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看著眾人虔誠的目光,剛想吐露實情,可巧此時的張寧帶著女婢出來給眾人添茶水,只聽她嘟囔道:“寧兒是知道的,夫君他呀,給韓馥的夫人送禮了!”
“給夫人送禮?這是唱的哪出啊,哎呀,黃帥,你就快說吧!”這回說話的這人,袁朗總算是認識了,是於毒。
袁朗笑著看著眾人,然後指了指自己說道:“因為這韓馥跟在下一樣,是個懼內,疼夫人的好男人,可是他夫人卻是個財迷啊,所以啊,我就將寧兒的嫁妝拿出來一半送她了,讓她在韓馥面前說咱們留在冀州的威脅,建議韓馥會盟時帶上咱們,這不,韓馥還真就聽進去了!”
“啊,這,這不是讓天女吃虧了!”
為天女鳴不平的是黃龍,他能想到這點,袁朗已經很感激他了。
“比起黑帥這月余下來對軍隊的訓練以及重新編制、白帥對新晉軍士的安頓以及田畝的丈量劃分、攤丁入畝,以及大家夥的支持,我這點不算什麽!”
袁朗還得擺出個無所謂的樣子,雖然自己拖人送出去的那些嫁妝可以算是他一半的身家,不過他算了算這筆買賣還是很合算的,畢竟換來了兩萬人的軍糧,以及一展拳腳的機會。
“哼,又不是你的,你當然這麽說!”
張燕的神補刀,真的是很到位。
“呵呵,黑帥,這你就錯了,寧兒的就是夫君的,夫君花他自己的錢財,有何不妥呢,而且還是給大家辦的事,寧兒就更加沒有話說了呀!”
張寧真的是賢妻,就算在眾人面前,也一味地維護自己夫君的面子,尤其是面對張燕對自己夫君的針對性挑戰。
不過袁朗送禮這一出,也實在算是誤打誤撞,他本想著給韓馥手底下的重臣送些禮以求成事的,可是後來派人一打聽,新官到任的韓馥簡直就是光杆司令,一個心腹之人都沒有。
所以,袁朗就想試試從韓夫人下手,他的前世也有混過官場的,自然知道辦事找局長,送禮送夫人的潛規則,沒想到,這一試還就靈光了。
眾人既然知道可以出兵了,於是他麽又將話題轉到了何時出兵、出多少兵,由誰帶兵、誰留下來守山寨等問題上。
何時出兵,冀州牧給袁朗等人的時間很緊迫,因為很快就要入冬了,所以他們必須在大雪還沒封路前抵達會盟的地點,酸棗。
酸棗是兗州刺史部陳留郡的一個縣,這裡臨近黃河,處在南北要衝,東距洛陽二百裡左右,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曹孟德將會盟的地點定在這裡,可見其非凡的戰略眼光。
大家測算了下行軍至酸棗大概需要的時間,一致認為兩月余最為妥當。大軍上路不比一人一騎,當時袁朗從兗州一路跟隨張寧到黑山,也差不多用了月余的時間,所以袁朗也認為這個時間最為準確。
那這樣算來的話,如果他們現在出發,到酸棗的話,也正好是冬天最冷的數九天,剛好可以在酸棗度過嚴冬,為開春的大戰做好準備。
但是這之前他們還得先與韓馥的大軍匯合,所以給他們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
時間確定了,結論是越早越好,最好明天就走。
那麽接下來就是帶多少兵的問題,難道韓馥讓帶兩萬,就乖乖的帶兩萬嘛。袁朗的建議是兵在精而不在多,剛好“黃巾軍”大小頭目都在,大家將自己手底下的精銳兵力湊了湊,大概有剛兩萬的樣子。
在眾人商量之後,大家認為帶一萬五的兵力出去,
留下五千精銳並山寨剩下的約兩萬普通兵力鎮守根據地,是最為保險的。 這個決定很快就被一致通過,無需再議,就這樣定了。
最後還有兩個問題,就是出征將領以及鎮守將領的人選。
袁朗是主帥,而且是韓馥點名要他去的,所以酸棗之行,他必須得去。主帥有了,那誰為副將呢,首當其衝,黑帥張燕。
但是接下來的人選大家就犯難了,是讓白帥張白騎守山寨,還是周倉守山寨的問題。因為剩下的人選裡面,就頂他們兩個能力最強,一文一武,各有優點。
討論來,討論去,大家一致認為張白騎隨軍出征,周倉鎮守山寨最為合理。原因很簡單,酸棗會盟變數太大,袁朗身邊沒個多智謀的人商量,生怕會出紕漏,再看黑山山寨,易守難攻,而且目前冀州境內精銳都調出去參加會盟,就算其它幾個郡有什麽想法,糧草充足且有近三萬眾的山寨,還是可以堅守的,至於其它不入流的土匪之內的,對山寨根本造成不了威脅。
可是這個結論一出來,周倉不幹了,他本是個好勇鬥狠的人物,如今卻讓他窩在山寨裡,他怎麽肯答應。
但是國有國法,軍有軍令,再黃、黑、白三帥一致的命令之下,周倉隻得跺腳服軟,領了這鎮守將軍之職。
“元福,你可別小看了你的任務,咱們在外打仗,最牽掛的是什麽,難道是自己的安危嘛,不是的,而是後方家人的安全。你想,如果咱們的後院都起火了,我們在前線還能毫不顧慮的殺敵嗎?”
還是張白騎有辦法,他的一席話立即讓周倉感覺到了他肩頭擔子的不一般。
“白帥,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周倉拍了拍胸脯接著保證道:“你們放心的上前線吧,家裡的事就交給我了,要是你們家的哪位少了一根毫毛,你們回來扒了我的皮!”
“哈哈,扒你的皮有何用,還能做衣服不成!我看啦,要扒就扒你那花褲衩子,哈哈!”袁朗也打趣道。
袁朗說這話時沒照顧到張寧的感受,此刻的張寧被他的話題羞得躲了進去,不敢再出來了。
“你看,你看,黃帥,你家夫人好生嬌氣奧,難不成你調教的不好!?”
“哈哈,是啊,黃帥,這也夜深了,咱們就不打擾你們夫婦啦……兄弟們,撤啦!”
好在大家還算體量新婚燕爾,不然再這麽耗下去,袁朗也快抓狂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夥人,當袁朗走進與張寧的婚房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張寧側身坐在床沿上抽泣著。
“娘子,你……”
“嗚嗚~夫君,我不想你走,我不想你走……”
張寧起身摟著袁朗的脖子,哭的傷心極了。
袁朗知道,張寧是因為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出征酸棗了,所以舍不得與自己分開。這也難怪,他們新婚才幾個月,這幾個月來天天纏綿在一起,這突然間說分別就分別,而且還不知道要分開多久,就連袁朗也舍不得了。
袁朗緊緊的摟抱住張寧,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擁抱不到了。
張寧抬起淚眼望著袁朗,剛好袁朗也在凝視著她,四目交對,張寧薄唇輕啟,柔弱的說道:“夫君,不如你帶著寧兒一起去吧!好不好!”
滿心的期盼,袁朗不想打擊張寧,可是上戰場豈是兒戲,他也想跟張寧朝夕相對,但是如果自己心軟,張寧難保不會受到危險。
“寧兒,聽話,為夫很快就回來了,你就在山寨……”
“不,我不要,夫君,我不要離開你……嗚嗚~”
完了,這女人哭鬧起來就沒完了,可是,任張寧如何讓袁朗帶著她一起去酸棗,袁朗始終咬著牙一次次的拒絕了她。
這樣一來,張寧就鬧起了小脾氣,一個人生著悶氣和衣在床外側身而臥,也不搭理袁朗,隻一味地抽泣著。
袁朗變換了多種方式來逗張寧開心,可是張寧就是不理不睬的,讓袁朗也沒了辦法。
實在沒了辦法,袁朗也隻得硬著頭皮跳上了床,躺在了床內,剛好跟張寧對看著,來了個四目對視。
張寧氣的擂起粉拳來打袁朗,袁朗知道張寧不是真打,也舍不得打他,於是左掌一握,便很輕易的將張寧的粉拳握在了手裡。
張寧上下嘴唇一咬,袁朗見慣了,知道這是張寧發脾氣前的征兆,所以在張寧還沒動手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熱唇貼在了張寧的薄唇之上。
張寧再有脾氣,也頃刻間被瓦解了,兩人的吻由蜻蜓點水到熱烈相碰,最後兩人的身子也緊緊的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