道他的下落,而不用通過我們來尋找,另外我想她應該也不是上面的人,但是她為什麽尋找心語我就不得而知了,見了面就都知道了。”說完,他也不願慢吞吞的開車,直接按響了警鈴,腳下的油門猛踩,飛快的穿梭在別的車輛之間。
警車一路呼嘯著來到了永和莊園,一下車,徐洪耀和陳楠就受到了一名中年男子的接待,“是徐先生吧,小姐已經在裡面等你們了。”
在李福的帶領下,兩人一路向裡走,或許是感應到了什麽,陳楠抬起頭,看到了一名美豔的年輕女子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她們,兩女四目相對,有著惺惺相惜,也有著莫名的敵意,不用走到面前,陳楠就可以確認她就是自稱是張心語未婚妻的謝雨諾。
而此刻同樣站在落地窗前的還有龍巢的張心語。
他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看著窗外,沒有月光,沒有星空,密布的烏雲伴隨著呼嘯的大風,卻是一點雨水都沒有滴落,顯得那麽的壓抑,讓原本心情就極度焦躁的張心語更加的心煩意亂。
他在等待,也在猶豫,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在他的余光中房間的木門被人推開,一臉疲憊的陳浩濤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也不用張心語邀請,他就給自己到了一杯,喝上一口潤了潤嗓子才開口說道:“你的事件報告已經通過,現在可以隨意行動,是要我帶你去找那個女孩嗎?”
“不知道,”張心語一臉的苦澀,這也正是他猶豫的地方,他不想自己關心的人卷進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當中,所以他離開了謝雨諾,但是自己現在卻要去打擾另一個女孩原本平靜的生活,“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去找她。”
陳浩濤揉著太陽穴,舒緩著自己的疲倦,“什麽時候我認識的張心語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張心語不再深沉的看著窗外,踱步來到桌邊,為自己的酒杯再次填滿。
陳浩濤也懶得廢話,直接將一份資料扔到張心語的面前,“陳楠,21歲,在蕭山警局實習,暫時的住址是警局的集體宿舍,要去找他的話,我現在帶你去,
不想的話,我就去忙了,一堆破事等著我處理呢。” 張心語拿起那幾張薄薄的資料,看著這些年她的過往,莫名的想要將她摟進懷中,莫名的鼻酸心痛。
“懦夫!”陳浩濤怒罵一聲向著門外走去,就在他的腳步將要踏出房門的時候,張心語猛地將酒杯摔碎在地上,“我不是懦夫,我只是不想連累她,你知不知道那天她差點死在我面前時,我的心疼,你不懂,不根本不明白。”
快步走回,一擊耳光乾脆利落的打在張心語的臉上,“你以為只有你有親人離去嗎!?我的父親母親!保龍一族的所有戰士,有多少目睹了自己的親朋好友在自己的面前犧牲!但是他們逃避了嗎!?張心語, 你太讓我失望了!”
在陳浩濤指責聲中,淚水順著張心語的眼角滑落,他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濤哥,我真的害怕,害怕再失去,好不容易才和她再次相遇,但是我真的不想嘗試再次失去她的痛苦,我是個懦夫……”
陳浩濤忍無可忍,連拖帶拉的,也不顧一路上別人詫異的眼神,將張心語帶到龍巢的門口,一聲爆裂聲響起之後,他們消失在了龍巢門口,當他們再次出現,哭泣的張心語還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被陳浩濤一把推到在地上,“看看你的面前,這是你的父母!你想他們會想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可以想想他們現在的表情,那就是羞恥,羞恥!你知不知道!?張心語!你是一名戰士,你已經逃避了三年,你還想要逃避幾個三年!?你他媽還記不記得你離開時說過的那句並肩作戰!都他媽是放屁嗎!?”
陳浩濤的質問聲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進張心語脆弱的內心,他無言反駁,他跪在父母的面前抽泣著,他知道自己錯了,他知道自己對不起這些等待著自己回來的夥伴,他癡癡地看著父母的遺像,良久,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站著,一個跪著,良久,直達上弦月高掛至空中,照在墓地,將他們的影子拖長。
夜風呼嘯,張心語突然狂笑起來,“啪!”一擊大力的耳光抽在自己的臉上,血紅色的巴掌印,在黑夜中依舊是那麽的醒目,他緩緩的起身,“對不起,濤哥,我不會再逃避了,帶我去找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