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格雷戈裡坐在地上，兩隻手臂軟塌塌的垂在身體兩側，顯然，裡面的骨頭已經碎了。

“讓你用力你還真這麽用力啊！”

索亞哭笑不得的看著格雷戈裡的慘樣，抬手扔了一個治療術過去，又上前將格雷戈裡抱了起來:“別亂動，先去找個治療師，把你的胳膊治好了再說。”

聽索亞這麽說，格雷戈裡才安分了一點，不過表情還是有些羞恥:他竟然被公主抱了?

索亞倒是沒想那麽多，他只是一心想著先把格雷戈裡的胳膊治好而已，畢竟他對於治愈系的法術造詣不深，頂天了也就相當於一個初級治療法師，冬堡法師學院治療系4、5年級的學生而已，給別人治治皮外傷還行，這種粉碎性骨折，還是找專家更靠譜一些。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能力?”

半個小時之後，當格雷戈裡重新坐在索亞的客廳時，他的好奇心都快要爆炸了，雖說索亞之前說這只是一種“對規則更深層次的應用”，但他卻依舊無法理解。

“封號強者溝通天地，借天地之威強奧義之力，而領主們卻更進一步，掌控天地規則，直接利用規則作戰，這些你應該已經聽煩了吧?”

索亞一開口就是一段教科書般的話，格雷戈裡點頭，這段話在他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時候就聽過，簡單介紹了從九環冒險者，一直到三環領主的特點。

見格雷戈裡點頭，索亞才繼續道:“其實說白了，奧義在本質上，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對規則的應用，或者說，是一種固定式的規則能力，只要實力達到某種程度，就會在世界意志的引導下領悟的一種能力。”

說到這裡，索亞也有些羨慕了起來，跟現世相比，這個世界其實不止是格雷戈裡一個人開掛，而是所有的高手強者都在開掛，在現世，上萬人裡也不一定出一個的傳奇強者，在這裡卻像是不要錢一樣扎堆出現，相當於三次覺醒的七環職業者，只要實力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能水到渠成的晉升六環騎士，並在世界意志的引導下領悟某種規則能力，獲得相當於新晉傳奇的實力。

當然，利弊相隨，獲得力量的門檻降低，也讓他們的實力弱了不止一籌，若是現世的傳奇高手能夠完全發揮本身實力，吊打五個騎士不成問題。

感慨一番，索亞繼續解釋道:“你也應該了解，我屬於的那個世界，人們獲得力量的方法更加困難曲折，但同樣的，我們對於力量的掌控也更加精細，同樣，對於力量和規則的應用方式也更加多變，實際上，當我們只有相當於騎士實力的時候，就已經在用王者的作戰方式戰鬥了。”

這句話對格雷戈裡的衝擊著實不小，索亞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去問四大古王的話，就會知道，其實在灰霧時代之前，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

“……”

格雷戈裡依舊保持沉默，在他的認知中，強者們的戰鬥方式就應該是直來直去的，戰鬥時比的是硬實力，是各自領悟的奧義的威力，戰士就應該拎著武器悶頭猛衝，法師就應該布下大陣施法，甚至在很多人看來，那些將戰鬥技巧視為首位的劍客都算是歪門邪道了。

“所以，你剛剛的那種能力，其實就是一種……”格雷戈裡憋了好一陣，才終於吐出一個詞來:“變化?”

“不，是規則，”索亞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怪異，“其實以你的天分，如果隻掌握了一種規則的話，也能做到我這種程度。”

“什麽意思?”

“就是說，你們所領悟的奧義，

包含的規則太多了，多到以你們的能力，根本無法將其中蘊含的規則解析出來，只能按葫蘆畫瓢的使用奧義，而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改變。”微微停頓了一下，索亞抬手指向格雷戈裡:“比如你的能力，叫‘火焰之力’?看看它都包含了什麽規則吧，火焰、爆發、耐力、堅固、塑能、反射……單單是你剛剛表現出來的，就足有七種規則，算上你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的，至少有十種規則，這麽多的規則糾纏在一起，你能將它們單個解析出來嗎?”

“或者說，你能單純的召喚一股火焰，或者是隻強化自己的爆發力嗎?”

沉默了許久，格雷戈裡終於苦笑著抬起了頭:“不能。”

“所以你無法理解我剛剛使用的力量。”

索亞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幾分輕松，他明白，格雷戈裡已經明白了。

格雷戈裡又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將奧義中的每個規則都單獨解析出來，能做到像你那樣嗎?”

“當然。”

索亞點頭，不過心裡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在你成王之前，依舊打不贏我就是了。

這種力量被索亞命名為“律令”，以他領悟的存在規則為基礎，賦予目標某種特性，只要敵人對於規則的掌握程度不高於索亞， 就無法破開索亞的“律令”。

換句話說，別說是格雷戈裡，就算是藍城中的那兩位領主來了，也不一定能破開索亞剛剛的防禦。

而這種力量也不是他第一次使用了，早在他穿越之前，索亞就曾使用過一招“斬斷一切的利劍”，憑借存在性之力凝聚出的這把利劍，在時間長河的增幅下，就算是身為半神的安也不得不慎重對待。

當然，當初的那一劍是索亞賭上一切的搏命之劍，射出去就沒法控制，而且用一次就得躺半個月，不過在無終之地帶了接近一年之後，索亞終於研究出存在性之力穩定可控的使用方法，形成了一套獨特的能力，“律令”。

例如索亞之前使用的律令“存在——不破”，在存在性之力的加持下，一把普通的精鋼長劍被賦予了新的屬性，不破——無物可破，無物不破！

面對被加持了不破屬性的長劍時，哪怕是手持螺旋劍的格雷戈裡也無法破開他手中的長劍，甚至就連兵器對撞所產生的反震之力，也被盡數反饋了回來，而“不破”的另一層特性也讓格雷戈裡凝聚的火焰鎧甲變成了沙雕，就連五環大騎士都難以破開的火焰鎧甲，在索亞的劍下，卻頃刻間崩潰成了一地紅砂。

當了解了這一切之後，格雷戈裡看向索亞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鬥志，向索亞道謝之後，轉身就跑進了索亞為他準備的客房，開始了一場短時間的閉關，而索亞卻依舊站在客廳的窗前，笑的高深莫測。

他才不會告訴格雷戈裡，剛剛他為長劍加持的“律令”，其實隻覆蓋了長劍一側的半截劍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