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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這個時候,王觀等人卻依舊迷迷糊糊,半知半解,反正知道鸞膠很重要就行。
與此同時,琴玥繼續說道:“用絲弦製作的古琴,與用鋼弦製作的古琴,彈奏出來的音色是截然不同的。絲弦的聲音,泠泠清音,十分美妙,有一種無法描述的韻味,是古琴獨一無二的風格,少了這種風格,古琴的個性就會大打折扣。”
這個道理,在場三人也明白。就好像現在的簽字筆、鋼筆替代了毛筆,雖然在使用上方便了,但是在書法藝術的領域上,前者根本不能與毛筆相提並論。
“古代最好的絲弦稱為冰弦,自從製作上好絲弦失敗之後,我翻查了許多資料,發現在明清時期,一些祈琴師都能夠製作出冰弦來。”適時,琴玥語氣充滿了遺憾,搖頭道:“可是在清末民國的時候,這種工藝就已經失傳了。”
“所以,你想發掘這種工藝,讓它重現人間。”雷雲章含笑道:“小琴,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樣遠大的志向。”
“怎麽,不行嗎。”琴玥握緊拳頭道:“我就是讓某些人知道,巾幗不讓須眉,女人不僅可以成為所琴師,更能夠成為研琴大師,讓他們繼續嫉妒去吧。”
“有志氣。”雷雲章讚許道:“早應該這樣了,作出一番成績來,把他們的嘴全部堵上,看他們還有什麽話可說。”
“琴玥,你放心吧,我們也會支持你的。”
說話之間,俞飛白回頭看了眼,笑嘻嘻道:“王觀,你說是吧。”
“沒命…
王觀回瞪了一眼,警告俞飛白不要胡說八道,然後由衷說道:“祝你早日達成心願,把冰弦工藝複製出來,再所製一張類似綠綺一樣的傳世名琴出來。”
綠綺,古代四大名琴之一,就是傳說之中司馬相如的寶琴,他就是用這張琴,彈奏鳳求凰向卓文君示愛,最終締結良緣。從此,司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傳為千古佳話,而名琴綠綺的傳說,也隨之流芳百世。
“是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適時,俞飛白有些迷惑道:“雷叔祖上製作的九霄環佩、大聖遺音等古琴,都能夠流傳下來了,那像綠綺、阜尾這樣的絕世名琴,現在怎麽不見了蹤影?”
俞飛白不解道:“要知道,這類名琴在古代的名氣就極大,不管是誰得到了,都會精心呵護,不會輕易毀壞的,所以毀於戰火之中的可能性也很小吧。”
“綠綺我不清楚,『百度揀寶吧★文字首發』不過蔡邕製作的焦尾琴,卻是流傳到了明代。”
琴玥思緒悠悠,有些向往道:“根據史料記載,焦尾琴在蔡邕死後,就落在魏晉皇室的手中代代相傳。後來,西晉滅亡,就隨著皇室南渡,藏在東晉皇家內庫之中。之後,不管是朝代更迭,還是皇帝輪流上位,焦尾琴都沒有遺失。一直到南齊明帝在位,還曾經命人取出存放多年的焦尾琴,讓人即興彈奏一曲……”
“接下來,南齊被梁、陳替代,焦尾琴恐怕也在宮中安然存放。可是後來南陳被隋朝給滅掉了,史料上就再也沒有焦尾琴的記載。”
琴玥伸出纖巧白皙的手指算了下,如數家珍道:“大概過了三四百年,到南唐的時候,傳至中主李原手裡,後賜給李煜的皇后。南唐亡國了,就歸宋室所有。宋亡以後,估計是遺失到民間了。據傳,在明代有一個叫王逢年的人,就收藏著蔡邕製造的焦尾琴。”
“然後呢?”
俞飛白好奇的追問起來。
“沒有然後了。”
琴玥微笑道:“大家都想知道焦尾琴的最後下落,可是無論怎麽查找都沒有絲毫的線索。所以大家猜想,在王逢年之後,焦尾琴就徹底腐朽了,成為絕響。”
“什麽?”
俞飛白一怔,驚詫道:“爛了?”
如果說焦尾琴是由於戰亂,被毀於戰火之中,他還可以接受口畢竟,在戰爭中被摧毀的寶物也不差焦尾琴一件。可是,聽到焦尾琴最終的結局是自然腐朽。不僅是俞飛白,連王觀與雷雲章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觸。
“嗯,應該是爛了。”琴玥輕歎道:“千萬年不朽的木頭本來就很少,況且這種木頭本身未必能夠斫琴。斫琴的木料,紋理要相對比較疏松,這才能夠擴音。”
“紋理疏松的木質,本來就容易腐爛,就算是經過上漆、灰胎的工藝,加上平時精心的照料、仔細保養,能夠存留千年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琴玥解釋道:“焦尾琴是在東漢末年蔡邕所製的,據說是用燒焦的青桐木製成,到了明代已經有一千多年歷史,木質腐化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我們也明白,就像人有生老病死一樣,木頭也有生長、成材、腐朽變爛的自然規律。”王觀感歎道:“不過,明白歸明白,總是覺得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
琴玥讚同道:“我見過在博物館之中有許多傳世的好琴,就是由於保存不當,讓木質腐化的過程加快了,這相當於在謀害它們的生命。”
“嗯嗯……,”
王觀點頭附和起來。
就是這時,感覺氣氛有些沉凝,雷雲章暢笑道:““小琴,這種事情我們管不了,你也別參合,遲早有他們後悔的時候。我們等著你所製出傳世名琴的一天,到時候千萬別忘了給我專門所製一張琴,我就指望跟著那琴名傳千『夢已啟航★清逸爾雅』古,流芳百世呢。”
“雷叔,承你吉言,我一定會努力的。”琴玥嫣然一笑,如花燦爛。
“還我有……,”俞飛白急忙道:“琴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飛白”…不,乾脆叫俞琴,聽起來就很有感覺。”
“魚琴,聽起來像海鮮。”王觀笑道。
“你一邊去。
”俞飛白哼哧道:“我這是在鼓勵你的恩人,你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麽反而拆起台來”
王觀尷尬一笑,端起杯子喝茶,免得俞飛白不分場合,口無遮攔亂說。
“對子,你送的禮物我收到了。”
這時,琴玥看了眼王觀,微笑道:“紅珊瑚珠,看起來很漂亮,謝謝你了。”
“咦,送禮物的事,我怎麽不知道?”雷雲章有些驚奇,笑著說道:“看來,在我回來之後,你們兩個在臨邛似乎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啊。”
“事情是發生了不少,但是未必有趣。”王觀心裡嘀咕,不過看見琴玥好像沒有拒絕禮物的意思,也感覺有些高興。
這個時候,王觀也多少有些明白了馮老的心情,對於幫過自己的人,雖然送禮物有些俗,但也是最能直接表達謝意的方法了。
“雷叔,你就慢慢八卦吧。”
這個時候,琴玥輕笑了下,站了起來道:“雷叔,說真的,鸞膠的事情,就拜托你幫忙留意一下,我有事就先走了。”
“沒問題。”雷雲章爽快道:“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好,大家再見了。”琴玥笑了笑,纖步輕盈就出了古玩店,鑽入了停靠在門邊的大奔。不一會兒,車輛緩慢行駛,徹底消失在街頭。
“糟糕!”
忽然,俞飛白驚叫起來。
“怎麽了?”
王觀與雷雲章十分好奇,不明白俞飛白怎麽突然一驚一乍的。
“忘記問她手機號碼了。”俞飛白笑嘻嘻道:“如果找到了鸞膠,該怎麽通知她呀。”
說話之間,俞飛白目不轉睛的盯住雷雲章,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希望他可以透露一下琴玥的電話號碼。
“就你小子心眼多。”雷雲章哈哈笑道:“不過,沒得到她的同意,我可不能隨便往外說。更重要的是…,她手機號碼我也沒有。”
“不是吧。”
俞飛白當然不信,眼中充滿懷疑之色:“雷叔,睜著眼睛說瞎話可不行。再說了,我不是自己要,而是幫王觀問的。”
“滾。”
王觀笑罵道:“什麽都往我身上扯,真是躺著也中槍。”
“你這性格,都不知道主動一點,我不幫你開口問,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問出來。”俞飛白鄙視了下,然後笑呵呵道:“雷叔,聽到了吧,我這可是講義氣,不是為了自己。”
“不管是你想要,還是王觀想要,我真沒有。”
雷雲章輕笑道:“小琴的私人號碼,她也沒給我,就給了老李的手機號。 ”
“老李?”
王觀一怔,猜測道:“那個司機兼保鏢大叔嗎?”
“沒錯。”
雷雲章點頭笑道:“你們不怕他拉黑,列入拒絕通話的名單之中,我倒是可以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你們。”
“算了。”俞飛白悻悻道:“那個司機大叔,沙煲大的拳頭,我可是抵擋不住,還是留給王觀慢慢消受吧。”
“少來消遣我。”
王觀擺了擺手,表情正經道:“雷叔,我真要走了,多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了。”
“嗯,真的不多待幾天?”
雷雲章挽留道:“過了元旦再回去也行呀。”
“呵呵,我就是打算回去過元旦的。”王觀笑道:“現在回去,在集古齋工作幾天,馬上就能放假了,多爽。”
“盤算打得挺響亮,而且就應該這樣做。”
雷雲章笑了笑,點頭道:“那我也不攔你了,打算什麽時候起程,我去送你。”
“我查了下航班時間,發現都是安排在下午、晚上。”王觀說道:“所以我打算在下午三點坐飛機回去……”